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彻底冷静下来,把掉在地上的避孕套踢到顾封脚边。
“刚刚在赌场你是故意的吧,输就输了,还那么大动静。是想让我主动来找你?”
顾封捡起来,像拆烟盒一样拆开,里面装着一只只没有充气的气球。
“故意的,但不是做给你看的,或者说,你算目的之一,但远远不只你。”
季怀安立刻翻了个白眼,风情没了,天真没了,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毕竟我需要帮手,你来了,这事交给你处理最合适不过。”顾封信任季怀安,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肉体关系,而是因为血缘,季怀安的姑姑是顾封的生母,季家虽然不涉政,但是第一个表明态度站在顾封身后的。
季少爷对此嗤之以鼻,他暗地里和顾封打了不少次交道,类似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全他妈是骗鬼。不就是暂时藏个尸体吗,说得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哼,我来的时候看见门外的轮椅了,你的情人被抓走了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吗?”
“宋宪宁太敏感了,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他都能猜个大概,再让他在这艘船上自由行动,我不一定能赢。”顾封说得淡淡的,丝毫不惊讶宋宪宁的失踪。
“那你还带他上来。”季怀安打了个哈欠,夹着烟头,用手背揉搓两下眼睛。
“这个宋二少爷心口不一得很,不给他赢面怕是不肯为我做到这地步,但真要放他回去联系宋家……我又忌惮。”
“所以?”季怀安一时没明白。
顾封没回答,他捏着滑溜溜的一套子水丢在床上,啧啧两声。“小了,下次要带,能不能换个我能用的。”
“顾封,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季怀安怒了。
“苏淮南今天在船上,我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他以为我带的人是你。”
“……我靠。”季少爷怔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的骂了一句。
“我估摸着他肯定忍不住想来看看你这个未婚夫,所以故意留了门和宋宪宁做了一次。”
“顾封你个变态,连做爱的时间都要设计。老子当年是瞎了眼了才要跟你上床!”
“你不是看脸吗……”顾封一脸虚伪的错愕,演得痕迹太明显。
“我呸!”
季怀安觉得自己快吐了。
“好了,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事情才找你的。”顾封收敛了笑意,对上了季怀安的眼睛。
“你当时看完了赌场的全局吧,我在楼下赌牌的时候,都有哪些人在盯我,给我写一份名单出来。”
“顾封,你到底要做什么?”季怀安觉得有些冷,顾封眼神阴翳,房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他们为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那个“顾封都要费尽手段得到的东西”吗,想要他们相信并入局,我也得拿出值得信服的行动来。”
然后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宋宪宁清醒的时候觉得不大好,他没睁开眼,但触觉告诉他,他正被人捆着。大腿内侧,双手,甚至脖颈。被麻绳绕了几圈,捆得像是水产区沉水的螃蟹。
他忍不住想吐槽一句,这是他第几次被绑了?当顾封的明靶真是寿命都要折几年。
他正暗骂顾太子,突然耳畔一凉,一只阴冷冷的手贴了上来。
“你不是季怀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