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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巳时(1 / 2)

药棉ABO HRVSir 5732 字 2023-05-08

姚安远一口茶水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他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内心风起云涌,难以置信。

“可是,你们不是才、才交往不到两年么?”姚安远艰难开口。

岑显握着茶盏在酸枣木台上转了一会儿,她的眼帘下垂,浓密颀长的睫毛遮盖了眼眸中的神色。

姚安远知道她很想吸烟,可她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掀起眼帘,以一种平静的神色和语调说:“我爱的人订婚了,一个月后便是他们的婚礼。”

姚安远晃了一会儿神。

他其实,一直知道岑显看似浪荡轻佻的心里深埋着一个人,但是岑显从未对他提起过,他也从没有问过。

从这些年岑显的经历来看,那应当是令她很伤情的一段经历,她不愿提起,不愿回想,也不愿淡忘。

自虐般的固守着。

所以岑显和他说,她爱的人要结婚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便知道那不是俞骠。

所以岑显和她说,她也要结婚的时候,他才感到惊讶万分。

“你不要因为失恋难过就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姚安远震惊过后说,“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岑显淡淡地笑了笑,“你居然还会向着他说话。”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个问题上感情用事。”他答道,“你知道虽然你总是看起来游刃有余,冷静理智,但是实际上你总是做些冲动不顾后果的事情吗?都是这副皮囊让人产生了假象,你该感谢你爸妈。”

岑显哈哈笑了一会儿,说:“我怀孕了。”

姚安远觉得自己今天的下巴非得脱臼,他抓狂道:“你他妈还有什么爆炸新闻给老子一次性说完,别跟挤牙膏似的!”

岑显摇了摇头,“就这些。”

安静过后,姚安远问她:“你总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想和他结婚吧?”

岑显总是漫不经心成熟睿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她轻摇着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你告诉他了吗?”

岑显继续摇头,“还没有。”

姚安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听我的,你还是放弃这个孩子吧……就算你医术高超,但哪怕是千分之一,都是不能忽略的风险,况且,你也不能给自己接生。孩子,你们以后想要的话,领养、代孕都可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玩命,他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我不知道,安远”,岑显轻声道,“我这些日子过得很混乱,很多事情来得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察觉到自己怀孕的时候,也很震惊,我是个alpha,先不说心理上能不能接受,我此前是想都没想过这件事的……”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得知她订婚了,不久就要结婚……我就更混乱了,我爱她的日子有多久我自己都已经数不清,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比难受更多的是慌乱……我知道有一天她会结婚,但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岑显说着,她看着窗外,手指在茶杯上收得很紧,姚安远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迷茫无措的时候,像个在重重森林中迷路的孩子,困顿、失意,还有些脆弱。

“她不爱那个人”,岑显眼眸中浮现一丝痛苦,“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谈论这些就像个笑话,可我……可我希望她幸福。”

姚安远又叫了壶热茶,给她把那杯冷掉的换掉,“你希望她幸福,你呢?要冲动地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吗?”

岑显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抬手,修长的五指轻轻覆在自己的腹部,面部线条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我还没有爱上他,但是我喜欢他……”

“如果能拥有一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我愿意,和我共育这条生命的,是他……”

“更多的,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愿意的……”

姚安远看着她,没有再说话了。

岑显的神情有种恍惚缥缈的希冀,柔和而有温度。

姚安远便知道,她是准备为了这点喜欢,渐渐放下那个人,走向俞骠了。

曾经的求而不得令岑显数十年如一日地在黑暗的大雾中迷失、彷徨、徘徊不去,她甚至已经没了前进的欲望。

但现在,她和他说,她想走出去了,哪怕只是点念想,姚安远都做不到将它掐灭。

岑显和俞骠的婚礼,很低调,低调得甚至有些寒酸。

岑家没有一个人来,俞骠的家人倒是来了一些,但他们很冷淡,看不出一点欣慰或喜悦。

姚安远掺着岑显走过长长的红毯,在神圣庄严的音乐中将她的手交给俞骠。

他以前看别人家的孩子出嫁,父母都会抱头痛哭,轮到他做这件事时,他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复杂酸涩的滋味,纵然他不是岑显的父亲。

岑显抱了他一下,姚安远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气愤俞骠没有

征求到岑家的同意,气愤他让天之娇女的岑显一生一次的婚礼就这么冷清寒酸,气愤俞骠家人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气愤俞骠配不上这样好的岑显……

可他望着阳光下岑显扬起的明媚到耀眼的笑容,还算有些安慰:至少岑显觉得是幸福的。

然而,这仅有的愿景终究是在腥臭的现实中龌龊地终结了。

岑显婚后住在玫瑰庄园,她知道姚安远无处可去,便让他以管家的身份留了下来。

俞骠的任务很紧张,甚至连婚假都只有三天,两人连蜜月都没过,俞骠便匆匆回到部队上去了。

但至少,他们大约是有过一段极短暂但美好的婚后生活的,姚安远偶尔会听到岑显坐在花园里接电话,用一种很温柔耐心的语调,手里摆弄着一两只玫瑰,说到什么会笑一会儿,柔软又明艳。

但她仍旧没有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俞骠,姚安远问起时,岑显埋着头在那个厚厚的本子上奋笔疾书:等什么时候,给他个惊喜吧。

姚安远心道:怕他妈的不是惊吓。

岑显孕后爱上了下厨,然而她在这方面是真的半点天赋也没有,做出来的东西比姚安远做得还要一言难尽。

“这可怎么办?”岑显苦恼道。

“你费劲巴拉整这些幺蛾子干嘛?”姚安远看着她端出来的又一锅不明物体,往椅子边坐了坐,随时准备逃跑。

“我看别人家的孩子生病了,母亲都会给他们煲汤的。”岑显说。

姚安远把那句“你别给他煲汤给他治病不好么”咽了下去。岑显渴望做一个寻常的母亲,也渴望给予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寻常母亲的温柔。

他隐约知道,岑显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是高压而严酷的,她茫然地朝前走的时候,俞骠不能常伴左右,于是她几乎将这个孩子当成了全部,要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全部的精力和呵护。

她没再抽过烟,也极少熬夜,停掉了那些他见她常年偷偷服用的药物,她试着成为一个好母亲。

俞骠回来得很突然。

他进门的时候,岑显还在厨房捣鼓,听到动静就出去了,沉稳的脚步有些急忙。

“你的任务结束了?”岑显笑着去接他手上的东西,“这什么?”

俞骠避开了,他垂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岑显的笑容淡下去,姚安远有眼色地退下去了,走之前终究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有话好好说。”

刚出门,便隐约听见俞骠的质问:“这是你的书?”

姚安远至今仍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争吵了些什么,只能隔着门板听见朦胧但激烈的声调,怒火滔天。

岑显摔门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面颊上鲜少地挂着尚未干涸的残泪。这是他第一次见岑显哭。

俞骠没有追出来。

她情绪激动还怀着身孕,姚安远担心她出什么事,来不及回去质问俞骠便匆匆追上岑显离开了。

姚安远那时看过那些书,都是一些宗教经典,晦涩难懂,他不知道岑显还有这样的兴趣。

他随意翻了翻,纸质泛黄,边角缺损,像是年代久远,被人反复看过很多遍。

从里边掉出了一朵花——白色的,花苞极大,他认不出这是什么花,已经被做成了书签,像是也很久了。

他在那一页停下,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旁边的页边中,某段文字旁边用红笔画了个小小的“x”。

“——对于那些认为追求刺激和兴奋的人,如果克制那样越轨的情绪,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取悦于真主,享有真主的恩赐,生活在安宁与平静的幸福中,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

那时,他不懂这段文字究竟有什么特殊。

也不懂为什么这竟至于俞骠大发雷霆,至于岑显负气痛哭。

岑显久违地回到了岑家,她趴在母亲的膝头,问她的母亲,父亲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让她伤心得想过离婚。

“这就数不清啦”,她母亲抚着她的头发,“我生你的时候难产,但你爸当时手上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回不来……”

“oga生产本来就需要伴侣在身边,有信息素安抚才不容易紧张,但他回不来,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咬牙把你生下来……”

“你好不容易落地了,产后第十二个小时,我忽然血崩了,昏迷过去五天,血输了3000毫升,醒来的时候,你父亲仍旧不在,还和一个当时红极一时的明星闹出了绯闻……”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过问,也没有提过那时的事,但我那个时候,真是恨死你父亲了……”

“可我们这种家庭,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你又降生了,我舍不得你从小便没有父亲,被标记过的oga是很难重新找到伴侣的……”

“婚姻是很难坚持和维系的,很多人中途迷失,婚姻成了徒有其表的空架子,貌合神离……坚持到最后的,其中的艰辛和忍耐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阿显,不管做得好不好

,我尽力在给你们树立榜样了……”

过了一会儿,岑显忽然说,“他动了!”

岑显负气出走的那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动。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在我的肚子里像金鱼似的吐泡泡,我瞬间感觉,和他心灵相通了,仿佛他就是我。

岑显在日记中写到。

岑显是个很少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她常年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真正的愉悦很难分辨。但那天姚安远鲜少地感受到了她的激动,她甚至没留在家里吃晚饭,便匆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捉着姚安远的手,“你感觉到了吗?他在动……”

岑显的眼角泛着湿意,竟有些哽咽。

姚安远将她抱进怀里,像安慰小姑娘一样轻拍着她的脊背,他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孕妇因为激素都容易情绪激动,他只知道岑显一定会非常非常爱这个孩子,比任何人都爱。

天下起了大雨,路上还堵了车,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岑显哭过之后,就变得异常安静了,她靠在车窗上,无意识地搓手。

她在紧张,又很急切,姚安远知道。

“你们今天为什么吵架?”姚安远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过了一会儿,岑显摇了摇头,“那已经不重要了……”她低头用无比轻柔的力度摩挲着自己的腹部,“我想和他说清楚,我的想法,我喜欢他,想和他共度一生的想法不是假的……”

“你知道吗?我曾经把那瓶可能能治愈我的暴走症的试剂当做我的希望,我想,如果我能成功研发出那样的药品,那我便能做到任何事情,我便能放下她,便能获得重生……”

“我作为医生,从不觉得孕育生命这件事有什么神奇的,直到我自己孕育着一条崭新的、未知的生命,他拥有从我这里得来的基因、血液、脉搏……好像我自己,也获得新生了。”

她定定地看着姚安远,目光坚定又温柔,“我想,是因为对方是俞骠,我才这么开心的……”

“我已经不想再念过往了,人生很短,我想和他风雨无阻地一直走下去。”

岑显嘴边噙着幸福的笑。

她同所有alpha一样,一旦认定什么,是果敢而热烈的,不犹豫不贻误,敢爱敢恨,潇洒利落。

姚安远笑了笑,不由自主也为岑显激动紧张起来。

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暴雨滂沱,姚安远帮岑显举着伞,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鞋子和裤腿,但岑显步履匆匆,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俞骠,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姚安远几乎追不上她。

但走着走着,岑显的步子忽然停了,她抬起头来,望向二楼卧室的方向,方才脸上的喜悦褪去,茫然过后,变得惨淡至极。

“怎么不走了?”姚安远停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疑惑地望去。

房间的金色刺绣窗帘遮着,灯也暗着,姚安远不知道岑显在看什么,但渐渐地,他也察觉到一丝异常。

隐在玫瑰馥郁的香气中,一丝隐隐约约的滚烫、色情的信息素。

他作为beta是辨不分明的,看岑显的表情,便知道卧室里除了俞骠,一定还有其他人。

姚安远震惊之后勃然大怒,往房间去的时候,岑显一把拉住了他。

雨很大,雨伞已经形同虚设,岑显浑身湿透了,她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嘴唇抿着,毫无血色。

湿发贴在她的脸上,水珠蜿蜒而下,她的双目血红,脸却苍白如纸,姚安远不知道她是否哭了。

他只知道,风雨大作的夜里,岑显直挺挺地在雨中望着一个方向站了一晚上,

他只知道,岑显好不容易燃起的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以一种不堪的方式彻底碎在了一个雨夜里了。

他后来知道,是一个她曾深深爱过的人和一个她准备奔赴的爱人,齐齐给了她这致命的一刀。

天色渐白的时候,雨渐渐停了,岑显终于动了动,她的嘴唇冻得青紫,在南极冻伤的腿淋了一夜的雨,一转身,直挺挺地往地上扑。

姚安远吓得脸色煞白,猛地扶住人,却被她异常冰冷的体温激得打了个寒战。

岑显在医院醒过来之后,便跟姚安远一起去了出嫁时她母亲送的那座小庄子上住着。

对那天的事,她闭口不提,也不探究或过问,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或者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只是比以往安静得多了,她脸上甚至没有了常年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慵懒笑意,面无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种平静让姚安远觉得惶恐不安,“心如死灰”“万念俱灭”这几个字经常在他脑海盘桓不散。岑显以前从未如此,他除了手忙脚乱、心里着急上火,不知该如何应对。

俞骠打来过几次电话,但岑显不接,也不让他接。

俞骠也来找过,但岑显闭门不见。

逼急了,俞骠一脚将门踹倒,破门而入,姚安远抱着他的腰往后拖拽,

被他一脚踹在走廊的墙上,半天眼前发着黑喘不过气来。

“和我回家。”俞骠去拽岑显的腕子,硬邦邦的语气像是在强忍着火气:“怎么吵个架生起气来没完没了。”

姚安远听见就火了,他简直想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玩意,但他疼得直倒抽冷气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们离婚吧。”他听见岑显说,语调很平静。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半晌,他听见俞骠略显沙哑干涩的嗓音:“别和我闹了行不行,你当结婚是过家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我是认真的”,岑显的声音疏离、平静又冷漠,像是理智得毫无波澜:“你也知道了,我不喜欢你,我爱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和你结婚只是因为她结婚了,我一时难过的冲动之举。”

“岑家本来也不同意我们两个的婚事,既然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我便不奢求爱情了……听说郁家的小公子很看得上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们双方父母是早就默认了这桩婚事的。”

“俞骠,现在的你,是远远配不上我的。”

“我后悔了,我们趁着还没有耽误太久,及时止损吧。本来我们都是alpha,靠近了都会生理性恶心,在一起生活更是天方夜谭的事。还好我们的婚礼很低调,没什么人知道,就此结束的话,对你我都不会有太恶劣的影响。”

姚安远都愣住了。

若是不知情,一定会被岑显这番冷酷无情的言辞气得眼前发黑。

好半晌,俞骠低沉干涩的声音才在房间响起,掩藏着微微不稳的颤抖,像是不可置信:“岑显,我让你觉得恶心吗?”

岑显淡淡地嗯了一声,像轻飘飘的叹息。

但姚安远知道不是这样的,俞骠当然令人恶心,但不是因为他是alpha。

俞骠猛地掏出了腰间的枪,对着岑显的眉心,目眦欲裂:“收回去,这次我可以不追究。”

岑显不闪不避,定定地看着他,看不出一丁点掩藏和怒意。

姚安远趔趔趄趄地扑上去,“你他妈疯——”

砰——

砰——

砰——

接连不断的枪响,洞穿了几扇落地窗,玻璃四分五裂,尖碴迸溅,发出稀里哗啦的巨响。

姚安远僵在原地,那一刻,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这面破镜,恐怕真的再也难以重圆了。

俞骠从他身边过去,怒火冲天时的信息素阻隔贴都盖不住,“你他妈休想。”

不久之后,楼下传来车门拍上的巨响和引擎发动时震耳欲聋的咆哮。

直到他离开之后很久,岑显都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空洞的双眼直直地不知盯着什么地方,血丝密布。

其实,岑显想质问的,她想问到忍得几欲发作。

她在日记本里写满了“你究竟是喜欢她,还是为了报复我?”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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