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今天下午两点。”季夕高高兴兴地跑到客厅去拿书包,全然没注意到易生止忽然沉默了下来。
今天是四月十五,一个他在日历上根本没有标注出来的普通日期。
不标注,是因为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好。”易生止隔了很久才慢慢地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台历不放。
季夕高高兴兴地出了门,易生止转身回了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纸。
纸面泛黄,最顶上是“收养协议书”五个大字。
摩挲着上面的陈年字迹,易生止心口一阵抽痛,温热的感觉滑过嘴唇,血液不停地从他鼻子里流出,滴在了收养协议上。
易生止赶忙找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不知第几次无缘无故开始流鼻血了。
最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太干,但流鼻血的频率太高,他才想着哪天要去看看医生。
一拖就拖到了现在,看着手上和纸上斑驳的血迹,易生止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他走过去一看,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
看到陌生号码的第一刻,易生止打心眼里抵触。
三年前也是这样,下着小雨的天,他离开了易家,在外面找好了工作,刚回到自己找好的出租屋里,以为自己就会这么过一辈子。
一通电话打进来,比易知来得更快的是他的保镖。
易生止不记得当时是如何被他们带走的了,他的记忆中,只有接下来两年易知对他的暴力行径。
两年,那么久。
他的身体早就被烙上了名为“乱伦”的痕迹。
再次看到陌生来电,易生止心中一颤,他没有接,而是一直看着手机震动,直到电话那头自己挂断。
他这才拿起手机,同时收到了几条信息。
宋怀喻:【今天有空没,我有个局,你陪我一块去。】
宋怀喻,宋氏现如今的掌权人,从前圈里人多多少少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看不起她,但宋氏能在今天这个位置屹立不倒,没人敢说不是她的功劳。
易生止从前在易氏有一定话语权的时候,恰巧帮过这个女孩,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朋友都像避瘟疫似的避开他,唯独宋怀喻没有。
离开易知后,他丢了用过的手机,去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干的工作都是尽量不那么起眼的,后厨刷碗,网吧开机他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