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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发之初酒醉被捡走(1 / 2)

日一日冷骚大佬 16233 字 8个月前

四月的半岛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旅游者,临海地理位置优越气候温暖适宜,又是世界经济排名前列的发达国家。

似乎越是发达国家阶级固化越为严重,国家方方面面竞争都很残酷,一个好大学依旧是决定前途和未来的第一途径,尤其是上了s大,就远超同龄人百倍。

在青春洋溢的s大,学生难掩朝气和天性,铃声一响就有学生欢声笑语地抱着书来来往往,一派生机盎然。

陆明前几日听贺洋吐槽:“我妈最近抱孩子抱上瘾了,非催我交女朋友,可这是想有就能有的吗?我才大三啊,要什么孩子?”

他心念一动,前一段还听过女友说自己朋友想找男朋友呢,这不刚好凑到一起了,两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何不接触一下,就组了个局。没想到,就一顿饭两个人还真的成了,皆大欢喜。

陆明和自己女友也都十分满意,这一周周末仍约着出来玩。

“走吧,快来不及了。”陆明抱着书拍了拍贺洋的肩膀。

对方“嗯”了一声起身,桌子上摊开的教材或放或拿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人难掩雀跃的大步回寝室。

在大学里日常生活精彩丰富,轻松愉快,只有到了考试周一片哀嚎,临时抱佛脚的手段简直各显神通,全国1的学校也不能免俗。

两人一起回寝室放了书,就直奔金融系,原因无他,贺洋的女朋友何意在金融系。

“是不是出来早了?你急什么。”贺洋顶着太阳吐槽。

“上课上的头蒙,想早点出来喘口气。”陆明耸肩道。他大概是寝室里对学习最不上心的学渣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他是花钱上的s大,他也不计较。

他刚到宿舍时很是孤僻,他来得晚又不和人主动打招呼,这是他的一个小毛病,小时候在交际中受到些背刺,长大了也不愿主动接触他人。

只有贺洋对这点细节毫不在意,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又把他拉进宿舍群,贺洋是少有的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似乎就从这里开始对谁都不冷不淡的陆明独独对他打开了心扉。

在s大也是结交人脉的好环境,最好的大学就是这里,班级里多多少少有家世背景优越的。有的张扬奢侈一眼就能被看到,因此受到很多簇拥讨好,也有低调到不显山露水的,例如陆明。

让陆明说,他会很看不上那些对他谄媚的人,真心和假意他还是分得出的。因此,贺洋对他来说是很珍惜的一个朋友,不仅在于对方为人处世带着赤诚,还有些同龄人难以见到的通透和洒脱。

在这片学府,聚集着全国最聪明的一批人,从外面看都是光鲜亮丽的。但内里的腐坏和龌龊是外人看不见的,聪明的人都是不愿让自己吃亏的,因此表里不一也是让陆明这个富家阴郁文艺病少年厌恶又时刻想逃离的原因之一。

贺洋是个很难得的人,家境只算中产,不愁吃穿物质不缺,选择专业是喜好所致,目标是走学术将来进入研究院。这些在这个学校都是很不起眼的,接触过为人才知道他的人格魅力。

“你女朋友呢?你不去接她?”贺洋走着走着想起来。

陆明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关系牢不可分也不在意相处细节,让外人很是羡慕。

“她说她自己来。”周洁是个很独立的人,两个人同城,女方也讨厌他管得太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金融系的阶梯大教室,这节是公开课,阶梯教室至少能容纳五个班级,人来人往中多他们两个也不奇怪。

他们坐在后面几排的空位上,打量了一下,这座位应该是按照班级顺序坐的。

贺洋看了一下他女友何意就在他的正前方的几排,附近还有一些学生会成员也是他认得的,和何意同一个班。

他没打算打扰人家上课,老老实实旁听,视线一晃注意到侧前方的人影难以忽视。

那人穿着简简单单的白t,皮肤很白显得干净,修长的手臂线条和颈部线条流畅优雅,宽肩窄腰,让人觉得素净漂亮,整个班级一眼就能被注意到。

黑发如墨,那人坐在窗边光线下侧脸显得立体又清冷……贺洋晃了神,他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总是想不起来,他发呆的时间太长以至于陆明注意到他的视线向那边看去。

“好看吗?”陆明默默问。

“好看。”贺洋下意识说道

陆明似是轻蔑地看了那人一下,没好气地说,“不要以貌取人哦,离他远点。”

陆明家世不俗,是首都圈富家子弟圈子的一员,低调又厌世,很少见他如此嫌恶地评价一个人。

贺洋:“你认得他?”

陆明:“唉,圈子里可没人不认识呢。”

“你可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心泛滥凑上去,那个人是私生子在圈里可不是秘密,哪怕人正妻死了他和他妈也上不了位,偏偏人家还敢打正牌少爷,行为处事乖戾傲慢,不知道的以为正牌少爷已经是他了……”

陆明不是经常嚼舌头的人,三言两语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贺洋才终于反

应了过来。

原来那人就是俞希,俞希……

他收回视线,心中涌现出复杂的情绪随即不愿多想,继续盯着黑板看那位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课。

看得出来这位老师的课程很受人欢迎,不拘泥于理论,加上自身经验和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即使外来学生也能听得入迷。

却不知他收回视线之时,窗边那人掠过层层人影,视线直落在他身上,停留许久才神色莫名地回头。

他也算耳聪目明,他们距离不过几个座位。

“听故事听够了开始提问,”那老师拍了拍桌子,一听到提问大家都默契地纷纷低下了头,老师没忍住笑着说:“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加学分也不要啊?那我挑个会的人回答。”

“俞希,中央银行的管理体制有哪些?”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开始活泛起来,女生们偷瞄俞希,其他男生就略微冷淡。金融院系中和钱相关的就很敏感,有谣传俞希是首富俞正天的儿子,加之老师们对他颇有偏爱,几乎坐实了这个谣言。

俞希容貌惊艳,和人交谈时会轻轻一笑看似亲切但仅仅是敷衍的样子,挑不出毛病,微笑转瞬即逝,目光清冷凌厉,漫不经心,贵气又疏离,进了s大的都是人中龙凤,做不出来热脸狂贴冷屁股的事,就很好地让俞希隔绝了众人。

除了老师,这辈子都莫名讨老师喜欢的俞希迟疑地起身,“双线多头银行管理体制……”

不知是不是晒得耳朵泛红,老师以为他被难倒了调侃:“都是书上的怎么这次磨磨蹭蹭?你坐下吧,我在抓一个同学……这边两个没带课本的同学!”

周围又松了口气的同学到这里似乎热络了起来,开始张望那个倒霉蛋。

倒霉蛋本人也不尴尬,贺洋举起了手,大大方方地说:“老师,我们是来旁听的,我们不知道。”

同学们善意泛起一片笑声,很会活跃气氛的老师也乐了:“我的课都火到其他院了吗?你是哪儿的?”

贺洋:“生物学院的!”

前面几个认识他的男生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起哄道:“他是来找对象的。”

这老师能和同学相处成一片,接着就道:“看他这形象手都伸到咱学院了,你们还不抓紧?”

四周又是乐成一团,何意扭头对他摆了摆手,笑意浅浅,清秀美丽。

贺洋笑着看她。

这一幕被某人尽收眼底,如水汽被炙热蒸发激起阵阵凉意。

陆明不巧注意到俞希复杂的视线,扭头似是确认对方看的是贺洋,结果正对上他冰冷的神态,四月天泛起一阵寒意。

——

ktv包间摆放着两个长沙发或坐或站着十数人,六个宽大的电子屏把房间映得半亮,男生组玩的正在兴头上,他们围着的桌子摆满了空掉的酒瓶。

有几个女孩偶尔嫌弃地看他们大吵大闹,自顾自地选歌唱歌。

何意看了看手机,对周洁说,“我该回去了,宿舍有门禁的。”

周洁随口道:“你要回去?”她和男朋友周末才能见面,出来玩是不打算回去的。她瞅了瞅另一边热火朝天的男生组,喝得最多的大概就有何意的男朋友贺洋。

顿时明了,她是被男朋友忽略有些不快,毕竟没在一起多久。“那我去问一问他们。”

她走去陆明身边说了几句话。

陆明看了看贺洋,贺洋喝得不少,对他道:“何意说想回去了。”

“那回去呗。”他随即起身,身形一晃,酒劲已经上来,坐着时不明显,走动就显得不稳了。

陆明为他考虑:“你在这儿醒回酒吧,我和小洁送何意回去,再来接你。”

他点了点头,摊在沙发上,长腿随意摆放着。

陆明这边一有动静,大家看时间也够晚了,慢慢和同伴商量回宿舍还是继续玩。

陆明是个尽职尽责的兄弟,路上还对何意解释:“我们和你们金融系也不经常碰到,就这一次玩得上头了,这次没带你好好玩,下次让贺洋好好陪你。”

何意有点羞涩地笑了笑,那点不满烟消云散,他们三人原是一个高中的,没想到大学又建立起了联系,也算有缘分。

周洁笑了笑:“这就叫直男癌吧,他们都这样,真计较要气死了。”她和陆明在一起很久了,没有意外毕业还会结婚,相处更随意也更能闹。

而这一边醒酒的贺洋坐得有些无聊去卫生间放放水,走着走着似乎撞到了什么人,来人问:“你怎么醉成这样?”

他还迷迷糊糊地说:“陆明?你回来得真快……”说罢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片陌生又熟悉,清清淡淡的香气。

——

那醉鬼一身酒气,沉得要死,俞希拖着他回家的一小段路程累出了一身汗。

贺洋搭在他肩背上,他抽手按指纹开锁,门锁应声而响。

他拦住贺洋的腰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换鞋,背后重量一压,他被推按在墙上。

俞希不多的耐心告捷,他从没照顾过一个醉鬼,这个人竟然意外地能折腾。

贺洋在一片昏暗中摸了摸墙,找不到灯光的开关索性不找。即使黑暗中,也能看到眼前一片白,那人腰身细瘦,臀部还挺翘。

醉鬼没有理智,纯按心意行事。他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饱满的臀肉,乐了。

“贺洋,你他妈……”

鼻息中喷洒的热气落在俞希的脖颈,他被这热气激得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贺洋直觉这片脖颈细腻修长,如玉一般温凉,美得惊人。他热得难受,对喜爱之物难掩冲动,如同一个长了犬牙的狼对着香甜的美味轻轻舔咬了一口,身下那人僵硬了片刻。

仿佛获得了允许一般,他继续轻舔吮吸留下一枚枚红印,那人情动侧头喘息,身子软了下来。清淡的气息令他着迷,他想继续被那人卡住肩膀难以前进。

他不满地舔了舔唇。

俞希眼神阴鸷,撑着人的肩膀喘气,心中暗恼,想起这浑不懔小时候也喜欢动手摸他的脖子还厚脸皮地说摸摸怎么了。

现在估计连人是谁都认不清还直接动嘴了!既然是他自找的,那就……

“你跑不到了,贺洋——”俞希话音未落,被贺洋的动作惊吓到瞪大了双眼。

贺洋捏起来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来,口舌间津液交融,俞希似乎也跟着醉了,被吻得呼吸艰难浑身发热,站都站不稳了。

身体中痛恨的私密位置开始潮湿,水珠流淌的痒意让他再顾不住羞耻,慢慢学着贺洋的动作回吻过去。

两人磕磕绊绊拉扯间摸到了床上,窗外光线映射进来,那人肌肤和白色的床单一样洁白。

衣物渐渐散落,贺洋咬住小巧的乳珠时那人难耐呻吟,细弱沙哑的嗓音从水红的唇角溢出,他手摸到了下面情动时湿漉漉的花穴。

俞希的手附在贺洋揉按嫩穴的手上,不知是拒是迎,往日有力的修长手指如今和主人一样无力。他把潮红的脸埋在蓬松柔软的枕头上。

贺洋扶住涨大的阴茎似乎总是对不准位置,滑动顶弄间俞希暗了暗眼眸,他的手背泛起青筋带动着那人的手,对准位置不着痕迹地迎合,进入之时他痛得全身冒冷汗,殷红的血液沾染在洁白的床单上。

他的软肉绞得太重,紧到贺洋的阴茎都觉得痛。

贺洋想退出来又被人双腿缠腰,似蛇般盘踞着,他终于清醒了会儿,月光下那人腰腹紧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如少年的石膏雕塑般展现那份力与美。

他似是察觉出身下人的霸道和紧张,轻笑一声,单手揉了揉他紧致浑圆的屁股,又俯身吻住了那人的唇。

抽动间身下那穴缓缓放松下来,如温泉般越来越温暖湿润,又如蜜桃般似乎捣出来了汁液。

人也越来越软,呻吟声如细弱猫叫,滋味越发可口。

精液勃发而出之时,俞希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双目失神只能张着口喘息,体内陌生的快感和刺激像电流一般过满全身,导致他体内酥软的宫腔被烫得哆嗦,久久难以平复。

贺洋半压在他身上睡得死死的,他被这重量压得,说不清是麻了还是余韵未散的无力,稍微挪动了下位置,不知不觉也进入梦乡。

小区那条路他走过无数遍,天色昏暗,只有他一人。

他心生恐慌,身后传来脚步和喘息声,时而近时而远,他回头看去又空无一物。仅有数十米就能回家的路压抑阴沉。

只要到家就好了。

他加快步伐,后面追赶他的东西察觉他的逃离怒而追赶,他彻底奔跑了起来,下意识回头看去,是只站起来比人高的恶狼,嘴巴咧开能吞掉头颅,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流着口水眼神凶恶。

躲进楼道就好了。

可是恶狼不知为何追赶得更快了,晚一秒就能被咬掉双腿。他连连喘息,只有逃跑的念头,以及被当做猎物追赶的愤怒和怨恨。

他扯开门,终于进了家,回身关门时恶狼的口水几乎滴到了他的脸上,巨嘴口中的潮湿和嘶吼的气流让他心脏震颤。

他跑得脸都红了,一身狼狈,和恶狼拼着力量狠狠关门,恨不得把卡住的鬼头用门夹断。随着门缝的闭合,恶狼越来越小,逐渐退出房门。

他甚至来不及喘气,躲进了房间锁住了卧室的门又找防身用的武器,把房间翻得凌乱才找到一把刀刃发钝的水果刀。

他攥紧小刀仅一回头,那恶狼流着口水望着他,他后退一步吓软了腿。

巨大的惊恐令他难以动弹。

他攥紧小刀不敢轻举妄动,可恶狼还是步步紧逼,凌厉地撕咬了下来,他下意识抬起左手抵挡,裸露的手臂被尖牙贯穿,痛感铺天盖地而来,他始终闷声不吭。

血液和恶狼的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在地面汇聚成血滩。

那锋利的獠牙刺穿他的骨头被固定顿住,他抬起来右手用小刀一点点割破了恶狼的嘴角,他太愤恨了——刺瞎了恶狼的眼球,割断了恶狼的咽喉。

那颗巨大血腥的头颅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手上,他没有一丝喜悦……瘫坐在血泊中。

“俞希?你怎么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熟悉的女声响起。

俞希瞬间抬眼,饿狼凭空消失,连血迹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眼含热泪,无助又渴望道:“妈——”

女子已经四十多岁了,像2/30岁,有着和儿子一样惊艳的容貌。

但她一如既往的脾气不好,即使很久未见没有一丝对儿子的想念:“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为什么抛弃我?”

俞希想什么咽了咽口水,神情痛苦,他没有抛弃母亲。

女子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你抛弃了我,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死!”她疯癫如恶鬼,对俞希吼叫指责。

俞希像被定死在原地,跌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白炽灯下他透明得好像一碰就碎的玻璃人,静静落着泪。

这是个梦,他知道。

因为他再也不会见到母亲了。

是因为他母亲才会死掉的。

女子好像知道他承认了就不再偏激执着地重复,有了自我意识一般问他:“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像个木头无动于衷?看着令人心烦。为什么你就这么忍着他们这样对我们母子?为什么我们要因为他被踩断脊梁?为什么你不给我报仇?”

一声声尖利的指控让俞希清醒了起来,他眼眶干涩,刚刚的无助酸涩、欣喜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冷淡了下来,擦干了眼泪。

“妈,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既然死了,就不要再出现折磨我了——”

俞希瞬间张开双眼,他知道又是个噩梦,四肢僵硬还没有从梦魇中恢复,房间又冷又黑。

他全身发冷动弹不得,慢慢消散心中的恐慌和阴冷。他总是做同样的梦,像猎物一样被驱赶,被追逐——

突然被温热的东西贴到了手臂,缓而深的气息喷洒在脸颊附近,他不由自主侧头看去,身体的观感已经恢复了过来,又酸痛又无力,是睡前的性爱。

他抬手碰了碰那人的下颌。

温热的皮肤激活了他的心跳,让他不再因为疲惫陷入下一个摆脱不掉的噩梦,他慢慢侧身缩在那人的怀中,被温暖笼罩如被保护着一样。

酸涩的双眼再次闭合,这次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他盯着贺洋的脸看了很久,细想这几年来的变化。

好像更英俊了。

是不是鼻梁变高了?

或者没有之前那股张扬了,于是眉眼显得更深邃了。

原来他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明明他很少想过这人……他从没想过还能相见。

可当他出现在视线中,他就控制不住,心思都跑在这人身上。那股欲望越烧越盛,难以忽视。

他不是找不到伴侣,有能让人放心的,有能对他有帮助的,有善解人意的……可这都让他懒于应对,应该选个喜欢的。

虽然有些麻烦,虽然不是最优解,但是他乐意。

贺洋宿醉醒来,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大脑钝痛,心道下次绝不喝酒了。

昨夜大家玩得尽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不少,他们本是宿舍聚会,ktv隔壁又正好碰上熟人,干脆合到一起,人一多闹得也更大。

他混混沌沌,记不清了昨夜的事。

酸胀的眼睛适应了环境,窗帘把外头正好的阳光遮住大半,房间内足以看清……那白皙的长腿,贺洋顺着肌理流畅的长腿看到了挺翘圆润的屁股,光是如此情形不争气的小弟弟已经每天惯例翘了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惊悚了,他不至于看不出来这是个男人的身体。

从那臀开始如诱人的曲线滑落而下,细窄的腰身似乎很好握的样子,他惊起下床看身边躺的究竟是何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加心梗。

还好是熟人,可竟然是他。

初三之后不告而别的朋友——俞希!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那人趴在枕头上皱着眉睡不安稳,贺洋不禁胡思乱想,对方这脸这身材他绝对不亏,反应过来又开始沉痛起来。

他细细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还没等理智回笼那人动了动腿,臀缝间露出的一抹红粉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女人的逼。

他呆在了原地。

看着那软嫩的逼上还留着精液,格外色情,如玉的阴户裂着红肿地淌着精液的肉缝。

他深吸一口气,又看到凌乱的白色床单上那抹被液体稀释过的红——不是他想的那个吧。

完了。

以后他再也不喝酒了。

他站在床边跟生了根一样呆住,心中思绪纷繁错乱。他出轨了,还是和“曾经”的好友发生关系了。

虽然“曾经”的好友不告而别的行为很渣男,但人还是很好的,所以不懂事的不会是自己吧,他真的欲哭无泪。

要不要去找个教堂忏悔啊。

他呆着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俞希不得不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咬唇起身,蹙眉无害地望着他。

贺洋一回头对上他这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

“……”俞希沉默了一会儿,虚弱地轻笑:“没关系,我不怪你。”

贺洋:“我,怎么会在这儿?”他终于想起来翻找自己的手机,衣物几乎沿着进门的一条线掉落在地上,他头皮发麻地把两人的衣物都拾了起来。

俞希:“昨天我在ktv遇见你,想问问你怎么回去,你就醉倒在我身上……我把你带了回来。”他抬眼看出了他的为难,又垂下头小声说:“你不用自责,是我自愿的。”

黑发随着低头顺流而下,显得发质极好。黑的纯粹,趁的肌肤更加苍白,侧脸轮廓俊美,脖颈修长。

他似乎难堪了:“都是男生,你知道的……我又不会让你负责。”

贺洋:“……”他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了怎么办?

他憋了半天,不敢接话,边穿衣服边找话题说:“你,你怎么……”他想问问俞希长了个女穴的事,但这话题仍然不对。

俞希也拿过了贺洋递过来的衣服,笑得凄楚:“我长成这样,很恶心对吧。”

贺洋顿了顿,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不不不,没有,你别这么想。”

他否认三连,语气慢又认真,“人这一辈子谁还不因为这样那样的情况和医院打交道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这可不妨碍你优秀。”

贺洋因为母亲是护士的原因,小时候总被带到医院去,见多了病痛折磨,生离死别,轻轻开口道:“只要健康平安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俞希顿了顿,心中多年积存的郁气散了很多,装模作样的姿态也淡了下来,眼前这人有点可爱,他眼底流露出清浅真诚的笑意。

他是不同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会喜欢他,俞希想。

贺洋的手机因为上课长期静音,每天几乎没什么要紧的事,此时一看电量过低提醒,一大堆室友的未接电话和消息提醒,然后自动关了机。“我想我该走了。”

俞希舔了舔干涩的唇,从床上起身,动作间牵扯花穴,他“嘶”地小声抽气。

贺洋的良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要不我回去充个电补个假,你需要请假吗?”已经将近中午了,“我中午给你带饭?要买药吗?”他总要回去一趟,他善良的室友都快要报警了。

俞希上下看了他一眼,细心地说:“要不你在这里洗个澡回去吧,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否则你一身酒气碰到老师都会挨骂的。”

贺洋觉得他很贴心,心里想为他点个赞,但是一看他白净的身体上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痕迹,默默提议:“一起洗?我帮你清理吧。”

热水流淌过两人的肌肤,他们两个身量一样高,只是贺洋肩宽显得更健壮一些,肤色也因外户外运动多显得更深。

一身泡沫冲洗干净雾气已经铺满整面玻璃了,朦胧的玻璃后,俞希单腿踩在浴缸边上,贺洋半蹲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导出嫩逼中的精液。

俞希单手撑住玻璃,如同站不稳一般,似痛苦似欢愉地皱眉,他把下唇咬得泛白,迷离的双眼仰视洁白的天花板。

贺洋也很难心如旁骛,一边罪恶加身一边暗自品味,即使今日的俞希乏力脆弱,可是往常的他称得上高贵冷艳,武力值还很高。

他喝酒断片,昨夜的滋味并未全然忘记,简直称得上食髓知味。

他洗完澡连忙穿上衣服赶回学校,出了公寓才知道这就是校外那条商业街,这栋楼也是附近教职工常住的商业楼。

一条街就能到学校十分方便,和ktv距离不过百米怪不得俞希好心把他带回家。

临近中午他直奔教学楼,现在老师们应该都还在,他去补了个假就直奔宿舍刚给手机充上电,下课铃就响起来,他估算了一下室友们几分钟之内就能回来,他们会先回寝室待会,错过人多的时间再去餐厅吃饭。

又有些神思不属,他自认为他不是渣男,可做了渣男的事。他和何意是陆明介绍的,连面对陆明都有些难以启齿。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宿舍门就被打开了,陆明一见到他过来捶了他一下:“老实交代,昨天你去哪儿了?我们差点以为你被拐卖噶腰子了,混球,连个电话也不知道回。”

贺洋:“昨晚在ktv遇到老同学了,他可能觉得我一个人醉成那样身边也没人就把我带到他家了。我醉到十一点才醒,手机也没电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现在都头疼。”

陆明:“你假请了吗?上午的课老师可是认人的,谁都跑不了。”

贺洋:“请了。”

陆明:“你老同学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贺洋沉默了

会儿:“你认识,俞希。”

陆明皱眉:“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贺洋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前陆明议论人家他都没开口,如今又成了老同学。

他不懂陆明的鄙夷,之前没说话是因为他没立场说,可是现在做都做过了,不得不维护一下对方。

“我和他小学初中是同学,但没在一班过,之前差点没认出来。他还挺好的,你怎么那么讨厌他?”

陆明眯了眯眼:“怎么回事?睡了一觉就觉得他好了,你没认出他不代表他没认出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贺洋难掩鄙夷:“你才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他不确定陆明智商情商有多高,毕竟他真的坑骗陆明在游戏里给别人打工。

果然,一听黑历史陆明还是气得想锤死贺洋,这个老六真缺少社会的毒打。

“反正无奸不商你听过没,说的就是他,他还是私生子上位不说安分守己做人,反而嚣张专横这种人怎么会好?”

私生子?他只知道俞希当年在家乡就因为单身母子备受诋毁,如今还是一样的情形。他之前是孤僻点,但是也从未惹过事。

“出身人家又不能选,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陆明:“我不想和你说他的事,你真是不争气的玩意儿,人家收留你一晚你就被收买了。”

贺洋张了张嘴,想说一晚怎么会,他们也是结结实实做过一阵朋友的。

——

住在一片的小孩大多都是认识的,也会上同一个小学和中学,不管在不在一个班里都是脸熟的。

上了初中后的贺洋终于不让他妈妈头疼了,他的小时候堪称没脸没皮。

他成长的过程中一直都恰到好处,小学初中眉清目秀虽调皮,老师们会对他宽容。高中时人就静了下来,长高长壮到一看模样就很多小女生暗恋他。

“快快快,作业让我抄抄。”贺洋跑到隔壁班找老同桌借作业。

周围就有人调侃:“你怎么都借作业借到我们班了?”

两个班是同一个语文老师,这个语文老师特别狠,你写的答案她几乎都看还不能空,班里的人抄成一片都能被她抓出来,于是他另辟蹊径去隔壁班借。

他纯纯的没开窍,架不住别人觉得他别有用心,他的老同桌是品学兼优的语文课代表,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女神被起哄,红着脸找练习册。

他不为所动跟在自己班一样自在,等着等着察觉一道视线,他回看过去。

那人和他一样高,黝黑的眼睛面无表情,他也面无表情。两个大男生视线相对都能激出一阵火,跟狗一样,多看一会他都会来咬你。

可能是同性相斥的缘故,俞希先移开了视线。

那时的贺洋并不喜欢阴郁的人,再有就是身边朋友的诋毁。

难免有认识的人和俞希是一班的,俞希向来独来独往,这份孤僻在低年级显得格外令人讨厌,偏偏这人是老师的宠儿,还是他们打不过、自小学跆拳道的。

于是被变本加厉传播的谣言就是他的单亲家庭,没有爸爸,他妈是小三,是去卖的。

关于这一点贺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他家也算半个单亲家庭,他爸爸工作特殊有时几年都不回来。

他小时还以为妈妈说爸爸在外地工作是哄他,他爸爸可能在坐牢或者死了,结果没想到他爸爸真的是因为工作不回来。

直到某个雨天,大概是春天,那雨下得气温骤降。穿得单薄的同学们走在路上讲话都有哈气,他们仍按惯例放学大扫除,没一会儿工夫雨下得很大,吵闹的教学楼安静了下来,突然就显得空旷了。

班里只剩下几个人,作为这次大扫除的小组长,贺洋开口:“完了完了,锁门回家吧,都带伞了吗?”

大概有两个没带,正好一男一女,他瞅了瞅带伞的几个大概能和这两个顺路就干脆地说:“能趁的趁趁,反正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兄弟别忘锁门啊。”撞了撞一男生的肩,拿着伞走得干脆。

走廊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阴沉天气下的教学楼和漫画中校园怪谈的环境吻合,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心情尚且不错,出了大厅的玻璃门看着雨水纷落——这雨大概就是撑伞回家也会全身湿透的程度吧。

他一边撑伞一边看着一旁孤零零的人影,不知等了多久,平时看着不太顺眼的人此刻看着雨发呆,显得文静又可怜……

于是,他转向他问道:“同学?一起走吗?”

那人显得有些错愕,竟意外地有些可爱。

对方点了点头。

雨滴落在积水的地面激起一个个水色小花,漂亮又精致。树叶被冲洗得新绿,台阶上的水流一段一段如人造瀑布。还没一会儿两人湿了半边肩膀,风刮歪了没什么大用的伞,“近点近点,操。”

贺洋举着伞,伞面被充沛的雨水打得砰砰

砰地响。

两人缩在一把伞中,狼狈又和谐。

贺洋问:“你家在哪?”

俞希:“16号楼。”

哦,还挺近,他甚至每天路过。

大概就是这次,两个人做了朋友,还是那种相互串门的朋友。

俞希会在贺洋家一起打游戏,贺洋也会找他去抄作业,出去活动时贺洋看着他安静腼腆的模样自认为很体贴地说:“我们去打羽毛球?”

俞希:“……好。”

球场上羽毛球砰砰扣杀,两个人抡圆了手臂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谁也接不住。

于是一个小时后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臂的血管突突跳着,他两个保持微笑。

贺洋:“我妈喊我回去吃饭。”

俞希:“我也是。”

两人放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

——

贺洋有时不喜欢俞希来自己家的,因为他妈妈:“你看看人家还会来帮我,你看看你?”

“我听小希说他期中考了600多?你考这么点还好意思吃饭?”

“我虽然说一直想要女儿,头一次发现男孩也不错,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好我就省心了。”

贺洋:“妈,你这是家花没有野花香,那你当他妈吧,我也想换个温柔的妈。”

他妈颠勺要抽他,他笑得贱兮兮地非要凑到锅面前:“妈,我想吃排骨。”

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挤了两个大男孩,俞希帮厨,贺洋纯凑热闹。

贺洋妈妈用小碗称了几个易熟的小排递给他,“行行行,给你们一起先尝尝,拿着快出去。”

他们两个坐在餐桌前,中间放着小碗,贺洋开口:“你看你一来我妈就数落我。”他直来直往惯了,懂事都是慢慢学的。

看着俞希捏着筷子,眸光晃动,欲言又止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他干笑:“我随便说的,你别上心,我妈还是很喜欢你来的。”

俞希舔了舔嘴角的酱汁,轻轻地笑了笑,但是明显沉默了很多。

于是贺洋吃饭时一直给他夹排骨,惹得他妈妈心想这也算长大懂事会疼人了,有这心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她看着两个小孩眉眼端正越看越满意,对贺洋的行为表示赞扬:“不错,看来以后也是会疼老婆的人。”

贺洋一直觉得他和他妈妈挺像的,胡说八道这里就很像。

——

贺洋拿了朋友亲情推荐的好东西和俞希一起看,电脑中画面是美女的私密部位,私处干净洁白,被细长的手指分开阴唇露出里面的粉肉……

影像中两人动得热火朝天,不大不小的音量拨至高潮听得让人耳热。

然后就被隐忍已久俞希拔了u盘,画面戛然而止。

贺洋不解:“你怎么了?”这可比一群男生以前看过了优雅多了,女主漂亮哪里也好看。

俞希白着脸瞪他。

贺洋本来挨得他就近,从他身上压过去抢另一边的u盘,肌肤相碰的时候俞希眼都红了,死命后退不给他东西。

动手动脚间两人又有点上火:“你发什么神经?”

他承认自己嗓门有点大,俞希明显一愣,眼圈更红了,他侧开脸深吸一口气,把东西直接扔给他,起身要走。

贺洋看着他一连串动作还是不解,他要不是看人要哭不哭的样子惊到了,一下子没了火,现在已经摔门走了。

可是,为什么啊?

空气静默得令人觉得时间都漫长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

一女士拎着蔬菜从外面进来,探头探脑的贺洋立马起身,看着美艳惊人和俞希十分相似的女士礼貌道:“阿姨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俞希的妈妈。

这位女士明显一愣,家里出现陌生男孩还是第一次,洗手间门打开了,俞希洗了把脸出来了:“妈,这是我同学。”

这位女士笑了笑:“小希朋友啊,留下吃晚饭吧。”

俞希低头接东西:“他晚上还要补作业呢,再晚做不完,明天就要被老师罚了。”

贺洋:“……”他竟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事实。

真小气这人!

贺洋闷闷不乐地走了,俞希妈妈自顾自开口:“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你也不给人家一个好脸?”

她看俞希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的模样就皱眉:“你这样谁受得了你?”

“我真是白养了你,天天因为你受苦也没见你有个好脸,一天到晚闷声不吭谁受得了你?我是指望不上你了。”

俞希妈妈名叫苏瑜,谣言也并不是全错,她确实是个小三,但是很有骨气。

当时也是被骗的花季少女,明艳动人,得知被骗时又有了孩子,孤身一身来陌生的城市独自生活。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太过严重,于是她断了和家庭的关系。

也许是生活太苦,喜欢喝酒打牌,不爱待在家里。

当俞希还小时,她酒醉哭诉:“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孩子啊?”

“我不想活了,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

“你就不能争点气,你要是正常的多好啊?”

“我做了什么孽,生下你个小怪物?”

……

如果非要说,俞希大概是会认为很多问题是自己的错,所以他懂事。

可是难免害怕这样的家庭,自懂事以来,他从不否认自己性情古怪,却仍然会渴望阳光。

他对在乎的人堪称乖巧安静,对母亲也只是低着头听训,即使他知道不管自己是好是坏,母亲仍会挑各种毛病。

对其他人的确十分冷淡,可能真如母亲所言没人受得了他,身体的缺陷令他难堪。

因此他在贺洋面前反应过激,他不知如何处理,加上母亲劈头盖脸地厌弃,心情十分烦闷。

——

他是课代表,铃声一响就该给老师送作业了。

他抱着一班的作业看最后一排三个人一人拿一本争分夺秒地抄写。

其他两个看他走到后排自觉地胡乱一画,两本一起递给他,只有离他最近的那个,看都不看他,咬着棒棒糖写得格外慢吞吞。

他略停顿一下,心想直接走人和老师报一下算了。

那人同桌碰了抄作业的人手肘一下:“别写了,陈浩,交了算了。”

陈浩却抬头看了一会儿俞希开口道:“傻逼,装什么装啊。”

俞希心气不顺,这脏话在他这里尤为刺耳,他眯了眯眼,“你再说一次。”

陈浩看他不悦突然起了劲,“傻逼,你妈是小三是不是出来卖的啊,生了你这个没py的种。”

陈浩这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嘴脏,加上他最近和校外的不良勾结上了,整个人小人得志了一般张狂。

俞希都没等他说完一脚踹在桌子上,连人带桌乱成一团哐当倒地,这三个人物以类聚,见好友被打起身一拳往俞希脸上砸。

同学们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三言两语闹成这样,还是学委对三个老师都头疼的混子的情形。

那一拳都没碰到俞希就被他轻描淡写地躲掉了,他一抬腿往人头上劈下去,那人被踢倒在地和疯子一般,全身都红了,不要命般又一次冲上来。

俞希练的跆拳道黑带打是打得过,可是真受不了这边打着陈浩嘴炮不断,句句不离妈恶心他,他不顾这边两人的拳头,死死地掐着陈浩的脖子。

同学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劝架拉人,也有直接跑去办公室找老师的。

他和同学打起来的动静,引来了隔壁班的人围观看热闹。

来看热闹的贺洋惊呆了,加入劝架人的队伍,他把俞希扯出来按在自己怀里,看这人狠戾的目光心脏一跳。

“怎么回事?”贺洋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冷静,心里冷静评估这几乎是要请家长的地步了。

俞希深深喘息,混乱的场合中看到贺洋放大担忧的脸,心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一瞬间他看着面前这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大概是愤怒过后的酸涩和迷茫……

老师赶来得很快,“打架的人都来办公室!”

贺洋拍了拍他的背,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自习了:“放学我等你。”

老师勒令围观的同学回去自习,没一会儿贺洋偷偷摸到隔壁班,找到老同桌:“他们为什么打架啊?”

老同桌小声说:“陈浩嘴贱骂的话难听,俞希就动手了。”

贺洋:“骂的什么?”

女生说不出口,无非就是傻逼,骂妈一类的脏话。

有和骂人的同学一伙的就说:“不就骂两句吗?就直接动手真是开不起玩笑。”

女生小声说:“他们就是看俞希独来独往没人帮他说话,就总议论他,特别讨厌。”

贺洋也很讨厌嘴脏的人,了解完情况就起身走了,接着那群人的话道:“几个妈呀,说话这么嚣张,一对三还打不过丢不丢人?”

贺洋看着俞希从办公室出来的,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几个小混混。

“老师真偏心,不就是学习好,打人也能算了。”那几人嘀嘀咕咕。

俞希偷偷看了贺洋几眼,收拾着东西背包回家。走的时候几乎“躲”在他身后,步调一致,卡视野盲区就是不让贺洋看他。

贺洋察觉到非转头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面对面观察他,像个小孩,很幼稚。笑了笑:“看来是没事了?”

俞希老老实实的,似乎也放松了下来,流露出了真实心情:“要叫家长……”他难得脸色发苦。

贺洋揉了揉他的脖子:“还怕叫家长啊?小朋友。叫我一声爸我去见老师!”

他莫名其妙地十分豪气,甚至想了想叫哥也行,认他妈作干妈,他妈妈来见老师。

俞希:“……”他一躲,“你别碰我脖子,手贱。”

贺洋死皮赖脸凑上去还埋头蹭了蹭:“我就碰,摸摸怎么了?叫声哥

我帮你和我妈说情,让我妈来帮你见老师?”

俞希僵硬片刻,幽怨地看着他,“你……真混蛋。”

他知道贺洋和朋友常常动手动脚,喜欢肢体接触,有很多朋友。他有时候真想让贺洋和他一样,只有彼此,和其他任何人保持距离,从语言、行动、方方面面只有对他是特殊的。

可他做不到……他开始难以忍受这份焦灼。

贺洋会一直站在阳光下,深受大家喜爱、艳羡、称赞,而他有难以启齿的身体,不确定的性取向和迷雾一般的未来。他母亲说的是对的,他为何是这副样子?他自己都难以忍受阴暗古怪的自己。

他对贺洋的占有欲日渐强盛,还会时不时地因为他和其他人勾肩搭背闹脾气,而这人一无所知,对他的接触表示反感还会黏上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洋的举动是回应他情感的希望,也是化不开的绝望……真混蛋啊,贺洋。

俞希终究也没让贺洋麻烦他的母亲,虽逃不了母亲的一顿骂但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如果说在家里会令人窒息,那么和贺洋待在一起会让他轻松又愉悦,哪怕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都不会感受到压力。

他也第一次知道被人袒护和偏爱的滋味。

贺洋带俞希去篮球场打球,本意想让他通过自己结交更多朋友,这小子好像哪哪都好就是内向腼腆。

贺洋食指和中指牵着他的唇角微微一动,“你对人这样笑一笑,哥保证谁见了都喜欢你。”

俞希觉得他这话很好笑,听得耳热,“你给我示范一下?”

贺洋扯了扯嘴角皮笑面不笑,突然变成滑稽脸eoji,两人扑哧一笑。贺洋乐于展示,可是现在全是技巧就显得很搞笑。

这小子不爱笑,长得不错,笑起来也很可爱明媚,明明就很讨人喜欢。

俞希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不会像他母亲一样开口就是指责,因此说什么听什么就很乖。

贺洋对他几乎有了滤镜,他终于理解老师为何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篮球场,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热身,贺洋拉着他:“兄弟们,拉到一个好苗子,大家照顾一下。”

俞希在贺洋注视下扯了扯嘴角,和敷衍作业的学生一样,觉得有点傻又有点无奈。

这群人中有几个是贺洋的发小,俞希猜到了他带他打球的目的,又见到他们举止亲密,那种常年来的默契令他心生不悦,逐渐冷了下来。

一场运动之后,大家都玩得畅快开怀,彼此也热络些。可是俞希仍是不冷不淡,小伙子也不自讨没趣追逐着热闹玩笑着,他找到一个机会悄悄溜了。

贺洋对他头疼,专门给他抛话题他装看不见,不吭声,还不理他。本来开开心心地来打球,打得没有一丝互动感。

又是不欢而散的一天,他真的不知道和人相处怎么变得这么费劲了,好像比他老同桌还要阴晴不定,真难伺候。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也许是自讨没趣了,俞希人家不是不交朋友,而是根本不想交朋友。

哪怕对他也是,没有一个消息,就突然搬家离开。

——

贺洋带着自己买的生煎、砂锅粥和药品叩响了俞希公寓的门,俞希穿着白t和灰色的运动裤整个人都清纯了起来,不爱笑的他轻轻一笑,贺洋割裂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个叫俞希的老婆,在家等着他回来的既视感。

卧槽,这人几年没见变得这么可人了?

贺洋进门后看了看公寓布置,餐桌和客厅一体,走廊应该就通向卧室,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布置干净简约。真的很难想象到陆明说的嚣张富家私生子是眼前的俞希。

贺洋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找投屏的视频看,俞希安安静静在一旁喝粥。

俞希:“你下午还有课吗?”

贺洋盯着屏幕看得专注:“没有。”

俞希似乎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竟然在一所大学,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贺洋用眼神询问:?

他又转了语锋:“这样是不是能比何意早点遇到你?”这普通的家居服竟让人显得温良又纯欲。

贺洋心想他果然还是想让自己负责的吧,就因为一场sex?操,这该死的刺激和心梗。

他接不上话。

俞希放下汤匙,“我吃好了,你可以帮我上药吗?我……”他难以启齿道。

贺洋懂了他的意思,正巧手机消息提示亮了一下,群里有有关上午上课的课件和作业要求,还有没完没了地催得上火的填写表格,他开口道:“你先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俞希眼尾上剔着,像钩子一样,慢吞吞地走了。

贺洋因为那个表格花了20分钟,估计是个人都该等着急了,但俞希一次都没来催过,他打开卧室门去卫生间洗了下手,出来时就看到俞希盖着米色的毯子坐在床边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床单换成深灰色,和深色地毯呼应。

他上前走去,床边靠窗就有个小沙发,他直接坐了过去,“好了吗?”

阳光直射在肌肤上,俞希黝黑的瞳孔侧面看散发出浅光,白的像一捧雪,他慢慢揭开毯子。

毯子滑动着一点点露出线条优美的长腿,像拆一件贵重的礼物一般,礼物还是工匠精心打磨的价值连城的少年石膏雕像。

鲜活的肉体远非石膏雕像能堪比的,贺洋看着俞希不躲不避的眼睛,不到三秒就显出细微的笑意,使他更加熠熠生辉。直到毯子完全被扯开,贺洋才向下移动视线。

“躺下。”他说。

俞希身上泛起了粉,他并非那样游刃有余,胸膛微微起伏。

他的双腿被拉起架在床上时,敞开身体暴露在空气的红肿小逼还是紧张地缩了起来。凉凉的药膏被手指涂抹在阴唇上时,他开始后悔了,他想要看到贺洋的神情,看不清对方会让人不安。

他撑起手臂想要起身,私密处被温柔抚摸得异常舒服。因为张开的姿势暴露出内里的媚肉,轻轻翕动,开始渗出水珠。

他轻喘呼了口气,音调轻颤着显得色气:“听说你和何意刚在一起不过几天,那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贺洋在他嫩逼上的手指一顿。

“牵了手?接了吻?应该还没机会上床吧……”

贺洋无动于衷的模样出现了一些裂缝,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带着审视和莫名,沉默片刻道:“你什么意思?”

他又不傻,被俞希再三提到何意,他好像闻到一丝绿茶的气味。

俞希两次试探下来,对方都没给他一点反应,他有些挫败,咬了咬唇勉强继续:“你好像变了很多……”

他若有若无地带了点委屈,以前的贺洋不会对他像对陌生人一样,就好像两人从未结识。心底出现这些想法后,俞希的内心后知后觉涌现出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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