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到下一层丧尸带钱找到了一栋适合停脚歇息的房子。

这次是小型城市，城内街道上一片狼藉，人类和动物的残骸会在街道边毫无遮掩的出现。希尔瓦娜斯发现了一只卡在灯柱上的丧尸，就像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发霉肉干，这丧尸的下半身因为腰椎挂不住腐烂变质的肉和骨掉到地上随极寒、正常天气、极热交替出现加速腐败过程变成了一滩不规则的暗色痕迹。僵尸的上半身却还有活力，他看着路过这台路灯的希尔瓦娜斯激动得不能自已，想要挣脱困境下来咬住这口鲜活的肉。

希尔瓦娜斯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块路牌，她走过去将路牌从混凝土中拔出，希尔瓦娜斯将约一米九长度的金属杆扯成两半，用投掷标枪的姿势将这两根金属管朝着丧尸投掷过去。一根扎穿了丧尸的脑子并带飞了脑壳，一根贯穿了心脏。并不美丽，甚至肮脏。

希尔瓦娜斯根据当下风向躲开了丧尸的体液。

三人带着从城市里搜集来的对他们有用的物资回到了先前选定的屋子。

“这得有至少十伙人搜刮过这座城市。”安度因说，“我们经过的城市乡村，没看到有人选这些地方做基地，他们都躲在什么地方呢？”

“末日可怕的除了丧尸也有人嘛。”吉安娜说，“可能他们是活动的？就像游牧民。”

“祝他们好运。”安度因喃喃道。

越来越靠近海港了，三个人根据之前的经验判断还要再过两个僵尸带就能到海港。

“希望有能用的船。”吉安娜在三人搬运还能用的床上用品到一间房子里的时候说，“丧尸刚爆发的时候，肯定有人想借助船出海避难。大家都这样想的话，那可能立刻就能用到的船会比较难找。”

“如果是船上的人不幸去世，船又被推到岸边的呢？如果我们弄清楚怎么给船或者游艇供能，那就能出海了，要是遇上风力船……不，如果在海上遇到极寒，甚至会冻出冰川，这样就只能在原地等极热的时候冰川融化了。”希尔瓦娜斯发现一扇橱柜内侧有指甲抓挠的痕迹，从间距和深度来看，可能还是个未成年人。

安度因见希尔瓦娜斯停下话头，就业走过来：“天哪……”

吉安娜和安度因是一前一后到的，她审视壁橱内侧的抓痕：“也许是虐待……没看见血迹和残骸，那就祝福这个孩子现在一切都好吧。”

收拾出能休息的房间后，由于这套房子里只有一间卫生间能用，都不用商量，三个人以安度因先，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后的顺序去洗。

“男生洗起来快。”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对坐着拆头发，两位女士的发量如同瀑布，吉安娜的头发长度已经超过希尔瓦娜斯。

“你的头发是一直没有变化吗？”吉安娜问说，“你遭受的改造是让身体永远停留在巅峰还是……如果不是我见过你的姐姐，有一次也见过你的妹妹，我甚至不能肯定你的年龄了。”

虽然洗澡的时候，安度因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出于不想错过每一处细节，他把浴室门大开，在里面磨磨蹭蹭的把东西搬过来搬过去。

“可能是代谢停止了？”希尔瓦娜斯摊开手掌，“对了，之前他们不是说我和他们都是异能者吗？当时出头说话的人，异能是读心，这让她在谈判中很有优势。”

偷听的安度因一边紧张于自己对希尔瓦娜斯的复杂澎湃的爱是否会被第三人窃听，又一边为希尔瓦娜斯无论身心都倒向和自己和吉安娜继续这公路之旅——一周后会变为航海之旅。和希尔瓦娜斯相关的一切，安度因都迫切想要了解。

‘我已经有些不像我了。’之前的安度因总是极有风度地给彼此留出安全距离，如果对方没有主动想要透露，他绝不会威逼利诱地追问。他曾经满足于单纯和希尔瓦娜斯共度时光，并不吝啬欣赏和赞美，他是希望希尔瓦娜斯在他面前做自己，而不是杀伐果断的雇佣兵或者善于伪装的情报人员。现在的安度因甚至会微妙地嫉妒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的亲密接触。

‘这太疯狂了！’想到这点，安度因就在内心里呻吟叫喊，他感到羞耻又为想明白这点感到快意。他对希尔瓦娜斯的占有欲与日俱增，随着同海港距离的拉进，他又要在心里预演离别。安度因并非没想过留住一阵风。现在再回味“风行者”这个姓氏和“雇佣兵业界招牌”，安度因会感到甜蜜连绵的痛苦与欢愉。希尔瓦娜斯不羁的天性和莫测的魅力也是安度因被她深深吸引的原因之一。安度因深爱与希尔瓦娜斯有关的一切和她本身。

“至于我的异能……”希尔瓦娜斯突然说起另一个话题，“其实并非所有的异能者都是后天经受刺激产生的。一些天赋会由随着家族血脉朝下传递。有的家族骄傲于这份特殊，普遍将其归因为被命运眷顾，这种骄傲和想要得体炫耀出来的心情会让他们借助例如姓氏、家纹、祖训……来强调。”希尔瓦娜斯注意到安度因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是的，我本身的异能是风。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希尔瓦娜斯已经将头发梳理开了，此时窗外天色尚早，光线打在她乌黑夹杂

着银丝的头发上形成水波似的光晕。对面的吉安娜的长发则因为麻花辫的缘故形弯曲的小波浪，细长银鱼穿梭在金色波浪里似的。“至于人造的异能……我想就像吉安娜说的这样，时间在我身上停止了吧。”希尔瓦娜斯竟然微笑起来。

安度因和吉安娜都沉默了。

“我想我该去洗澡了。”安度因匆匆又走进浴室。

希尔瓦娜斯接下来的时间属于吉安娜，反过来也是如此。

“听起来像是等待王子吻醒来的小公主，当然，我知道你是女王。”吉安娜朝希尔瓦娜斯靠近，她将手伸向希尔瓦娜斯。

希尔瓦娜斯没有躲避地让吉安娜的指腹落到自己的唇角。此前同吉安娜拉手、握手的时候，希尔瓦娜斯就知道吉安娜的手是战士的手。手和脚都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甚至人生。这和吉安娜正在做的事业没关系，希尔瓦娜斯认为吉安娜具有战士的灵魂和品格。

吉安娜食指指腹和一边侧面有薄茧子，这在她摸上希尔瓦娜斯的嘴角的时候感知更模糊一点。她正视相遇的每个人，尽管开头对希尔瓦娜斯有所防备，接触下来她能欣赏希尔瓦娜斯美丽的灵魂和魅力十足的肉体。

虽说女性的体温普遍会比男人的更低，老年的会比年轻人的低，吉安娜触摸到希尔瓦娜斯的时候感觉自己像在摸一块先前沾染上的温度在逐渐消散的玉石。希尔瓦娜斯的体温比吉安娜记忆中触摸到的老年人的还低，吉安娜却绝不会因此低估希尔瓦娜斯。一个人当前的状态和模样里沉淀着过去的痕迹，吉安娜感觉自己像是在欣赏一块布满蛛网般细微裂痕的玉石，在特定角度下像是由内部生长至表面的“树”。

“看着你我会感到平静。”吉安娜说。

“你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不会劝你将一些放下，为这些痛苦又不愿放下的你才是你。”希尔瓦娜斯答道。

三个人各有各的秘密，吉安娜也是如此。她暂时还无法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口，在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陪伴下的吉安娜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却可悲的人了。

“我和安度因还不知道我们的异能会是什么？只是身体强化吗？”吉安娜突然笑道。

“我们总会弄明白的。”希尔瓦娜斯也朝吉安娜贴近，几缕头发从肩头朝前滑落，发尾打着圈地落到吉安娜的手背上。

咫尺之间，吉安娜受到无声的引力召唤，她对希尔瓦娜斯并没有世俗意义上的爱情，她喜欢希尔瓦娜斯就像喜欢安度因，只是眼下对希尔瓦娜斯做出的却绝没有对安度因这样做的想法。

两个女人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接吻，弯曲的金银相间的长发和纯黑间掺杂银丝的长发交汇在一起，像是河海汇合口界限分明又事实上融为一体的水流。

希尔瓦娜斯嘴唇柔软滑凉。吉安娜突然产生一种吐息会打扰到对方的惶然感觉，却也会为希尔瓦娜斯因自己变得火热起来而心潮澎湃。

不是男女情爱，也不是同性间的爱慕。

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唇舌分开时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的眼睛，不同颜色的双眼中流淌着相似的静谧。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不是对安度因的背叛，希尔瓦娜斯只是想安慰吉安娜。而吉安娜想要更多。

安度因从浴室出来时头发还在往下淌水。

“着什么急呀？”吉安娜亲昵打趣地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希尔瓦娜斯的肩膀。

希尔瓦娜斯站起来去给安度因吹头发。

身材魁梧而健美的男人低垂着头，让希尔瓦娜斯吹头发，水珠纷飞拍打着安度因的脸颊、胸膛和屈起搭在大腿上的手臂。希尔瓦娜斯的衣服裤子上也叫安度因头发上带着的水打湿。

“这不是完全没擦吗。”希尔瓦娜斯轻扯了一把安度因的头发。“这要吹好久的。”

吉安娜看穿了安度因的把戏，她故意笑着说：“你要是累了就换我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反正是没有等不及希尔瓦娜斯要去洗澡的意思。

乖乖配合希尔瓦娜斯的安度因心想自己是真的很委屈，他当然听见了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亲嘴的动静。

‘她们还伸了舌头！’安度因甚至会嫉妒吉安娜，换做以前这是毫无道理的事。不是说安度因会慷慨到不介意和亲如长姐的吉安娜分享爱人，他当然看得出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之间没有情愫。吉安娜持续了好几天情绪低落的异样状态安度因当然能感觉出来。他和希尔瓦娜斯都在等吉安娜主动将烦恼抛出来，这样大家才能想办法。刚才的吻……安度因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他想他是能理解吉安娜和希尔瓦娜斯之间的互动的，现在却是在想明白这点后还止不住地嫉妒难过。现在的安度因和以前一样不会阻止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安抚另吉安娜。如果对方是别人，哪怕没吉安娜这样特殊，倒也好了，偏偏一边是他此生最心爱的希尔瓦娜斯——安度因相信自己来生也会爱上希尔瓦娜斯，另一边是他敬爱的吉安娜。

‘只要我现在阻止她们，她们就不会继续。’安度因知道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共同沐浴时将会有更深入的“安慰”，有关

的联想引发了让安度因怀疑自己心在滴血的抽痛。然而直到希尔瓦娜斯将她的头发吹干，和吉安娜一同走进浴室，安度因还是没能阻止。

罪恶感让这场抚慰更心惊肉跳、活色生香。

冰凉洗澡水从花洒洒下，慢慢渗入进头发将头发打湿。期初水流顺着头发表面淌下砸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将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的脚背打湿，渐渐地，头发表面被水染湿，这湿意朝深处扩散。

希尔瓦娜斯反客为主地主动将吉安娜压在自己和墙面间，花洒水从上端喷洒而下，顺着希尔瓦娜斯背部曼妙曲线滑下。这样探出一条腿顶住吉安娜的姿势让希尔瓦娜斯臀部、大腿曲线更突出。希尔瓦娜斯吻住吉安娜，狂风暴雨又纯洁得不为情欲沾染。剧烈的接吻节奏让吉安娜近乎缺氧，她迷失在这个吻里，心灵变得轻松于是精神也解脱出来。

吉安娜放纵自己在希尔瓦娜斯的攻势下，希尔瓦娜斯的手顺着吉安娜的左侧手臂曲线朝下滑将吉安娜的左手包裹起来。吉安娜被希尔瓦娜斯牵引着摸向下身，希尔瓦娜斯隔着吉安娜的手带着后者一起抚摸自己的阴蒂，揉着阴户和鲍鱼边似的肉瓣，等吉安娜自己主动起来以后，希尔瓦娜斯的手绕道后面将吉安娜的下身朝自己的方向推动。

希尔瓦娜斯选择从后面摸进吉安娜的阴道，阴道口已经水润无比，内里分泌出的黏滑性液让希尔瓦娜斯的手指轻易滑送进去。希尔瓦娜斯屈起的小指、无名指和拇指将吉安娜的臀部朝两边顶开，自己的手则为吉安娜挺翘臀部夹击在中间。吉安娜在希尔瓦娜斯身摇摆晃动。吉安娜的乳房柔软挺翘，充血突出的乳头顶着希尔瓦娜斯乳房，两边都澎湃的乳波夹击在一起，中间深黑的额、浅褐色的乳粒被压得陷进去。就像两条颜色不同的河流，在此时此地交合。

吉安娜在自己和希尔瓦娜斯的手中迎来高潮。这次的高潮酣畅淋漓不同于以往偷偷摸摸、不声不响的压抑的手淫，吉安娜甚至发出悠悠的呻吟声。

希尔瓦娜斯知道吉安娜的压力有效得到释放。她抱住吉安娜，吉安娜的手也松松垮垮地圈在她的腰间。湿润的肌肤柔滑无比，希尔瓦娜斯不怀疑吉安娜可能会贴着自己的身体滑坐在地，于是她更用力地抱住吉安娜。

吉安娜的身体和精神情绪都缓和下来，她轻声问：“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你身体里有小生命！”吉安娜宣布。

“寄生虫？我想我没有吃过不安全的食品。”希尔瓦娜斯想到了那个可能，由于太匪夷所思，她只说出更可能的原因。

“是孩子啦！孩子！在你的子宫里有你和安度因的孩子！现在还没发育完全，不过确实是有的。”

卫生间门外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巨响。

安度因大悲大喜，呆愣地坐在沙发上，他多么想立刻冲进卫生间朝吉安娜确认她如何能确认、

‘异能。’安度因想起刚才发生的对话，‘难道说这就是吉安娜的异能？透视？还是什么……老天啊，希尔瓦娜斯怀上我的孩子了！’

安度因没有怀疑吉安娜的判断。

希尔瓦娜斯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吉安娜互相帮助地洗完了澡。她没有料想到一次“乐于助人”竟会让吉安娜觉醒异能，更没有想到吉安娜第一次使用异能的场合竟然是这样的。

‘先假设吉安娜的发现是对的……’希尔瓦娜斯一手捂住缠在头上的毛巾不让它散开，一边举着花洒给吉安娜冲洗背部。等吉安娜不方便冲洗的诸如颈后、背部、手臂上的泡沫洗掉后，希尔瓦娜斯将花洒交给吉安娜让她帮自己冲洗泡沫。这点凉水对希尔瓦娜斯不算什么，实际上哪怕八十摄氏度的热水对她的皮肤也造不成伤害。

‘这真的可能吗？我怀了安度因的孩子……也就是说我的后天异能可能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或者说是正确的的，只是我身上的时间恢复了流动？等把孩子生出来，我会有月经吗？以及孩子要多久才会生出来？九个月吗？十个月吗？最多一个月，我就会和安度因和吉安娜一起到安度因的国家，在那里也许能找到我的姐姐。我担心我的妹妹，还有我的亲人们，我必须要回去亲眼看看。这样的话孩子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回到故乡后会经历什么，我也不知道再到安度因的国家需要又是什么时候。我不能让安度因和我离开，这对他的国家和人民是不负责任的。’

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穿着浴袍走出去。

客厅里坐立难安的安度因立即看向希尔瓦娜斯，他手足无措，想要立即冲到希尔瓦娜斯面前又害怕惊吓到她。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想到希尔瓦娜斯怀了自己的孩子，安度因就无法不想要去保护希尔瓦娜斯，他生怕希尔瓦娜斯经受一点伤害，更怕希尔瓦娜斯宣布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希尔瓦娜斯是一阵自由的风，是一场美好的梦，怎么会有人认为自己可以独占天上的日月？希尔瓦娜斯对安度因来说就是堪比日月的存在。希尔瓦娜斯是安度因种种美好感情的来源，当安度因对希尔瓦娜斯的爱意加深到极点，诸如嫉妒惶恐

患得患失的负面感情也随之而来。安度因为希尔瓦娜斯坚强，也为希尔瓦娜斯脆弱。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孩子的事？”安度因斟酌着说。

三人一同到之前收拾出来的卧室里。

“我发誓我确定。”吉安娜首先说。

安度因脸上出现了似哭似笑的表情：“天哪……天哪……我……我太高兴了。希瓦，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希尔瓦娜斯也有些出神：“可是在末日下，我们要怎么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们一个月后要横穿大洋，途中会有极寒、极热，一般食物会加速腐坏，所以我们要去抓海里的生物来吃。”

“我想着对孩子有好处……它们更富有营养。”

“我怎么能看你们下海捕猎呢？而我就等在原地？这会让我的灵魂阵痛。”希尔瓦娜斯头一次表现得这么纠结，她甚至有些忧伤地看着安度因，“如果我的姐姐在你的国家里，我会让她带着这个消息回去。”

安度因听懂了希尔瓦娜斯的意思，他变得激动，安度因多么希望希尔瓦娜斯的姐姐……或者随便什么亲人正好在自己的的国家滞留啊！他们在路上花费了近乎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最晚一个月能回到他的国家，最早则甚至可能只需要一个星期！

“如果我无法确认我的亲人的安危和我的家园的状况，我想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在你的国家呆那么久……这个孩子要多久能出声？九个月？十个月？还是更长？我的身体不同常人。在历史上，中国有一个女性，她怀胎三年生下了一个天生的异能者。我们的孩子需要多少时间呢？安度因？”

吉安娜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她放空思绪来感受异能。吉安娜感受到半座城市死气沉沉，另外半座则暂时还不在感知范围里。在她的感知里，希尔瓦娜斯和安度因像是两座火山，内在的激烈感情岩浆般炽烈，表面却又悲哀得像死火山。

‘感情和生命都会自己找到出口。’吉安娜这样相信。

地球像是生了病，怪物在地面上横行，人类像千万年前那样穴居或者隐居。他们不止害怕丧尸，也怕心怀不轨的人。奇迹又会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发生。

“我们先不要想这么多……”安度因立即补充，“我不是说想拖着你。我是想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的家园的消息，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国家的消息。我们都很挂念亲人。等我们到了大洋另一边的我的国家，至少我的问题会有答案。希瓦，我请求你的信任，我请求你信任我能找到我俩都满意的办法。”

希尔瓦娜斯凝望安度因有一分钟之久。

安度因恨不得把郑可心都剖出来放到希尔瓦娜斯面前。

‘请相信我的爱！’安度因在心里嘶吼呐喊，‘也请相信你对我的爱！’

安度因知道希尔瓦娜斯如果将孩子流产，他主要对医学有一定深度的了解，安度因知道女性要流调一个孩子会遭遇到怎样非人的对待，未成形的生命又会被怎样轻贱。如果事情真到这一步，安度因想自己和希尔瓦娜斯都会痛苦一生。他不希望希尔瓦娜斯遭受这些，自己也确实期待和希尔瓦娜斯结合诞生出的血脉。

“好。”

吉安娜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她放松地躺在床面上，占据三分之一的位置。

‘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需要一些隐私。’吉安娜转背过去侧躺着，‘至少需要不被看着。’

安度因和希尔瓦娜斯拥吻在一起。安度因的大手一遍遍抚摸过希尔瓦娜斯的脊背，在他的幻想里，他隔着希尔瓦娜斯的皮肉触摸到她和他们的孩子的灵魂。

安度因不会怀疑希尔瓦娜斯对自己的爱，他对希尔瓦娜斯的爱也同样纯粹经受得起考验。要是没有考验就最好啦。安度因舍不得希尔瓦娜斯痛苦。

安度因的手指穿过希尔瓦娜斯湿漉漉的头发——希尔瓦娜斯和吉安娜这次没吹头发，安度因自己的硬质半长金发扑簌簌地成熟麦穗似的朝希尔瓦娜斯的脸压来，帘子似的将希尔瓦娜斯的脸和安度因的围在里面。细微的光穿过金色的发帘，天色已晚，落日余晖。希尔瓦娜斯半睁着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吻。

安度因的头发已经长长到肩膀以下，遇上大风又恰好车窗没关的时候，他一头灿烂金发会像狮子的鬃毛一样招摇惹人视线。

“扎个马尾辫怎么样？低马尾。”希尔瓦娜斯好笑地说，“你现在看起来蠢蠢的，蠢狮子！”这是在安度因惹希尔瓦娜斯生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