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情有独钟的眸色和眼神,灿烂如金,温和却执着。
他伸出胳膊去勾文森特的腰,而文森特全身心地信赖着他,身体放松着,毫不抗拒地被他搂着往下一仰,沿着浴缸的边沿滑入了水中。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满溢的热水涌动着溢出去,沥沥地洒了一地。客房的浴缸可比兰伯特自家的那一个还要小一些,落入浴缸的文森特正砸在了兰伯特身上,好在在浮力的作用下,没把兰伯特砸痛。
这下文森特连发梢都被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了额头上。他拧了个身,双手撑在兰伯特身畔,轻笑着去亲吻
被他困在臂间的男人。
兰伯特容许文森特零碎地吻了自己的额头、鼻尖,和唇畔,然后才伸手将人推开。文森特便直起身来,在他眼前解起了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男人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同样散发着水汽。被扯出来的衬衣下摆漂荡了起来,在水面浮浮沉沉,可胸部以上的衣料却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透出了肉色,与胸前两点带着绯色的突起。
兰伯特用欣赏的目光描摹着这副躯体,当文森特解开了西裤,想将裤子褪去时,他就抽出一条腿,将脚踩在了文森特的下腹。
他使了些力,脚掌贴着起伏有致的腹肌一踩,登时就让文森特动作一顿,连呼吸都停了几秒。
文森特险些就鬼迷心窍地去握兰伯特的脚踝了,只是觉出兰伯特这是想要起身了,才忍住了冲动。他顺着腹间的力道向后退开了一些,眼睛到底控制不住地往兰伯特的腿间瞄去,将水波荡漾下的景色纳入了眼中。
被兰伯特踩住的地方有些发麻发热了。文森特舔了下唇,想悄悄顶胯,往兰伯特脚掌上蹭一蹭,好试探兰伯特的反应。可惜兰伯特在这时毫无留恋地收回了脚,扶着浴缸的外沿站起了身。
“下午基姆来的时候,我让他把医生给你配的药膏带过来了。”兰伯特仿佛没有察觉到文森特的小心思,在跨出浴缸之后,捡了一块浴巾擦拭身上残余的水迹。他口中的药膏是昨日特意叫了家庭医生来看过文森特之后配出来的,文森特的阴茎被他捆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伤到了,得用相对温和的、不刺激粘膜的药膏来擦,否则非得遭大罪不可。
说到这个,文森特就转移了注意力,“那你一会儿可以帮我擦药吗?”他半是坦然半是期盼地问,将脱下来的西裤和内裤扔到瓷砖地上后,又抬手去解衬衫的衣扣。
“你先洗干净。”兰伯特不去正面回答文森特的问话。他擦身之后将备在一旁的睡衣仔细穿好,而后回到卧房,从衣柜里翻出了备用的枕头和被褥,丢到了沙发上。
每次他这样语焉不详的时候,文森特都会自动从他的言辞中挑出有利于自己的解释来理解。所以他半靠在床头,刚拿着手机回了几封邮件的功夫,文森特就披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乖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给下体擦药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的样子,就等着他来动手了。
见他只挑了眉梢看着,不起身,就捏着睡袍的下摆往上撩起,把赤裸的下身露给他看。
“兰伯特,帮帮我。”文森特的语调低沉又温软,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要兰伯特来拯救。
兰伯特几乎要从喉咙中凝出一声哼笑,却觉得不能再让这个放肆的家伙借机得寸进尺,便低低一咳,将笑意压了下去。他将先前搁在床头柜上的金属小罐拿在手中,起身走到文森特近前,还没开口发话,文森特就自觉地将被子拨去一旁,又拍了拍靠垫,为他腾出了位置。
他甫一坐下,刚倚着扶手将双腿挪上沙发,文森特就也翻上来,膝行两步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你得帮我好好看一看。”文森特实在太会装模作样,如果兰伯特不是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恐怕都会被这般严肃的态度骗过去。他挨进兰伯特怀里,背靠着兰伯特的胸膛,牵着对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兰伯特也不抗拒他,好整以暇地由他摆弄,将他从背后亲密地拥了起来。
然后他张开腿,将动作间被蹭得松垮的睡袍轻轻掀开,“我怕不是被你弄坏了,今早起来连晨勃都没有了呢。”他抱怨着,有些不安似的,尾音中含着点沙哑的黏意。
听到这里,兰伯特总算没忍住,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这道控诉可着实没有道理,文森特都快要三十五岁了,早过了敏感冲动的年纪,就算没有晨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这话却不能说给文森特听。兰伯特伸手摸上了文森特腿间尚且垂软着的阴茎,他将这块软肉拨起来,搭在文森特的小腹上,然后将手再往下探,手指蹭着隐隐发颤的皮肤滑到了男人的会阴。
“好,我帮你看。”他从善如流,指腹虚虚地按在会阴当中,缓慢地覆着那块微微凹陷的细嫩皮肉,打着圈揉弄。
文森特立时在他怀中打了个颤,身躯与他贴得更紧,比他略高一些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抱起来当真手感绝佳。他将下巴垫在文森特的肩上,低垂的眼睫下掩着漫不经心的熹微眸光,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又是细致而舒缓的,如同在把玩一枚娇贵的珍宝。
事实上,这处鲜少被摩擦到的地方摸起来的确软滑极了。他用两根手指稍稍揉几下,就能让文森特鼠蹊间或弹动,口中也吐出阵阵喘息。如果他将整只手掌捂上去,裹住那块捏上几把,更是能激得文森特昂着头夹起腿来,不住地磨蹭着紧靠在一处的双膝,又用大腿内侧同样温软的肌肉瑟缩着挤按他的手。
说不上是想阻止他,还是不肯让他松手。
“热……”文森特含混地轻哼着。连绵起伏的些微快感从发烫的下体底端缓缓向上漫,先是浸软了他的臀胯,又渐渐侵蚀起了对欲望同样敏锐的下腹
。搭在那上面的性器不知不觉地在他加重的呼吸间胀大了一些,只还是软的,一颤一颤地歪下来,碰在了兰伯特的腕子上。
这就不得不引起了兰伯特的关注。而文森特也不觉羞耻,甚至别过头,磨蹭着在兰伯特鬓边亲了两下。
“你怎么……唔、这么会摸。”文森特缓过了这阵上涌的快慰,就将夹起的双腿复又展了开来。这种带有隐晦的讨好意味的暴露总是格外让人怜惜的,他轻轻抬着腰,坦然而渴求地取悦着身后的男人,盼着兰伯特能带给他更多的欢愉。
“难道不是你太过贪欲了么。”兰伯特却不理会文森特细碎的小动作,言语也显得冷淡刻薄,将文森特流露出的媚态全都归结于对方自身的放荡。
对此文森特当然不肯承认,他捏住了兰伯特的袖口,将喉咙里的低吟往下咽,认真地反驳,“不是贪欲。”他说着,在下身传来的阵阵酥麻中喘了口气,手指从兰伯特的袖口探进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贪的明明是你,因为是你在抚慰我,才让我变得放纵淫乱起来的。”
“……”兰伯特微微眯起了眼,下颌抵着文森特的肩头碾了碾,试图借此抹去心尖上悄然冒出的痒意。他将手心里闷得快要发烫的部位狠狠搓捻了几下,非但让文森特腿根打起了颤,就连搭在他手边的那一根都抖了抖,从顶端露出了一丝水光。
“唔啊……兰、兰伯特!”文森特拔高了哼声念着他的名字,似愉悦又似催促。他在男人涨红了一片的会阴处安抚似的拍了两下,而后不再浅尝辄止,将中指和食指并拢,径直抵住那一点用力向下按。
文森特的腰瞬间弹了起来,腰腹的肌肉都紧绷着,拉扯出了跌宕曲折的线条。他不等文森特缓过气来颤抖着落回他怀中,就摇晃着手腕,径直戳着对方的前列腺一阵揉捻。
“啊、啊啊!兰……呼……这也太……”这下文森特磕磕绊绊地连整句话都说不出,腰肢也脱了力,在他双臂间不停打滑,让兰伯特箍着提了一把,才没彻底瘫软下去,“轻一点……唔!一下子就烫起来了,下面好酸……”他嘴上说着讨饶的话,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可被摁着腺体磋磨了没一会儿,就舒服得大口喘着气,呼气声里都绞进了阵阵呻吟。
那根原本低垂着挨在兰伯特腕子上的性器,也在兰伯特的注视之下颤巍巍地摇晃着,一点一点翘起了头。
“……说谎。”兰伯特的声线一如既往,令人辨不清喜怒。他用空闲的那只手在文森特的龟头上戳了一下,勃起了的阴茎就弹挺着抖了抖,不知是羞愧还是想要反驳,却是翘得更高了,“说什么坏了,这不是碰都没碰,就自顾自地立起来了么。”
文森特的耳廓和脖颈在兰伯特的“指责”下红得几欲滴血,好像果真被戳穿了似的。他也不再辩解了,只狡猾地贴在兰伯特耳边挨挨蹭蹭,“是你太棒了,嗯啊……被你摸得要化了……”
兰伯特从鼻腔中哼出了短促而轻微的气音,如果不是文森特贴得足够近,恐怕就会漏了兰伯特这瞬的心绪波动。文森特难免跃跃欲试着,想要勾起兰伯特更多的反应,然而兰伯特却在此时松开了手,放过了那块被玩得肿起的软肉。
文森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失望的轻哼,臀部辗转碾蹭着身下散乱的浴袍,往兰伯特怀里缩了缩。
兰伯特将那罐快被文森特遗忘的药膏拿起来了,他没被文森特低哑婉转的吟叫迷惑住,还记得要给文森特抹药。
“自己扶着。”他吩咐文森特把充血挺翘起来的阴茎扶稳,方便上药。文森特的性器也确是在硬起后有些不适,便没再开口求欢,听话地伸手握住了性器的底端。
只见那圈被他用缎带紧缚过的阴茎颈颜色略深,虽然不再像昨天刚做完时那样微微红肿,却烙下了一环瘀痕,不慎触碰到时会隐隐刺痛。现下文森特勃起着,伤处便受了刺激,又热又胀,显然不太适合再行性事了。
兰伯特觑了怀里这个不知好歹、偏要勾引自己的男人一眼,用手指从罐子里挖出了一坨棕黄的浅色膏体。趁着文森特刚勃起不久,还没怎么流水,他将药膏在文森特的性器颈端均匀地敷了一层,而后用指腹捏住,轻轻将膏体推开。
“嘶……”性器上相对敏感的地方被兰伯特用手指搓揉着,却没能让文森特愈发兴奋,反而有些吃疼地抽了口气。尽管这已经是医生特意调制过的药了,涂在这种地方还是会沙沙地痛。
他舔了舔嘴唇,捉过兰伯特没沾过药膏的那只手,一边往自己下身处牵,一边用额头去蹭兰伯特的脸颊。
“疼,给我揉揉吧?”他分明自己就握着阴茎,尽可以靠自慰来缓解痛楚,却偏要让兰伯特接手去摸。
看在这份磨人的伤痛是自身带给对方的份上,兰伯特没有为难文森特,从文森特手中接过了那根灼热的硬物。他也没再用花哨的手法撩拨对方,只攥住了茎身,小幅却用力地上下套弄。
“哈啊——”文森特脊背一麻,登时打了个颤。他鲜少被兰伯特单纯握着性器抚慰撸动,竟然也觉出几分新鲜有趣,三两下就被搅
起了情热。他轻轻送腰迎合着兰伯特的动作,半掩在浴袍下的腹部也透着红,被不断积蓄的快感泡得软烂,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舒服了?”兰伯特手中渐渐湿润起来,见不溶于水的药膏被一股股倾泻出来的体液弄得滑腻,再揉下去摸约要结块,也就不再给文森特按摩瘀伤。他随意抓过文森特的睡袍,将手上残余的膏体抹掉,然后将这只手探进对方松散的衣襟中,捏着一边的乳尖掐了两下。
方才那对突起就随着起伏的胸膛在他视线里晃个不停,招眼极了。当下被他揪住一拧,更是如浆果般鲜艳饱满,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酸甜的浆水。
“咿啊!”文森特耸着肩膀挺起胸来,厚实的胸肌被抖得弹了两下。他本就被兰伯特把持着欲望的根源,弄得舒服极了,此刻又被捻住乳尖拨拢不停,顿时感觉整片胸都麻了起来。
不单是充血的乳首,连乳晕周围的皮肉在发痒。
“兰姆,好痒……唔、胸上也想被揉。”他喃喃地说着,忍不住抬起手,抓住被冷落的那一块胸肉自发地揉摸了起来。
兰伯特原也想将文森特尽快榨出精来,免得性器勃起太久,不利于养伤。所以他乐见文森特动手去爱抚自己,甚至鼓励对方用另一只手去磨蹭会阴,以及那一对逐渐饱涨起来的囊袋。
这样多方位的刺激之下,文森特很难再坚持,不多时就被推上了高潮的边缘。兰伯特的手掌在圈着对方的阴茎反复不停时,几乎每一下都能挤出“啾啾”的水声。他耳边满是文森特颤抖黏连的哼叫和呻吟,带着点鼻音,恐怕眼眶也已经发红了。
“兰姆、啊啊!想射……”他听见文森特开始急促地抽气,手中的茎体也有节奏地抽动,已然硬到了极致。他就松了文森特的乳肉,转而用指尖去蹭对方翕合着往外吐水的尿道口。
这让本来都快软成一滩泥水的男人挣扎着弓了身子,一面惊叫着摇头,一面颤声求饶,“别!嗯啊、啊啊——要出来了!不能抠那里……啊啊!会喷的!”
如此叫喊着,文森特的腰跨也的确肉眼可见地哆嗦着,随时都可能要射精了。
兰伯特做了个深呼吸,目光扫过这副被自己全然掌控着坠入情潮之中的躯体,心中充盈起不可言说的满足。他避开文森特的伤处,只握着性器的下半段越揉越快,又将文森特的睡袍揪过来一些,对在勃发的阴茎跟前。
“好了,可以射。”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像是从怀里人身上沾染了几分情欲。但他的语气又是平淡的,有一种置身事外般的抽离感,“射准一点,别弄得到处都是。”他还有心思要求文森特射到睡袍上,不许弄脏沙发和被褥。
文森特再也忍耐不住,他委屈地哽咽了一声,这就腰软腿软地瘫在兰伯特怀里,随着兰伯特的推挤一股一股地射出来了。
“哈啊……呼……”浓白的精液不如前一天欢爱时泻出的那般浓厚,量却也不小,喷射到睡袍上以后又缓缓滴落下来,砸在文森特的腹上。文森特在高潮后彻底卸了力,他歪在兰伯特身上调整呼吸,被对方拍了拍胯,也假装没有察觉,不愿意起身。
兰伯特却想去浴室洗手。他摸了摸文森特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托着男人的背,将人从身上扶起来,搁到了沙发上。
文森特“唔”了一声,在兰伯特离开前及时扯住了对方的裤子,不让兰伯特走,“我给你口吧?”他提议道,并撑起上身,将脸贴在兰伯特胯间些微的隆起上。
他的面上还带着泄欲之后的餍足和慵懒,在用侧脸轻轻地蹭着兰伯特的下体时,他昂着脖子冲兰伯特轻缓地眨眼,有一种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性感。
兰伯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只半勃着的性器抵着文森特的颊肉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文森特隔着睡裤在茎身上吻了吻,而后又被对方抢了白。
“你是不是又要说‘不在庄园以外的地方做’之类的话?”文森特挑高了尾音,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相当清楚兰伯特这种行为的初衷是出于谨慎,毕竟他当年见多了死在床上的人,知道人在性高潮的时候容易放松警惕。
但现在他们在格拉芙的地盘上,他认为兰伯特没必要那么死板。
“反正也不是要做全套,我给你含出来,也不行吗?”
兰伯特垂着眼摸了摸文森特蓬松的头发,他的手顺着男人的鬓角抚过仍泛着绯色的耳尖,然后继续向下,捏住了文森特的下巴。
文森特似是看出了他的松动,便放软声音,冲他笑了笑,“我想让你也舒服。”说着,文森特伸手试探着捏住了他的睡裤的边缘,缓缓往下拉,“再说了,我难道不是你最偏爱的人么,为我破例一次,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可就有些大言不惭了,但兰伯特没有出声否认文森特的说法。他静默地凝视着文森特,看对方小心地将睡裤拉下一截,把他的性器扶出来,托着阴囊仔细抚摸。
他则将手掌扣向文森特的脑后,稍一使力,将对方的头颅朝下身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