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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宁卉的肩膀:“坐下谈嘛,坐下来一样可以骂反动派的呵,

宁胡兰同志。”

宁卉这才坐下来,上半身依然保持原来的姿态。

王总给宁卉倒了杯水:“小宁同志今天咋了?这委屈得,宁煮夫欺负你了?回头

我叫妇联的同志好好说道说道他呵。”

王总这番举重若轻的亲和力,终于让宁卉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水化作豆大的雨点,

啪嗒啪嗒顺着娇美的脸庞掉了下来:“他郑总凭什么说我工作执行不好了?我爸手

术我都没顾得上还在外面出差,我……我……“

“呵呵,原来是为这个啊,小宁同志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嘛,这会不是才散的吗。”

“再说了,人家要送花好多我连人都不认识,这能怪我吗?”

“是啊,得怪你母亲怎么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女……儿。”王总说到女儿两个字时明

显放慢了语速, 神情突然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他……他郑总欺负人!”宁卉的泪水由小雨转中雨了,但最终没有再变成更大的雨

,因为宁卉把那天郑总安排她去封行长饭局的事从嘴边生生给咽了回去。

“情况我都清楚的,你别想那么多了。公司会对你有个公正的交代的。”王总语气

变得严肃地说到,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宁卉,“你刚才说你爸手术?你爸怎么了

?”

明显看出来宁卉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沉默片刻,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我出差这几天,我爸把腿摔断了。”

这天,我并不知道宁卉公司里围绕宁卉的提拔发生了如此激烈的较量。

一大早,等宁卉离家上班后我便去了菜市场,回来忙活一阵生火炖了锅骨头汤,

烧了条鱼和两个小菜便提上往医院赶去。中午一般宁卉都不回来,在公司食堂用

餐。我跟两老就在医院吃了中饭,接着我守着老丈人,让老丈妈在看护床上结结

实实地睡了个囫囵觉。

直到下午三点,老丈妈醒来楞逼着我回家去歇息,说我累坏了身子给宁卉可交代

不起。

这丈母娘疼女婿,那是真疼啊。

我回到家却恰好没睡意,打开电脑继续整理我那篇小说的文稿。

快六点的样子,我正欲起身再去医院,突然觉得一阵地震般的头晕目弦,站立

不稳,便往床上一躺,本想稍加休整再上路,不想这一躺便没躺得过睡魔的魔掌。

我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在最后屈服于睡魔的那一刹那,我竟面带笑容,嘴里喃

喃到:“也好,这下我可以回龙门看看了,金香玉,我来也。”

不幸的是,这一路睡过去,哪里还有啥子金香玉哦,金枪鱼的影子都没见到个。

直觉得头晕得厉害,见空中到处飞着的牛蒡花都不停地打着转儿,不对,到处飞着

的不是牛蒡花,是他妈的牛皮信封哦,其中一个牛皮信封尽然飘啊飘的就飘在了床

边的床头柜上……我顿时冷汗直冒,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眼,妈——哟!床头柜上真有个牛皮信封也,我打开来一看,哇,里面正好

银行封条都没拆开过的一万块人民币!

此时冷汗已作倾盆雨,我拼命掐自己的胳膊——胳膊也是痛的啊!

在我喊出救命前的当儿,我终于发现信封旁边宁卉的手袋和手机也撂在一旁,浴

室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

原来是老婆回来了!“老婆啊,这也太悄悄的干活了嘛,鬼子进村也不带这么安

静的啦,吓我一跳。”

“老公啊,这几天你太劳累了,回家见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你啦。”宁卉的声音

从浴室里传来。

“哦,这一万块钱是咋回事?”这牛皮信封nnd跟仇老板发的那个一模一样啊,我

才想起离模特儿比赛还有十来天了,仇老板还真沉得住气,难道我以为这事还不算

完的预感错了?

“今天王总代表公司去医院看我爸了,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一万块钱,我开始不要

,王总说这是公司的慰问金,说公司有个规定的,叫什么直系亲属生病慰问金来着,

我就收下了。”

“啧啧,这公司啥福利哦,挺会为员工着想的嘛。”

“我五点钟的时候打过你手机,本想告诉你王总要去医院看我爸的事,但你手机

关机了,没电了吧。”

这忙昏了头还真没注意我手机早就没电了,我赶紧拿出充电器充上,问宁卉到:

“现几点了?”

“八点多。”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机一接上电打开,便有个电话长了眼似的打进来。

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们的车已经在您楼下恭候多时,仇董今晚有请,请

赏个脸。”

大鱼……终于现身。幕后的那个大角色要是再不出个场这出戏还咋个演得下去?——

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宁煮夫决意会会这江湖上转说的大佬,尽管我前心咚

咚地跳着,背心透着一股子凉气来。

宁卉这时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见我站起身要出门的样子,便带着女人浴后特

有的令人迷醉的体香朝我扑过来,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谁的电话?老公这是

要去哪?”

“乔……

总的,约我喝个茶谈点事。”我终究没告诉宁卉,她老公此番赴会的原来是

堪堪凶险的江湖。今晚这是要上演哪出?鸿门宴抑或双雄会?不都是充满雄性荷尔

蒙的纯爷们的戏嘛——正好这男人,哪个心中自孩提时起不都深深埋着一个江湖梦?

我不想让宁卉太担心。

宁卉便温柔地边张开朱唇跟我来了个深情的french kiss(舌吻),把我的舌头紧

紧吸进自己糯湿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温润细雨地吮咂了一番。宁卉告诉过我,这

是她最喜欢的跟我接吻的方式。

“老公别太晚回来,你这几天都累成这样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载着我随着这座城市巨大的车流,不知过了多少个霓虹灯闪烁的街区,来到

了一条依然霓虹灯闪烁的大道,在一幢气派现代,装饰堂皇的大楼前停下来。大

楼门口上方有个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在夜里暧昧地闪烁着:富丽夜总会。

我的心顷刻激烈跳动不已——传说中的富丽夜总会便在他妈的眼前呐!这个城市流

传着太多关于这富丽夜总会的传说,据说里面你东西南北欧、东西南北美、东西南

北非和东西南北亚的小姐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流利的英语

唠嗑,打情骂俏啥的……

当我经过大楼门口,一个大胡子的印度门童非常谦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即帮

我开了门,然后飙出一声舌头不利索,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里希:“wele

to fuli cb”(欢迎来到富丽夜总会。)

穿过大楼里面构造复杂的迷宫般的弄堂楼廊,刀巴将我带到了一间能容纳百把

人出头的演出厅,t字型的舞台朝大厅伸延出半截,中间立着根钢管让人浮想联

翩。二十来张桌子宴会方式地摆放着,桌子周围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幽暗的

灯光并不能掩饰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开场前的喧闹与鼓噪。几个穿着清一色比

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厅穿花蝴蝶般的穿梭着,为客人运输着酒料物食,三小片布料

兜不住的白花花的丰盈,在灯光的衬托下立刻就能让人产生热霍霍的欲望来。

正对着舞台上方有个二楼的悬台,那里隔着几间包房。刀巴把我径直地引进了正

中的那一间。

包房面对着舞台摆放着两把沙发,中间隔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仇总,已经坐

在左边的沙发上,右边的沙发便是为宁煮夫空着的——那架势活像是静候另一个大

佬要进行一场帮派间的谈判,这是要谈判重新划分地盘呢还是划分保护费哦?

可我只是一介煮夫,哪里是啥子江湖大佬,这架势,仇老板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个9号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惹得仇老板如此兴师动众?

仇老板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着派头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后示意我坐下

:“来得正好,演出快开始了。”

接着从茶几拿起一包打开的镀金的盒子,“来根雪茄?古巴捎回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了下仇老板的面容。仇老板这光头的线条就明显比刀

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弯刀了。但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几乎不显露任何可

供阅读出各种情绪的信息来。眼睛永远是半闭半睁,以及嘴巴总是半闭半启——是

不是大佬都是这么个一幅睡不醒的范儿?只是脑门前刀刻似的几根深深的额纹似

乎在诉说着关于江湖的义薄云天与恩怨情仇。在我看来,这几根纵纹就比刀巴手

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风匹夫斗勇的感觉来得深沉,来得有故事得多。

虽然跟宁卉结婚以来我已经差不多戒掉了烟,但现在仇老板递过来的不是烟,是

古巴捎来的雪茄——我便接过来一根点上,一抽就感到一股咸湿的加勒比海风扑面

而来,加勒比啊,单单这名字给你异国风情的感觉就美得让人想哭。

演出开始了。这包厢看出去视线正好,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在火辣的音乐与节

奏下,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已经在围绕舞台上那根钢管做着各种撩拨之极的舞

姿。这钢管舞的发明者真他妈是个天才,将钢管,这一男性性物的象征与女性身

体用舞蹈的语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联系。眼前这个女郎柔性极好,身体时而漫挂、

时而交缠在钢管上,四肢曼妙地与钢管性味十足地互动着,把女性与男子性物之

间关系阐释得淋漓尽致。

“我知道南先生的笔非常厉害。”仇老板缓缓说到,“在下虽是个粗人,但一向敬

佩文化人,非常愿意与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板过奖了。”人听到这样的褒奖之词总归会激发起心理的一点虚荣之感,便

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点嗜好的事来:“好像我看到你们楼盘的广告词

换了啊?换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们改的,很有趣吗?”仇总第一次正眼看了我。

“就是跟原来两句话调了个,我一直觉得那种文艺小清新的格调跟江胜集团气

质不太搭界。”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扯到这个事上来,“我倒是为贵公司设计了

个广告词,不知当不当在这里献丑?”

“说,在下求之不得。”仇总连双手抱拳的江湖动作都奉上了。

“江山美景,胜在帷‘握’。握,是握手的握。”我喷了口雪茄,得意也随着烟雾

腾空而起,我知道宁煮夫那把文人的虚荣心终于有机会显摆了一回——但客观来说,

这的确是好词。

“果真南先生高人。”仇老板面部表情似乎开始活泛起来:“我完全明白南先生

这句词的意思,好词!”

突然,这时候大厅的音乐和灯光一起熄灭了,停顿三秒钟过后又齐齐开启,音

乐比先前更加高亢激烈,原来那个女郎在围绕着钢管飞速旋转,女郎上身的两点

遮物已经不知去向,赤裸的乳房剧烈地晃荡成两团耀眼的白光。

大厅一片喧嚣的唿哨、呐喊……

当五个高挑的女郎披着透如卵缕的薄纱上场时,整个演出的气氛达到了沸点——

那薄纱下面,是五具艳女真真切切一丝不挂,肉帛相呈的炫白的裸体。

中间那个高出一头的女郎,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金发碧眼的白种女子,挑逗张

扬的表情如同纱巾裹挟不住的,肉感十足的胸部那样兀自挺拔、夸张,猩红的乳

头在薄纱下面若隐若现,大腿修长匀称,身体劲力扭曲着的线条将洋妞内心火热

的激情热情荡漾地地传达出来。

五个女郎用性感迷人的姿势整齐划一地撩拨着身上的薄纱,五对丰挺的乳房、五

双修长的大腿、五个雪白的臀部,时而薄纱掩挂,时而赤裸相呈,灯光师实时配

合着给出忽明忽暗、色彩斑斓的光影,将整个舞台烘托成肉浪滚滚的视觉盛宴。

dj放出的音乐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娇嗲嗲的女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在那里声嘶

力竭地刺激着人们肾上腺的分泌与狂热的欲望:“oh yes……oh yes……oh yes……”

我承认那一刻我跟大厅所有的,淹没在这堕落的肉海无边的夜色里的人们一起

迷乱了,我感到体内有着一股暗黑的欲望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oh yes”而不

可抑制地升腾着,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来自五具赤裸的艳丽女体胯间的五团簇黑,

女郎们不断劈腿让簇黑动感般的冲击、扩张,我的欲望是让自己淹没在那五团胯

下的簇黑的毛毛之中,紧紧让它们包围自己,温暖自己,直至窒息……

“啊……”我一声通体的长叹,宁煮夫啊宁煮夫,如此场面的让你个阴毛控情何

以堪。

这时,我听见仇老板幽幽的声音传来:“中间那个是个俄罗斯妞,有个很好听

的名字叫卡秋莎,南先生有兴趣上面的女郎可以随便挑,看上谁给我说就行了。”慕生,更准确的说这个半躺在老板椅上眼神飘忽的男人叫白慕生。所说慕生,

或是生儿,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从小到大几乎都这么在叫他。而所说白慕生,以至

于后来的白市长,白主席等等的称谓,不是在学校里老师点名的,就是各类会议

宴请上公式化的对他的称呼。

人的名字不过是个供人记忆和定位的符号,所以不管是亲近的慕生,还是公

式一般的白慕生,半躺在老板椅上的他都不会为这个问题神不思属,他的纠结,

是源自现在这个正跪在老板椅前,用她那温润的小嘴和纤纤玉手,给自己那怒挺

的肉棒带来无比快感的女人。

是啊,权利,金钱,美女,或许是一个男人终其一生都要为之纠结不已的三

种东西。只是不知道在这三种看似独立,却又千丝万缕相互关联的纠结里,哪一

个是男人心头的泰山,哪一个又是所谓一代英豪的坟冢?

慕生所纠结的这个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不过让慕生纠结这个女人的

东西,却和纠结金钱美女中的美女所要的东西不一样。金钱美女中的纠结,是占

有后的玩弄,慕生的纠结,是这个与自己相识了四年,也知心知意的女人,却无

论慕生自己怎么和她说,这个女人就是不肯和自己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要说,慕生原来的妻子因为肺癌

已经去世有几年了,现在的慕生就是鳏夫一

个。而这个让慕生纠结的女人,也是一个没了丈夫有几年的寡妇。一个鳏夫,一

个寡妇,原本就是绝配的组合,再加上双方本就情投意合的,可是为什么这女人

的就是不说要嫁给慕生。

今天慕生是做足了准备诚心而来,为的就是诚心诚意的求这个和自己相知相

爱的女人,答应嫁给自己。可现在是,女人是被慕生的这份诚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了,只是这一到了最关键的谈婚论嫁的时候,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啊,却直接

地把慕生往老板椅上一按的,就骑在慕生的让慕生连连操出来来两次高潮后,她

就跪在了慕生的身边,小鸟依人般地让慕生往最高峰开始冲刺了。

「哦…」慕生一手轻轻按住了了女人的后脑,就这样一声短促的低吼里,将

蓄积了许久的精液,一股股的射进了女人紧紧收缩挤压着肉棒的食道。

看着面带红潮的女人一口口把嘴中的精液咽下,再仔细地把龟头马眼上残留

的液体都舔舐干净,慕生在被这样温润知心的女人也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当口,也

更加为此纠结了。因为每每慕生向眼前的这个女人提及婚嫁事宜的关键时刻,这

个女人都是用这样的手法,既不说不嫁,也不说嫁地,让慕生满是诚心的提议不

了了之放下了。

本来被女人多次用同样的手法给不了了之的慕生,这一次是做足了准备不会

再让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诚心不了了之下去了。可是事到临头,慕生又一次发现自

己的诚心和决心,即将又一次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用最简单却最实用的用了一次

又一次的小计谋,给不了了之掉了。

「慕生,刚才妇联的姜大姐来这里坐了一阵子。」一边把小巧的丁字裤穿了

回去,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失落的慕生说道。

「哦,是吗?她们妇联是不是又有活动啦?」失落中的慕生,随口应了一下

女人。

「嘻嘻,妇联那边活动倒是多,不过姜大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儿,

人家大概是来找什么人的吧?」笑起来的女人用有些戏谑的语气,给着慕生提示。

「哦,是吗?」虽然女人口中的姜大姐也见面一口一个慕生的叫着自己,不

过她要等什么人的和自己有关系吗?从来没有刨根问底儿习惯的慕生,还是随口

应了女人。

「哎,慕生我想起来了,在姜大姐来之前,团委的那边的几个小丫头穿着运

动衣也来坐了好一阵子。」似乎这个问题能让慕生来点兴趣,女人赶快就跟慕生

说了。

「哦。」团委的年轻人活泼好动一点,而且大家又是都在一座办公楼里上下

班的,来这里坐坐很是件稀奇的事吗?对此更是意味索然的慕生,直接就用一个

单音给了女人回应。

慕生没有待女人继续给自己什么提示,他忽然间想起什么来的,先问起了女

人:「晓岚,统计局的小赵上午来过没有?」

「啊…来了来了,不过她坐了一阵子什么事儿也没说就走了。怎么是她有事

儿找你?还是你有事找人家啊?」慕生忽然的说出来的事儿,让晓岚先是一愣,

接着就用一种很奇怪眼神看着慕生不说,那反问的语气也有着一种很怪的味道。

「这也很奇怪吗?」在暗自腹诽了一下晓岚对这件事的大惊小怪,慕生很认

真的解释道:「这不快元旦了吗,小赵他们局想和去年一样,要和咱们这边一起

搞个联谊会,小赵昨天说今天上午来商量这事儿,怎么她上午过来没有提吗?」

「哟!我说我的慕生大主席,人家赵颖虽说是档案局的,可人家怎么说也是

一局之长啊!有什么事儿人家也是要和你这个主席来对等商量的,哪里会把这么

重要的事情对我这挨不上边的小女子来提点一二呀!」忽地挑起眼梢的晓岚,拔

高了音调看着慕生说道。

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触发了女人那敏感的神经。不过对此早

已经习以为常的慕生,才不会费心思在这个时候来揣度女人的变化是因何而起的,

他是在向女人第n次求婚未果的失落之中,说出了他今天要跟说的第二件事:

「晓岚,后天我要下去到扶贫点儿蹲点了,估计要到明年三月份才回来,所以咱

们工会里的日常事务,就由老习来负责了,你有什么事儿就找老习商量。我一会

儿要去政府扶贫办那边去落实一下扶贫点的扶贫资金,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

先去市里了。」

听了慕

生的话,神情有点木的女人只是轻轻的摇摇头表示了自己没有什么事

儿,就直直地看着慕生那转身而去的寂寥的背影,好是一阵的发呆。

扶贫,蹲点儿,是近几年来各级政府部门的一项很重要的工作。而双庆市不

仅原来是一个蜀省的第一大城市,且现在更是一个人口过了三千万的直辖市。虽

然这里面临长江水运发达,物产也丰富,在背靠着就是自古以来秉承天府之国美

誉的地方里,贫苦人口还是在一些地区依然存在的。

翠屏乡,地处大巴山脉的一个分支上,也就是因为这一重重山脉的阻隔,一

个有着美丽名称的地方,却让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由此陷入了贫困之中。

九九年,四十八岁的慕生作为组织重点培养的一名年轻干部,出任了双庆市

的副市长。只是他这个主管文教,卫生,体育的副市长才坐上了不到三个月,就

接连发生了学校校舍坍塌和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在这些事件中,坍塌的校舍是两

年以前建成的,公共卫生事件也不是因为防疫部门工作直接失职所造成。

按道理来说,这些事件发生以后,作为主管的副市长,慕生不仅在第一时间

里就到达事故地点,也采取了非常有效的措施,及时把事故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点,

更何况这些事件的历史成因都和慕生这个刚刚继任副市长没有什么直接瓜葛。

在当时,不管是市委还是市政府,在考虑到上述原因后,不仅没有追究慕生

这个主管副市长的责任的意思,相反,还对慕生在这些事件中所表现出来工作能

力,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只是作为慕生本人,却非常让人意外地,在这些事件都处理完成以后,他除

了诚恳地再市政府会议上作出了检讨之外,一纸请辞报告也被他递了上去。

或许有人这样做,只是为了作秀,但是作为慕生本人,却没有一点这作秀的

意思。在慕生看来,不管是历史遗留的责任,还是其他客观原因引发的责任,最

终都要有人把责任扛起来,而不是把责任一味的推脱下去。因为你现在推脱了一

次,那么在今后你就去想着推脱第二次,第三次……

一个人,如果连扛到他肩上的责任都不肯为此付出些什么的话,那不要说你

身为一个官员,即使你就是一个平常百姓的,那你也一定不会是一个让人说是可

以为人的百姓了。

慕生的请辞很坚决,在经过市委会议的慎重研究,以及诸次语重心长的谈话

之后,市委,市政府接受了慕生的辞职,不过他不再是双庆市副市长了,可是行

政级别和待遇却还是直辖市副市长一样的。

一年以后,请辞赋闲的慕生有了新的岗位,那就是到带着副市级的级别,到

双庆市总工会担任了工会主席。

慕生刚刚继任副市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全市上下都在加大扶贫力度的工作,

作为市里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是必须要做出表率来一些人之一,慕生所被分派

的扶贫任务,就是帮扶在大巴山那崇山峻岭里的一个叫翠屏乡的地方走上脱贫致

富的路。本来市工会也是有着自己的帮扶对象的,可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慕生依旧

是享受副市长的级别待遇,还是说翠屏乡是个很不容易记住的地方,已经到了工

会工作的慕生,在扶贫项目中的对象,还是继续地对翠屏乡进行着帮扶。

一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见出成效的工作,是必须有着必要的延续性的,既

然市政府没有对自己的这项扶贫工作做出调整,那慕生也就很沉下心来,为翠屏

乡的脱贫致富制定了有着长期效应的脱贫计划。而现在,是这个长期计划实施的

第五年,也就是当初这项扶贫任务给出的最后期限,五年后让岁帮扶的对象彻底

摆脱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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