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抱着方便面桶混乱地走向大门。
门一开柏青岑便看到，某个好像刚哭过红着眼睛的小白兔抱着桶面迷离地看着他，几秒后眼中开始聚焦，呆滞的脸上换成惊恐的神情。
＂如果早知道开门后会被搞成破布娃娃，沈知砚那时候一定不会选择给柏青岑开门。＂
＂砰！——＂
门瞬间就被甩上了，地面都震了三震。
柏青岑：……
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
＂砚砚？＂
门外响起柏青岑的声音，沈知砚惊魂未定地抱着面倚着门，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他怎么来了？
为什么叫他砚砚……
这人标记依赖症发作了？
沈知砚把方便面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短短几步走得腿都发软，他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同人文，看着那扇不断被敲的大门心如擂鼓。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糯米团子告诉我的。＂
沈知砚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你是——你……你骗我你是老师。＂
＂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是老师。＂
＂……＂
柏青岑无赖地在门外倚着，轻笑中带着些撒娇示弱的意味，已全然没了早上在校时的冷淡：
＂砚砚，就放我进去吧。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啊，一个小时家教得多少钱，你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
沈知砚的心几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了，他浑身都烧得慌，感觉自己已经羞成了个粉红的糯米团子：＂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
沈知砚脑子乱糟糟的，他谨慎地走向大门。
柏青岑倚着门听的很清晰里面门锁声在动，他笑：＂好砚砚，我就知道……嗯?＂
沈知砚把门死死反锁了两次，才放下心般地自言自语：＂这下好了。＂
＂……＂
柏青岑微微凝眉，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不再懒洋洋倚门，有些急切道：＂我真是来给你补习的。我带了抑制剂、防咬器，还有阻隔贴……＂
没用的。
除非你带了贞操锁。
沈知砚想起刚刚同人文里柏青岑恶劣的行为就来气，确认自己安全后不紧不慢地坐在饭桌前，开始吸溜面条。
方便面的香气都飘到门外了。
＂砚砚……＂
沈知砚不说话，吃饭刷论坛，看到后文更加坚定了意念。
＂砚砚，你相信我，那晚我也什么都没做，你发情了我也只是临时标记你。＂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在学校那么话少的柏青岑这么啰嗦。
＂砚砚，你放我进去喝口水吧，好不好？我走过来的，走了两个小时，家里人因为我被处分回家生气了，听我要出来也不开车送我……＂
沈知砚目光微微动了动，他叼着面条看向门口。
柏青岑确实是因为他才挨了这个处分。
＂昨天一天他们净骂我了，给一天窝头稀饭，还给我禁了足，这是我说和同学学习才放我出来，叫我到这里给他们拍张照片。我不能空着手回去吧，砚砚……＂
怎么这么惨。
＂砚——＂
门开了，一条缝。
沈知砚紧张地歪着头从缝隙中露出警惕的双眼：＂那你拍完照就走好不好？＂
＂……＂柏青岑微笑，＂好。＂
狼成功用卖惨卖进了羊窝。
柏青岑看着沈知砚慌张跑入卧室的背影，淡淡挑了下嘴角。
沈知砚从床上拿起外套穿上，给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正想出去，便见柏青岑慵懒地倚在卧室房门的门框上，
看他。
门被堵上了，他不敢过去。
眼见柏青岑准备动了，沈知砚惊慌地向后退了几步。卧室的气氛总是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引人想入非非，沈知砚远离了那张在文里有着大量戏份的床，戒备道：＂你别过来！＂
柏青岑平静地说：＂我打抑制剂了。＂
＂……让个道儿。＂
＂嗯。＂
沈知砚从桌子上拿了几本书，快速从他身边穿过，又把书摊开在客厅桌面上，递给柏青岑一只笔，架好手机准备照相。
＂砚砚，形式主义不可取。＂
沈知砚坚定地看着他：＂坐这儿。＂
＂……行。＂
＂笔拿着，书端起来。＂
＂……＂
＂腰板挺直，眼睛离书本远一点——你想回去挨家长骂吗？＂
＂……沈老师，少凶两句。＂
＂准备照相了三二一茄子！——好了一会儿我从班群加你给你微信发过去。＂
＂你这嘴哪儿租来的？＂
沈知砚不说话，紧张地坐在茶几上看着他。
怎么还不走？
柏青岑看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差点没忍住乐出来，但抿了抿嘴，觉得两个人再这样真不行。最终柏青岑端正态度，准备认真地和沈知砚沟通。
＂问你，我月考多少分？＂
＂六百九十七。＂
＂知道的挺准。＂
沈知砚耳朵一红。暴露了。
但是转念一想，年级第二知道年级第一的成绩很正常，又理直气壮起来，淡淡盯着柏青岑看。
＂你想，我六百九十七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多少有点儿真本事，教你还是绰绰有余……＂
＂你就比我高八分。＂
＂……给点面子，听我说完，＂柏青岑自然地坐在他身旁一米的距离，给足了沈知砚安全感，＂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被谴回家，肯定比学校落不少知识，高一时候系统内部优化趋向学过吧?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统筹优化，使合力大于分力。榜单前二珠联合璧，相濡以沫，必定事半功倍。＂
沈知砚听完，只觉得他该被清北市场营销专业连夜录取，这就是当代销售所需的洗脑鬼才。
＂所以，你就把我留下吧，我回去也是挨骂，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啊……好香，什么面？有多余的给我煮一桶吗?走两个小时，真的很饿。＂
柏青岑追着香味颠颠地去了，沈知砚无奈地追在他后面：＂红烧的，我给你泡。＂
柏青岑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眼中掠过一分狡黠，回过头时垂着眼帘，乌黑的头发带着些发棕的自然卷，有种乖乖的呆感：＂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