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条似髻虫钻进保镖的马眼和屁眼,用两边倒鈎咬住内壁往上爬,深入膀胱和肠窝,引起一阵涩然强烈的收缩。但保镖因为过份巨大的水胎无法转身,躯干只能痛苦地扭动。
蚯蚓长的似髻虫爬满保镖身上,牠们不喜欢后穴里的水,因此大多钻入保镖的尿道,好像形成一根阳具,尿道是另类的肉套子。
或许是似髻虫长得太像蛇,勾起菲茨罗伊层迭的记忆。
保镖曾在璀灿的调教台上生蛇蛋,阴茎蛇的气息缠绕他的四肢,发誓用伤痕累累的身躯保护他远离侵扰他的恶梦,助与从小彻底伤透他的世界重新扣连。
可真实是,保镖按下引爆钮扣,看着他被咸水浸得惨白的躯体悬吊起来,被叔父视为羔羊地掠夺侵犯,其中有一刻他对爱人彻底失望。
所以,这一场对保镖的审判吗?
世上恐怕只有保镖能忍受同时被水胎和长虫灌满肉洞的酷刑而不发疯惨嚎,前后两个肉套子甚至把保镖的盘骨撑移位了,血从皮下洇出,他不能再直立走路,更无法合上双腿,只能爬行。
菲茨罗伊便坐为盘膝坐在保镖背上,把他胀大变形的圆肚压在灼热的石地上,一路磨擦。
石缝中冒出熔岩的颜色和热烟,把保镖的肚皮烫熟,再变焦黑,膀胱里的似髻虫有所感应地弹跳乱窜,保镖除了红着眼趴在岩石上抽搐求饶什么都做不到。
“嗬、嗬哈、嗬--”
前庭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酷烈难耐,后庭的水又沉又冷,令他肢体发麻,两抹拉扯对抗的温度化作尖酸的洪流冲上脑袋,烧红了意识。
保镖的下体慢慢抬不起来,由四肢爬行变成两臂和大肚子贴着地面磨擦爬行,双腿依旧曲起张开,河水一直流出来。
菲茨罗伊继续坐在保镖背上,他和水胎的上下压给予保镖的背嵴和神经极大压迫,使他只能噗哧噗哧地笨拙呼吸,脸庞紫红,双眼翻白,嘴吐一点白沫。
“哈啊、哈……哈……”
菲茨罗伊垂着眼,为保镖一根根拨好凌乱的头发,露出清晰的发旋。他用一根手指点住那里,彷佛带着纳粹德军测试如何钻穿颅骨的影子,又彷佛只是孩子气的举动。
他突然听见保镖颤声唤“老板”,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喏。
等到保镖从峭壁爬到最顶处,下一站的全貌落入他们眼底。又是一个可怕的地狱。
一片巨大的汪洋,全是滚烫的粪泥。黑烟弥漫,保镖欲昏不昏,颤巍巍地双手把菲茨罗伊捧高过头,自己爬了下去。
踩下去是一片恶臭的泥床,勉强还能走,渐渐的粪池变深,泥里划拨的双腿犹如在游水。肚皮焦黑松弛的胀腹把保镖往下拖,保镖把脸也埋进泥冀里。
唯有高高托住菲茨罗伊的手没有丝毫放低,犹如夜叉金刚舍身托起莲花座上的药佛。
保镖坎坷的前半生与快活的后半生,都在这片粪土海里。
爬到彼岸后,保镖身上的污秽也洗涤乾净了,四周变回雪白,又见发光的红蓝指示牌,这次是箭头对箭头。
保镖的怪异胎儿不见了,一切都像是场恶梦,梦醒消弭,他们等了一会,古楷毅和熊按着红箭头指引的方向走来。
菲茨罗伊重新被保镖抱住,“比我们晚了一点,看来你们比较命长。”
古楷毅似笑非笑,更像抱怨,“也没有长很多,他的身子骨不好。”
这里说的“他”,自然是从小熊变回人形的熊爷,他低着头,无声受了一巴掌。
古楷毅说,“我只是陪他上路。”
菲茨罗伊看着古楷毅摩挲熊肿了的脸颊,“还不是你折腾出来的。”
聊了几句,指示牌前面多了
一扇门,恐怕是第三站:最终站了。
红蓝箭嘴上又浮现一个天使虚影,看起来像唱诗班男孩戴上了翅膀。
他说,“可以进门了。”
古楷毅问,“是重新投胎吗?”
天使答对,菲茨罗伊听了,便提出让古楷毅他们先进去。
古楷毅挑了挑眉,神色间有种寂寞的了然,他说,“再见。”
看着那两人走进发光的门后,菲茨罗伊才道,“我们就不进去了。”
天伊侧头疑惑问,“投胎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拒绝了,门永远不会再为你们打开,绝对不会,你想清楚了吗?”
“在这里,没有死亡和睡眠,不进门的话,你们只能一直留在这个空间,直至我决定关闭它。”
“你什么时候会关?”
“可能是上千万年,也可能是十秒后,没有人能知道。”
“关门的话,你们就彻底消失,不会有第二次的生命。”天使顶着男孩纯真的脸庞,重复提问,“你想清楚了吗?”
菲茨罗伊笑问,“你看过我们的人生。我还好,你觉得保镖有哪里像人吗?”
天使如实地摇头,翅膀垂低了一点。
听到这里,保镖终于开腔表达了一句,由于他太久不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种异样的质感。
“我不想再当人了。”
菲茨罗伊搂住保镖的肩,与天使谈判,“让我们留在这里两个人生活吧。你想关闭这个空间随时可以,也不用特别告知我们,我们早已经道别过了。”
“好吧,我明白你们的决定了。”
天使把门收走了,消失不再打扰跌跌撞撞才来到这里的相爱怪物。
基于菲茨罗伊的一头金发,他笑起来其实更像天使。
“好了,这下终于没有任何人来烦我们了。”
他从保镖身上下来,踢翻他,“看来这里有很多可玩的,先往原路爬,再玩一次。”
保镖在地上爬,回头仰看主人灿烂的笑容,回答: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