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那些他在地牢里受过的苦,还有被花陵欺压在身上凌辱的苦都不算什么。
可如今,他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
他努力撑起身体,想要离开这里,可身体却摇摇欲坠,竟是跌入另外一个人怀里。
本是趁着花陵不在小天地,特地过来汇报任务的叶星阑连忙接住了沈檀深。
他看着男人分外苍白的脸色,他才离开短短三天而已,怎么男人又被花陵折磨成这副样子了?
叶星阑连忙扶着男人坐回了桌边,他焦急地喊道:“师尊?!你怎么了?”
而让叶星阑眼眸猛缩的是他敏锐地嗅到了空气里除了花陵的气息还残留其他人的气息,只见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目眦尽裂道:“凌子宵回来了?!”
沈檀深紧皱着眉,他不想去看桌上的这些菜,也没有发现叶星阑对凌子宵的称呼有何不妥,他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翻涌的恶心感,艰难道:“星阑小心一些,他们刚还在小天地……”
“师尊,没事,我刚刚已经放出过神识,没有感知到其他人才进来。”
沈檀深收敛了疲倦的心神,道:“能给我拿点水么?”
叶星阑又起身拿了一壶水,用杯子倒了一杯,小心翼翼给沈檀深递了过去。
沈檀深喝了一些,又吐了一些出来。
叶星阑连忙给他顺气,只见沈檀深彻底缓过来后,他神智分外清醒,一只手更是死死拽住叶星阑的手腕道,他焦急道:“星阑,阵法什么时候弄好……”
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虽然凌子宵回来了,可眼下他的处境却因此变得更加艰难了。
花陵就是个疯子,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在花陵手里。
叶星阑不知道一向耐心格外好的男人今天为何如此反常,他连忙道:“师尊,是我没用,我只弄了一个去妖界的传送点,还需要一两天,不,明天就能弄好。”
“妖界和魔界往返也需要大半个月,如果我们藏好的话,可以拖一个月。”
沈檀深重重叹了口气,他抚摸上叶星阑的脸,几乎是恳求道:“等你弄好,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星阑。”
叶星阑哽咽道:“嗯嗯,师尊,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呜呜呜,你、不要担心……”
叶星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看到这般无助又脆弱的男人,眼眶里不自觉涌出了眼泪,他颤抖着捧着男人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沈檀深没有拒绝,他嘴里都是苦味,可叶星阑却不嫌弃,反而捧着他的脸,含吮着他的舌头,一点点把他的不安给压了下去。
两个人吻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叶星阑眼睫上还沾着泪珠,他不停地亲吻着男人有些发红的唇,精致的脸蛋满是委屈,眼眶发红,看起来竟是比沈檀深还要可怜,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男人的脸,询问起男人:“师尊,为什么凌师兄回来了,还有你眉间的魂契是消失了么?”
沈檀深侧开目光,收敛心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叶星阑说了出来,他道:“花陵知道凌子宵要回来,特意把我眉间的魂契给掩住了,可我并不知道凌子宵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随后,他眼神闪烁,有些犹豫不决地道:“我脑海里……关于凌子宵的记忆绝大部分都被花陵给抹去了。”
叶星阑没想到花陵又在无意之中帮了他一把,他本就对凌子宵颇为忌惮,眼下看着男人似乎有些头疼欲裂,他不由握住男人的手,松了一口气道:“没关系的,师尊……忘了就忘了……”
最好把凌子宵整个人都忘掉才对!
沈檀深只当叶星阑在安慰自己,毫无戒备地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握在手心里,对着叶星阑道:“还好我做了一份关于我记忆的备份,星阑,我需要读取里面的记忆,你帮我守着……”
沈檀深话还没说完,叶星阑那血红色的的竖瞳蓦然缩小,他盯着沈檀深手里那块玉简,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他不能让师尊恢复关于凌子宵的记忆,他不能眼睁睁把师尊拱手让出去!
他可以阻止!
于是,叶星阑眼疾手快地对着毫无防备的沈檀深张口便是吐了一口黑气。
沈檀深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失去力气,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叶星阑的怀里,双眼半阖,他陷入恍惚中,神智不清。
而叶星阑抱着男人,他诡异地笑了起来,银白色的眼睫轻轻颤动,复而又低下头,吻了吻男人的额头。
他握住男人虚软的手,将男人握紧的手一点点打开,随后把里面的玉简取了出来。
男人神情恍惚中还迷糊地记着这个东西很重要,不可以被拿走,他低声道:“别拿走,星阑……唔……”
叶星阑低头吻着男人的唇,让男人说不出话来,他面容精致,唇红齿白,此刻一双水润的眼眸看起来格外无害,可他随后要做的一切却饱含恶意。
他松开男人,当着男人的面,一点点把那枚小小的玉简捏碎,就像上次在男人面前捏碎那块传音玉符一样。
叶星阑低垂着眼睑,把指缝中的玉屑随意洒在地上,他搂着男人,撒着娇道:“既然师尊已经把凌子宵忘了,那就不要再想起来了。”
哪怕是在催眠中,男人对这件事依旧很抵触,他迷糊着摇着头,泪眼朦胧地道:“不……不行……”
叶星阑又问道:“为什么不行?师尊难道就不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么?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师尊你可是会被花陵和凌子宵这两个人活生生折磨而死的!”
男人不堪忍受,他低泣了几声,神志不清地道:“好……离开……离开这里……”
果然,催眠中的师尊最好骗了。
叶星阑将男人打横抱起来,下身化为蛇身,将那一桌菜肴连带着桌子一并狠狠砸碎,随后又施法将这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抱着男人,潜回寝宫,将男人放置在床上,他坐在床边,吐着蛇信子轻轻舔着男人柔软的唇,一只手放置在男人的丹田上,给男人源源不断地输入自己的法力,让男人的身体恢复起来。
他蛊惑男人道:“师尊只需要记得明日我会带你离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什么也不需要再想起了。”
等男人身体恢复了一些,叶星阑趁着男人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时候,捧着男人的唇吻了起来,他打开男人的大腿,一只手伸了下去,撩拨着男人的情欲。
只见沈檀深浑身颤抖了起来,他目光迷离,脸颊染上红晕,却不自觉地发出声音,断断续续地呻吟道:“星阑……只能做一次…不能用前面……”
沈檀深还在不甚清醒地想,不能让叶星阑操他的女穴,他不能怀孕。
叶星阑甩着蛇尾,咬着男人柔软的唇,格外乖巧道:“嗯嗯,我都听师尊。”
他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想,床上我可以听师尊的,但是其他的事情,师尊必须都听我的。
沈檀深咬着唇,接纳着叶星阑的手指探入他的后穴扩张着。
而刚落脚到魔宫,正要和花陵商量沈檀深内丹碎了一事的凌子宵突然抬起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小天地的阵法绝大部分是他部署下的,而刚刚一瞬间,他隐约发现有人闯入的踪迹,这种踪迹几乎是微不可查,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被无限放大了。
而闯入者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正让人给凌子宵倒茶的花陵也注意到了凌子宵的不对劲。
“怎么了?”
凌子宵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随后他抬眸看了花陵一眼,询问道:“星阑呢?为何我刚刚在小天地里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花陵面不改色地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可按照你的吩咐把那条赖皮蛇放进小天地后就没理会了。”
“不过,我听沈檀深说,叶星阑似乎惹到他了,他便把叶星阑赶走了,不信你可以等会自己去问沈檀深。”
凌子宵看了花陵一眼,不再多做言辞。
“好。”
他想,花陵还是和以前一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他偏偏还不自知,认为他们三个人中叶星阑才是那个长了一张好看脸的傻子。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得到沈檀深的偏爱?
他想不明白。
凌子宵端着茶杯,他那波澜不惊的视线落在眼前这杯茶水里,融为一体。
茶汤清净透明,水色一致,被他轻轻吹拂间,泛起涟漪,茶香扑鼻。
可那又如何?
这并不会妨碍他想要做的事情。
凌子宵收敛自己的眼光,道:“我要把沈檀深带走。”
一边的花陵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似乎只当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却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身上那些随意。
他挑着眉,看似不在意地挑衅道:“凌子宵,你以为,他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么?”
凌子宵面无表情地丢下一个晴天霹雳。
“他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花陵整张脸刹那间血色全无,他咬牙
切齿,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他不就是内丹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