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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磕了药不小心拽了个良家妇女进厕所之后,许定就被他哥给狠狠训斥了一通,禁足禁卡禁药禁女人,可谓是能禁的都被禁了。
他心里怨恨许恒的手腕,又不敢跟对方抬杠,在家里撒了几回泼后,终于是忍不住指着老爷子咒骂许家先把他养成了个废物,现在又要他演出个人样。
这带着几分真心的指责触动了老爷子的心事,跟许恒谈了一回,为他挣来了些许活动的空间:药,必须停;想玩,可以,但得你情我愿;除此之外,等这件事了结后,他得跟着许恒去公司历练,学一点安身立命的本事。
许定被这安排怄得不行,却又无从反抗。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你既然怪许家早没管你,那现在管也不晚。
不服许恒的管,最多也就是打一顿,不服老爷子的管,被许家除名也不无可能。
他锦衣玉食惯了,知道自己吃不了平凡的苦,只能咬着牙认了这些安排。
可认归认,情绪的发泄也是必要的。
是以他刚解除禁足,便来到了蝶蜕,准备在那群婊子身上,发泄自己积蓄多时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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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进门后,许定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专注地思索着今天要玩些什么把戏。
左右不过是个承受他怒火的玩物,蝶蜕里也不会有长得歪瓜裂枣的少爷小姐,既然如此,是男是女、长成什么模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衣服脱了,跪下。”许定一边吩咐,一边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展开长鞭,空挥了一下,似乎是在找手感。
顾北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朝他走去。
许定意识到了他这叛逆的举动,很快被触怒了,愠怒地转头看向他,朝他举起了鞭子,狠狠挥去。
“婊子,我让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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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根本不躲,反手就握住了长鞭的鞭梢,而后一个使劲,就让鞭子离开了许定的手。
顾北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平时行走坐卧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会儿举起胳膊绕起鞭子来,那隆起的胸肌和肱二头肌,都在向面前的人传递着“他很强壮”的这一信息。
许定从顾北那“一切尽在掌控”的肢体语言中察觉到了几分不妙,却还想保留面子,只矜持地往后退了两步,按响了房间内置的“紧急按钮”,并嘲讽道:“疯子就去疯子该去的地方。”
许定预想中的警铃并未响起,而顾北三步并作两步,对着许定的太阳穴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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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凉水浇在了许定的头上,淋湿了许定的全身。
许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被捆成大字,固定在了冰凉的钢架上。
他挣扎着,怒吼着,带动铁链哗啦啦地响,大声咆哮着要给顾北“好看”。
顾北像是嫌吵地掏了掏耳朵,一鞭子抽在了许定的胸口
。
许定吃痛地瑟缩了一下,从未遭受过如此对待的细嫩皮肤飞快地现出红痕。
许定的眼中浮现恐惧,却还硬着嘴谩骂顾北。
顾北毫不犹豫地又是一鞭抽到了许定的肚子上,看着许定的下体,慢条斯理地开口:“再嘴里喷粪的话,下一鞭,打的就不是这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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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只能接受同性间性行为的性瘾患者和do向的一号,顾北一直把对他人身体层面的调教能力视作自己的业务能力之一,并且十分重视实操。
不过自从在三十岁生日当天意外死亡,并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跑到另一个世界搬砖之后,他就很久没有真正拾起过这份手艺了。
是以他刚开始抽许定的时候还有点拿不准力道,下手是有点重的,但渐渐地,他便找回了过往的感觉,一鞭比一鞭在状态,抽得许定在疼痛之余,竟隐隐生出了几分快感来。
这缘于疼痛的快感如此陌生,并带着几分难言的羞耻感,许定打从心底里抗拒这种感受,却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正常,软弱地叫骂着:“你吃没吃饭?会用鞭子吗?用不用爷来教教你该怎么用?保准一鞭子就给你把鸡巴抽烂。我告诉你,现在赶紧把你爷爷放下来,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顾北眼光多毒辣的人,看他下肢紧缩,想往两侧扭转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是被抽出感觉来了,当即笑了起来,从挂在墙上的道具里拿了些东西,朝许定靠拢。
许定见他靠近,头皮都有点发麻,但早已成型的性格不允许他如此轻易地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软弱”。
是以他虽然声音都有点发抖,却还在叫嚣着:“——过来好,赶紧过来给你爷爷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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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在许定面前二十公分处停下了。
在这个距离,顾北能清楚地看见许定泛着泪光的双眸,颤抖的牙关,绷紧的大块肌肉,以及代表着“羞怯”与“拒绝”的肢体语言。
许定那表面凶悍,实则咬牙坚持的状态对于顾北而言,可谓是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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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许定的脸和健身房里锻炼出的紧致肌肉对于顾北来说很有吸引力,但他仍是竭力板着一张扑克脸,不让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面对许定这样的猎物,他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兴趣。
于是他只是手法粗暴地给许定戴上了耳塞和眼罩,并在系统的帮助下更加彻底地剥夺了许定的视觉和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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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许定就这样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与无声之中。
在真正戴上耳塞和眼罩之前,许定还对这种小儿科的剥夺方式嗤之以鼻,可系统加成之后的感官隔绝效果是他所无法想象和抵抗的。
黑暗带来的压迫感本就是巨大的,而声音的抽离使得这种源自于真空的压迫被推向了极致。
在正常状态下,即使让人身处最为安静的空间,人依然能够通过骨传导听到身体内部,那些不断运行的器官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但现在——许定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他下意识地大声呼喊着,却只能感觉到自己张嘴的动作和声带在振动的事实。
上下唇触碰的声音,听不见。
下颌骨张开的声音,听不见。
自己的语言,听不见。
身体扭动所带动的钢架颤动的声响,听不见。
皮鞭落在身上的脆响,听不见。
那些直到上一课都还充斥着他的鼓膜,甚至让他觉得吵闹得难以忍受的声音,就这样从他的感受中消失了。
若没有不断落下的皮鞭以疼痛的方式提醒着他,他几乎都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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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耐心地等待着。
在他剥夺了许定的听觉与视觉之后,许定很快便放弃了呼喊,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许定还在抵抗。
像许定这种出身高位,内在却空空如也的别扭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权势所带给他的优越感。
正因为他们太清楚自己内在是个什么玩意,所以才会仗势欺人,用借来的强大,掩饰自己脆弱的自我。
……想让这种人低头,或许比让他们去死还难。
但……也并不是全无优点。
——正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假装强大,竭力地扮演一个与真实的自己背道而驰的掌控者。当他们尝到被主宰和被支配的快乐时,会比普通人更容易上瘾,也更容易对他的支配者产生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