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你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彩那无机质的声音响了起来。
它仍然生长在纯白色的空间当中,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李嘉轩一睁眼看见它,就知道自己又昏迷了。
“你他妈的到底对我做了——”他鼓起勇气,赤裸地冲向彩。顺利得惊人,他毫无阻碍地来到了彩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彩的“脖子”。男人的表情从愤怒渐渐转化为惊诧,他的手指陷入了彩的“脖子”内,被无法形容的触感包裹着。
“我感受到你在愤怒,”它说,银色如羽的睫毛闪了闪,“获得了新功能的身躯令你不满吗?”
“操你的!”李嘉轩大吼,他拼了命地想要拔出手指,但是却纹丝不动,仿佛他的手指被固定在了空间里。于是他抬起脚去踹彩,毫不意外的,他的脚也陷在了那无机质的泥沼中。
“你的反应,很有趣。”彩说,他的背后突然衍生出无数的水银质感的触手,缠绕着李嘉轩的四肢和身体,在他的皮肤表面蠕动着。
它们将李嘉轩的眼皮撑开,向舌头一样舔着男人的眼球,男人开始尖叫,瞳孔因恐惧而剧烈地收缩着,但它们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鼻孔、耳朵、嘴都被这些冰凉的奇妙物质灌注着,他明知道这不过是精神世界,却仍然能感觉到真实的窒息。
彩第一次抬起了手。
那只手首先触碰的,是李嘉轩的胸膛。它像融化了一样,一点一点地陷进皮肤里,穿过皮肉、骨骼,直到整个手掌没入他的胸腔。
“呜!!!呜!!!!”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鸡巴因窒息感而流出了尿液,屁眼也开始放松。一根扭曲的粗壮触手猛地冲进了他的直肠内,直接把男人的小腹撑得隆起了凹凸不平的形状。
彩的“手”握住了他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传导过全身,他的屁眼死死地夹住了那根触手。触手开始在他的肛内高速旋转起来,又像活鱼一样扭动。他的心脏被抓握,内脏被肆意地翻搅。他仿佛能听见脏器被拨弄的粘稠声音,但实际上不过是填塞他耳蜗和鼻腔、蔓延在他的颅腔内、不断穿行着的细小触手带来的声音罢了。
男人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中爆出来,那些触须在他的眼球表面滑动,甚至沿着眼眶潜入到眼窝内,盘踞蠕动。
眼睛被入侵的这一认知让李嘉轩的精神瞬间崩溃了。不,或者说他早在见到彩的一瞬间就崩溃了,只是自己还并未认知到自己的崩溃。
彩开始放大,无限被地放大。李嘉轩只能在触手留下的残余缝隙中勉强看见空间在迅速地穿梭。他的身体被完全掌控,被彩的手从内部整个填满到炸裂的边缘。在他的精神之海,白色的墙壁在崩坏剥脱,然后迅速被一种掺杂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色彩的黑质取代。他的头开始疼痛,意识已经无法再承受进一步的崩坏,在他彻底疯狂的边缘,彩停了下来。
它的头顶着李嘉轩意识世界的顶端,在那里仅存的一些白色即将被混沌吞噬,发出不妙的破碎声音。它的双足深深地插入海底,盘根错节的触须将基底抓紧。李嘉轩被层层的水银质物体包覆着,既无法用眼睛看,也无法用耳朵听。银色的物体在他的体内穿梭,钻入他所有可以被侵犯的孔洞,彻底封闭了他的感官。
然而源源不断的信息开始涌入他的大脑,一片树叶的出生到枯萎再到腐烂,一颗恒星的点亮到爆炸再到塌缩……比雷还要宏亮的响动和比蚁动还轻微的耳语在同时传达信息,他在一瞬间吸入海的咸腥、花的芬芳、肉体的腐烂……口腔中尝到如甜、咸、苦、辣……甚至电击的味觉。他的感官只是瞬间就过载了,头脑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像一张空白的硬盘一样被动地接受着信息流的灌输。而他自己的意识则在灭顶的快感中不断下沉、下沉、下沉——他在自己的意识中失去意识,如梦中之梦,四肢被淤泥掩埋,然后是头、躯干,直到彻底被淹没……
他唯一还记得的,是彩确实是某种超出他认知的……生物,或者说,物种。
“哥,你醒了?”李嘉轩的眼睛猛地睁开,第一眼看见的是李嘉淳摇晃颠倒的剪影
“嘉……淳……”李嘉轩花了几十秒眼睛才能对焦,强忍着头部的疼痛,叫出了李嘉淳的名字。
“对不起……我不该在车里那样……”青年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满脸的不安与愧疚,“我已经帮你清理好了,能、能跟我说一下你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吗?”
“我……”李嘉轩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要撑坐起来,但是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特别是下肢,沉重得仿佛从腰部一下被关入铅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会跟——别人做那种事情?”李嘉淳又问。
李嘉轩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捂着头,试图回忆最开始身体变得淫荡时的记忆,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他忍耐着剧烈的头痛,拼命地试图在脑子里搜刮记忆。他记得……最开始是喝了酒,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屄里开始发痒,好像被什么侵
犯了一样。然后是给孙鹏口交到高潮,又被文彦华撞见了他在厕所里自慰。一个可怕的观念开始在他的脑内渐渐成型,难道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如此淫荡吗?他开始回忆细节,被文彦华强奸的时候、被老李和不知道是哪里的路人轮爆的时候、在地铁被猥亵逼奸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屄和屁眼再度起了感觉,他忍不住在被褥下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鸡巴。
李嘉淳安静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让李嘉轩舒服一点。他等了半天,却还是没等到答案。但是李嘉轩越来越涣散的眼神却让他的心几乎坠到胃里,青年一把扯开被子,把男人正在自慰的动作暴露在空气中。
李嘉轩的身体上全是情欲的痕迹。绳索已经被李嘉淳全部割断、解开了,然而上面密布的吻痕、掌印、红肿无不在验证着他的推论。他记忆里的李嘉轩是一个自重的人,因为对多出来的器官抱有的自卑感而不会轻易让他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他以前曾经趁李嘉轩睡着的时候扒开过李嘉轩的双腿好观察那个小小的女性器官,还用手指偷偷戳弄过,但直到他成为一名医学生,李嘉轩才请他帮自己检查身体状况。
他对李嘉轩的请求欣喜若狂,特意从医院借来设备,在家里把李嘉轩的女穴从里到外观察了个遍。对此,他既愧疚却又因终于满足了心中潜藏多年的欲望而窃喜。当检查结束后,李嘉轩的脸涨得通红,神情也与往日故意做出的油滑不同,更像是他曾经所熟悉的那个李嘉轩,羞窘而强装冷静。
那之后,他要求每个月都为李嘉轩检查身体情况。他抱持着希望又满揣着绝望,也许有一天,李嘉轩会接纳他的情感,让他做下一步;又或许有一天,李嘉轩终于意识到这关系的扭曲性,而和他断绝关系。
可是李嘉淳没想到的是,李嘉轩是和别人做了,那个人不仅得到了李嘉轩身体、将他原本还像处女般青涩的身体玩弄成如今淫荡的肉便器,甚至还把李嘉轩当成可以随便蹂躏的物体。
“哥……”他撑起李嘉轩的身体,一把抓住了李嘉轩那才被松绑没多久还发紫的睾丸,死死地掐住它们到要将那两颗卵蛋当场捏爆的程度,然后询问:“哥,你是自愿的?”
“疼!”李嘉轩吃痛,可是鸡巴却翘得更高了。看着自己变得如此淫荡的身体,李嘉轩不得不承认他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因为当文彦华以把柄威胁他的时候,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在催促他去。
于是他点了点头。
李嘉淳沉默了几秒,翻身骑在了李嘉轩的身上。两个男人的体重把床垫压得下陷,李嘉淳扣住李嘉轩的双手,捏着他胞亲的下颚问:“那我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