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唤她的名,她家里给他们取名时虽免不了沾金带银的俗气,但多唤了几次却觉好听得很。
陈元卿不肯停,抽插的动作非但没有止住的迹象,反愈戳愈烈。
小娘子被压制在床间无处可逃,他总是如此,从不肯听人言。
幼金着实难受得很,手往陈元卿背上招呼,她浑身没劲,拳头落在他脊背跟挠痒似的,完全不顶用。
她干脆掐他颈后软肉,没个轻重,男人浑身僵硬了半秒,手掰过她的脸,低头去亲她:“快了……”
这妇人胆子大起来能把天捅破,上回把他手腕咬了,藏了几天才能见人。
陈元卿没哄她,他又往肉缝里接连捅了几下,很快撑着身子退出。
阳具上沾满了乳白色的黏稠,小妇人瘫软在床上,泥泞不堪的穴口张着,里面不断吐出淫
液,更多的还在身体里挤不出。
幼金累得半个指头都不想动,陈元卿张口便要唤人,可转念一想这处只郑或在,低头看床上小妇人,她阖着眼呼吸均匀,已经睡了。
陈元卿衣服未怎么脱,勉强理了理褶皱下床,男人在院子里唤郑或,郑或灰头土脸从灶上跑出来。
“爷有什么吩咐?”
“去烧些水。”
“小的已烧好,这就给您提来。”郑或忙道。
陈元卿看了他眼,面无表情道:“下次别自作主张。”
郑或只觉莫名,自己烧了水是应当,爷寻到娘子当高兴才是,怎还会这样,明显是不悦了,且这怒气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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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幼金早早醒了,她将自己捯饬好,陈元卿从外头进来,却叫她把头上发髻给拆了,换成闺中女儿的样式。
他果真没有食言,让郑或将她送回家。
“幼娘,你回去与你家人细想想。”陈元卿人并未去,他站在马车下道,“我府中并非洪水猛兽,你那么聪慧,不会连这都不懂。”
陶幼金确实是不懂,她想起自己那包裹里一直未送出去的荷囊,连她都晓得的道理,怎这人如今却不明了。
幼金许久未见过家人,就连陶进宝来京都是许久前的事。
这宅子是陈元卿给的,就是幼金让牙子帮相看的小宅子都值个一千五百两,何况是这繁盛的商街上,后头还有个两进的宅子。
幼金见了头有些晕,还有这屋里的摆设,大漆嵌螺钿的鼓墩,莲花瓷瓶,哪个是陶家能买得起的。
“娘子回来了。”王婆昨儿傍晚让陈元卿派人先送了来,陶家人闹不清她的来历,谁也未跟她多说话,她要帮着干活更是不用。
王婆识时站在门边唤了声,陶母已迎上去,抱紧幼金便哭出声来:“我的儿,你可是受苦了!”
“娘说的哪里话,咱家幼娘有福气,且这大运还在后头呢。”却是周氏一手牵了个小儿在后面喜道,“大郎、二郎,还不快叫姑姑。”
两小家伙长得相似,才刚会走没多久,话倒是说得整齐,脆生生齐喊了句:“姑姑。”
幼金笑着应了,他们如今一岁半,幼金上辈子还是他们在襁褓里时见了眼,那时她毕竟出嫁了,总不好一直往娘家来,她与周氏的关系也不好。
“爹与哥哥呢?”幼金又问。
“该回了,该回了,之前应了隔壁街上的媒婆给她送六把青凉伞去,这知道你要家来,今儿连铺子都没开。”陶母抹着泪答道。
中午一家人吃饭,王婆欲退出去,还是幼金拉了把:“婆婆你这就见外了,您与我处了这两三年,何曾分桌过。”
陶家人也唤她,王婆这才坐下。
饭吃到一半,周氏忽出声道:“哎哟,小姑怕是要找个绣娘回来帮缝被子,国公爷那意思,就要请媒人上门下聘的。”
“嫂嫂。”幼金皱眉,却见一桌人都在瞧她,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她低头不应,大家都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家中特意给幼金留了屋子出来,待晚间的时候幼金解了发髻准备睡下,陶母私来与她说话。
要说还是这当母亲的最了解女儿,幼金在桌上的表情,陶母已瞧出几分。
她想不通,女儿既已跟了那般富贵的相公,且相公还愿意八抬大轿来迎她,她如何的还会有些不乐意。
按着儿媳的说法,那相公当初在永安就看上幼娘了,全家都觉得,当初齐圭退了婚事,保不齐就是人让的。
“儿你与娘说说,你可是心中有事?还有你当初不是有孕了,孩儿呢?你哥哥回来也不说声,只道你过得好叫我们别担心。”陶母牵了她的手道。
“我跟孩子无缘。”幼金轻描淡写开口,迟疑瞬又道,“娘,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你们回永安去罢,那人的话你们就当未听过。”
陶母倒没想到幼金这样的态度,她想了想:“可是那位贵人有什么不妥?”
否则怎要娶自家的女儿的,这也不相配啊,听说那贵人连公主都娶得,自家小门小户,女儿连嫁个贫苦秀才都有些高攀。
幼金怔了怔摇头。
陶母看着幼金这样,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安静懂事许多,小女儿的脾气,周氏没进门前,家里哪个不让着她。
也不晓得经过些什么。
这认知叫陶母一时眼眶发涩,竟不知道说甚好:“你先睡,娘也没个主意,与你爹商量商量再说罢。”
谁想陶母刚跟陶父提了句,惯来没沉过脸的陶父却骂道:“蠢妇,妇人之见,这事怎能依着她!”
陶母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红过脸,家中也是大事小事做主的,哪受得了他这一番训斥,当下翻脸:“我好好与你说话,你闹的哪门子怪!陶祥!女儿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不愿意嫁人,当姑子我养她一辈子,这话你以前可说过!”
陶父确实说过,他
疼女儿,也没那么贪银子,否则当初幼金留下的银票也不会叫陶进宝带到京师。
可……
“她糊涂你难不成也跟着发昏,你想大郎、二郎跟着卖一辈子伞不成……”
两人这音越吵越大。
幼金住在后头的屋子听不见,可隔壁便住着陶进宝和周氏,陶进宝闻言也不管周氏赤脚冲出去道:“爹,娘,幼娘不愿嫁不嫁就是!我们收拾东西回永安!”
“你老子还没死,这家可轮不到你做主!”陶父气得摔了只单靴过来。
陶进宝站在原地没躲,靴子不偏不倚砸到陶进宝脸上,让跟在他后头的周氏瞧见。
“哎哟!这日子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周氏一拍大腿喊道,人扭头往后屋跑,“小姑你来瞧瞧!”
那边幼金刚勉强睡着,听到周氏的砸门声,她穿了衣服出来,王婆已将门开了,还没见到周氏的脸,就听到阵哀嚎。
“幼娘,不是你嫂子我自私,你好歹为你两个侄儿想想,他们可是你陶家的种,贵人相公说过要送你两个侄儿去念书让他们当大官,他们若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才是。”周氏哭天喊地,如丧考妣似的。
她这么一闹,陶家爹娘和兄长都跑来,幼金看向几人,对王婆道:“婆婆,你自睡去吧。”
陶母出声:“幼娘你也睡去。”
“妹妹……”陶进宝待要出声,让陶父瞪了眼。
幼金看这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刚才周氏又哭了场,她想起那人叫自己回去算账的话,笑了笑:“我许久没家来,不如与爹娘兄嫂说说话。”
这话有什么好说的。
幼金坐在那儿喝着临安当地的龙井茶,没这京师的茶淳厚要清爽些,她连喝了三杯下去方说道:“娘你真是的,我又没直说不想嫁,就是几句玩笑话你倒当真了。说句不害臊的话,人已跟了他,他愿意娶我,我哪会真拿乔。”
“小姑可不要怨恨我,刚才嫂嫂也是一时心急,怎么都是为了咱陶家好,你当明白才是。”周氏瞅着幼金,搓了搓手道,自己娘家还打算把弟弟也送到京中来。
“哪里会怪嫂嫂,大郎、二郎我也喜欢得紧。”幼金道。
陶父一听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咱家虽不多宽裕,该准备的还是要备起。”
“旁的倒不用,被褥去街市上买就是,都有现成的,就是有一样。”幼金顿了顿,“爹你将青凉伞的方子教我吧。”
陶父没迟疑:“就是咱家根本没个方子,都是手把手传下的,而且幼娘你要那做甚?”
“那爹你明日将关窍告诉我,我记着便是,大抵我也知道些。”幼金直接答他的话,径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