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人都知道,杜翊是鹤青手下最忠心得力的恶犬,鹤青本就是狡猾如狐的人,有了杜翊这样厉害的打手更是如虎添翼,那时候洪帮风头无两,没有一个帮派能与之争锋。
谁都没想过有一天警察就掐着一打的洪帮走私贩卖军火的非法证据找上了门。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杜翊,他为鹤青挡过枪子儿,那颗枪子儿离心口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杜翊就死了。现在鹤青甚至还能隔着衣服清清楚楚的描绘出他胸口上的伤疤来,所有人都说只有鹤青才能制住杜翊这条最疯的狗。
但没人知道杜翊不仅是鹤青的恶犬,还是他的母狗。
从杜翊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鹤青就知道,这个男人合该是他的。他的面容正直,但眼里满是疯狂。
他这只疯狗和自己,天生一对。
“抱歉,大哥,我其实是卧底。”
杜翊慢慢从那群条子身后走了出来,他单手插着裤兜,一条长长的伤疤竖着穿过他的左眼,一双眼只有右眼球在正常转动,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道疤也有一个故事,鹤青为了西区的地盘和人对赌,赌的就是杜翊能不能在西区黑市拳馆里打赢拳王。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不起眼的杜翊以一只眼的代价给洪帮赢来了西区的地盘。
鹤青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事,刚从父亲手里继承洪帮,着急做出成绩,但他看见杜翊眼上的伤就后悔了,急的都要哭出来,带着哭腔让人救救他。后来杜翊的眼救回来了,但因为抢救不够及时有些感染,左眼瞳孔变成了淡淡的浅灰色,晚上再也看不清东西了。
似乎杜翊身上的疤痕都和鹤青有着或大或小的关系,从前没人能给鹤青爱,但是后来他从杜翊身上的伤疤里感受到了病态的爱,他喜欢杜翊为他受伤,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杜翊是爱他的。
鹤青从小接受父亲地狱般的继承人教育,早就是个疯子了,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一个正直的人民警察能被他玩成现在这样除了杜翊本身的性格问题,就是鹤青的手段了。
“我知道,一早就知道。”
鹤青穿着正式的西装,皮鞋锃亮,半长不短的黑色头发被他扎成了一个揪。他看着杜翊的眼神堪称温柔。
“这些罪证,我都承认,警察先生,带我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的主意,和我手下的兄弟无关,他们只是听命办事罢了。”
鹤青平静地伸出双手,任由手铐卡住他的手腕。
*
审讯室
鹤青靠在椅子里,他的发已经散开了,眼底也有浓重的青色,但他的嘴巴还是那么硬,死死地咬着所有的事自己是主谋,别人只是帮凶。
刑警队的所有人都对他没了办法,威逼,利诱全都试过了。
说不定人家十几岁玩这套的时候自己还在和泥呢,刑警队几个小年轻私底下吐槽过。鹤青,可是玩手段的祖宗。
“我去。把监控关了,我去问。”
最后还是一直待在监控前的杜翊站了起来。他不眠不休的盯着监控,鹤青几天没睡他就几天没睡了。他眼底的青灰不比鹤青少多少。
“杜队,您才刚回来,又……是不是再歇几天,我们几个总能把口供给问出来的。”
下属看着杜翊那一身的伤疤,欲言又止,卧底这行不好干,单从杜翊脸上的伤就能看出一二。同事们都可怜杜翊,但现在转念一想,也不一定是谁可怜谁呢,人家30岁卧底回来已经当上大队长了,自己还是个小警员呢。
“我没事。你们这么问,问不出来什么的。我比你们了解鹤青。现在上头咬死了鹤青,不咬下来一块肉不会松口。他们催的急,我们没有时间和他耗。”
杜翊站起身,叹了口气,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嘱咐了一句,“一会我可能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你们在我进去之后就把监控关了,不然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
“是,我们知道了。杜队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多谢。”
*
“警官先生,我说过了,所有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做的,我是主谋,没有别人,我握着手下小弟家人的命,他们自然听我的。”
听见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鹤青连头都没抬一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堆,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力承担这些罪名。
“主子,是我。”
杜翊瞄了一眼监控确认已经关闭了,就跪下身,慢慢膝行到了鹤青身旁。
“是你啊,杜警官。还回来干嘛,当你的杜队不好嘛。”
鹤青看了看他,其实杜翊在这些案子里也当了举足轻重的帮凶,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杜翊从鹤青那搜到的证据里竟然没有一点和他有关的信息。
后来有空翻证据时已经是杜翊上交证据好多天之后了,他一个人惊讶了半天,但也明白鹤青的意思,鹤青报他救命之恩抹去了对杜翊不利的部分,从此之后两人各不相欠,形同陌路。
“主子,我是警察,我得对得起自己身上的
责任。我……我对不起你。”
杜翊脑袋放在鹤青的腿上,他眼圈通红,好像找不着家的迷茫大狗。
“嗯,我知道,杜警官。我不怪你。”
鹤青慢慢摸着他的头,语气冷的让人想打哆嗦。
“主子,喊我从前的称呼吧。”
杜翊抖着声音颤声说道,他想要对得起自己的职责,现在还妄想得到鹤青的原谅。
“你没有资格!你是个叛徒!你背叛了我!下贱的母狗!”
鹤青情绪突然激烈了起来,他抬腿踢得杜翊砸在了墙上慢慢滑落,但这样还不够,他大步走上前,被铐着的手抓着杜翊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是我自己识人不淑,是我眼瞎。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养了一头白眼狼!”
鹤青掐着杜翊的下巴,然后好像崩溃了一般甩手慢慢跌坐在地。“求求你,我求求你杜翊。你不要在我心上插刀子了,我真的不是个好人,你不要激怒我,我怕我伤害你。”
他双手无力地抓着杜翊的衣襟,脑袋搭在杜翊肩上,杜翊肩膀那一块布料颜色变得很深,杜翊感到肩上的湿意。
一只手扶上了鹤青的脑袋。
“主子,杜翊爱你,小母狗爱你。他一直非常爱你。”
杜翊靠着墙,慢慢安抚着鹤青,鹤青比自己小了5岁,他一直把鹤青当弟弟一样看待,对于这个恋人更多的是忍让和宽容。
“你想让我说出主谋。”
鹤青几乎是肯定地说。
“是,这些罪行太重了,我……我不想让你死。不用全都说出来,就几个,几个就能让你成功减刑。主子,你可以说一些有二心的主谋,这样对帮里也好。就算是无期,我好歹有个盼头。”
杜翊抱着鹤青,身体颤抖,他实在害怕失去鹤青。
“我……”
鹤青有些动摇。
“主子,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吧。”
杜翊推开鹤青,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开了自己的警服,警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卷起来推到上面就露出了他美好的肉体,虽然疤痕遍布,但是这些都是他的勋章,他男人的象征。厚实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抖动,上面威武地纹着虎头,八块腹肌紧紧排列着,虎背熊腰的男人乳头的位置竟然贴了一对创可贴,创可贴的胶布已经湿透了,透着深褐色在男人的乳头上摇摇欲坠。
一股奶香若有若无地传入鹤青鼻腔。
鹤青那时不知怎么了,铁了心地要给杜翊注射能让男人产奶的药剂,任由杜翊怎么反抗,冰冷的药剂还是顺着乳晕的血管打了进去。
再后来,杜翊就有了这样一副畸形的身体。
“主子,疼疼我。”
杜翊双腿缠着鹤青的腰,他眼里的占有欲快要溢出来了,整个人却看起来可怜的要命。明明那么大只的一个男人,非要鹤青亲亲他的乳肉,咽下他产的乳汁才高兴。
鹤青对杜翊一直是愧疚的,这丝愧疚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