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蔡泽语早早去市场买了点食材,煲了个最爱的菜干汤。中午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听完妈妈的唠叨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电话铃声把他吵醒,:“喂,谁呀~”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和沙哑,不耐烦的将尾音拖的很长。
对方没说话,蔡泽语碎碎的骂了一句
“有病吧!”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在睡觉?一个人?”
蔡泽语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谁,没好气的说:“睡觉又不是团战,不一个人还要几个人?”
“你住几楼,我来给你装热水器。”
“啊!你,你是……那个,那个……”蔡泽语彻底清醒了,可怎么都想不起,那个’小三’叫什么名字,急的都结巴了:“那个小三,哦……不,三哥……”
“我是夏侯靘!”对方的声音听得出不太愉快。
“哦,对,靘哥,我在201。”蔡泽语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小区,就是靠路边的一栋老楼。
不一会儿,蔡泽语打开门,侧身让靘哥进来。有种做梦的感觉,没想到他真的扛着热水器过来了。
“你自己会装吗?”语气冷冷的。
“嗯,不太会……”蔡泽语揉着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有点尴尬的说。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里以前装过吗?”
蔡泽语把他带到洗手间外装热水器的位置,他看了看,开始拆箱。
“我这里只有一个十字螺丝刀。”
“我带了!”
“……自己装会不会爆炸?”
夏侯靘好像并不想理他,蔡泽语只好尴尬的说:
“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看见煤气灶上的汤煲,他回头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汤。”
“还有吗?”
“啊?有。”
“给我热碗汤吧!”
“哦,好…”
十几分钟以后,他走进厨房端起盛好的汤,喝了一口,对着蔡泽语说:“你煲的?”
“嗯,我煲的。”
“在帮我凉一碗。”
蔡泽语正在看装好的热水器,因为以前住户装过,所以只需要紧紧螺丝,上上管子。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推了推,还好,很结实,应该掉不下来!
听见他的话,蔡泽语尴尬的说:“我只有一个碗。你喝完再盛吧。”
“你就一个碗?”他眯起了眼。“万一你三哥来怎么办?”
“三哥?是谁呀?我这里没人来,你是第一个。”蔡泽语完全忘记了刚才半醒半梦中叫的名字。
“哦~那你干嘛不住宿舍?”
“小爷乐意!万一交了女朋友,省开房费。”
蔡泽语傲娇的说。
这样的问题他被问过无数次,只有这样回答的最完美,一般就不会有下文。“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
“你的电话号码保密?!倒是你,今天休班都没告诉我。”
蔡泽语想想也是,公司留着每个员工的电话号码方便联系,他那么神通广大,还会问不到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我忘了!”其实,就算记得,也没你电话号码呀!
“你是觉得我和你开玩笑吧?!”
被人揭穿,蔡泽语一时语塞。他看着蔡泽语红着脸,尴尬的样子,唇角轻勾。
喝了三碗汤,他把碗放进水槽,蔡泽语赶紧走过去说:“不用,我洗就行……”
“我没想过要洗。”
“……”
洗完碗,看见他光着上身站在空荡荡客厅,蔡泽语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干嘛?!”
“我洗个澡,试试会不会爆炸。”
“我没多余的浴巾……”
十几分钟以后,他裹着蔡泽语的hello kitty 粉红色浴巾走出来:“还挺童真,质量很好。”
“我,我妈给我买的。”大型社死现场。
“你的沐浴露挺好闻的,也是你妈给你买的。”
“我自己买的!”感觉被调侃,蔡泽语气愤的大声说道。
他的唇角不露声色的上扬,走向空荡荡的客厅,从唯一的塑料凳子上拿衣服,旁若无人的开始穿。
蔡泽语尴尬的避开走进卧室。
“都是男的,你躲什么?害羞啊?”夏侯靘穿好了裤子,一颗一颗的扣着白衬衫的纽扣,看着坐在床边无聊翻手机的蔡泽语说。
“我是怕你害羞,又不是有八块腹肌,也好意思卖弄!”虽然脸红了,气势上蔡泽语可不能输。
正在这时,蔡泽语的电话响了起来。
挂了电话,蔡泽语面露难色:“那个,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了……呃,等我发了工资请你吃饭,谢谢你的热水器。”
夏侯靘眉头微蹙:“约了人?”
“嗯。”蔡泽语一边回答一
边打开衣柜找衣服。
“约了谁?三哥?”
“段明宇,我们约好去唱歌。三哥到底是谁呀?”
“你休假就为了去唱歌?600的满勤都不要?”夏侯靘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
“钱又挣不完,今天是我生日。”蔡泽语也没继续追问三哥是何许人也。边说边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衬的他皮肤白皙透亮。完全没注意旁边这人眸底的幽深欲海,在他后颈,肩胛骨处流连……
“段公子?就和他一起过生日?”
“嗯!还有几个朋友。”蔡泽语快失去耐心,这人太啰嗦。
“不邀请我吗?!”
“……”
看着蔡泽语和夏侯靘同时进包间,段明宇眼里全是问号。蔡泽语对他撇撇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段明宇只好热情的迎上去:
“靘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不是他生日吗?凑个热闹。”
“那就谢谢了,这么忙还来给我家蔡蔡过生日。”
“你家?蔡蔡。”夏侯靘眯起了眼,打量着段明宇。
“我把蔡蔡当弟弟一样。”段明宇感受到生命受威胁的眼神,悻悻的说。
一边,蔡泽语和余洋聊了起来:“谢谢你和我换班,今天忙吗?”
“老样子!生日快乐!你怎么和靘哥这么熟?!”
看来这个靘哥真是酒店的风云人物。蔡泽语不想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熟’的:“点歌了吗?一起。”
那两人还在虚与委蛇,听见歌声,不约而同看向蔡泽语。包房里彩色的灯光洒下,蔡泽语专注的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唇红面粉,如染桃花,唇角自然上扬,歌曲间隙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无意瞥见盯着看他的两人,给他们一个无邪的笑容。纯真!清透!
夏侯靘眸底幽深如暗夜,玩味的看着蔡泽语。
当班的程城和’青春痘’,趁不太忙时也进包房来凑热闹,看见夏侯靘都很惊讶。而夏侯靘也不解释,客套以后,坐在角落里耐心的听大家轮流唱歌,目光时不时扫过蔡泽语。
以前的同事又来几个,人越来越多,蔡泽语几乎忘了角落里还坐着个’风云人物’。
也没给大家互相介绍,但是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把包间不太宽敞的空地变成了舞池,在动感的音乐里尽情释放。
余洋别出心裁的送给蔡泽语一碗长寿面,做生日礼物。为了感谢余洋的心意,蔡泽语吃了几口,回到舞池和大家嗨在一起。
无意瞥见夏侯靘,坐在角落里,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叼着烟。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双幽深的眸在他身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