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乐再度扼紧那人的脖颈,喝道:“娶妻如何?我唐某人顶天立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什么人伦与我何干?我唐礼乐一不伤天害理,二不坑蒙拐骗,我与梦寒两情相悦,关你们什么事?至于骗取功名,哼,我唐某人为朝廷做的事难道是假的?因为我是女的便说我是欺骗朝廷?什么逻辑?”
二人交谈时,军队整好队伍,寒箭再次对准了唐礼乐三人,只因顾及被唐礼乐抓在手里的人质才久久没放箭。
“唐礼乐,快放开童副将,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哈哈!放人?当我白痴吗?我放不放人你们都要放箭,那我为什么要放人?我不但不放他,你们也一起来吧!哈哈……”唐礼乐狂笑一声,大手一挥,她本人与两千多名将士齐齐失去踪影,镇子入口处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李兰看着突然失踪的两千多人,惊恐地指着唐礼乐消失的地方,颤声道:“公子她……她她……”
楚梦寒很淡定地看了眼惊慌莫名的李兰,转而陷入沉思。
显然,她也想到了唐礼乐所想的现状。
若娘亲知道此事,那……
一想到此,便满腹愁思,要如何才能说服娘不反对自己与礼乐的事呢?
唐礼乐带着两千多人出现在原来位置的时候,便看到佳人深蹙娥眉,愁思满腹的模样。唐礼乐知她与自己愁思一处,但现实始终是要面对的!
“梦……”唐礼乐将楚梦寒揽在怀中,轻声低喃:“梦,有我在,我们一起回去见娘,请她成全!”
楚梦寒顺势倒在唐礼乐怀中,闭上双目,将满腹心思关在深邃的眸子里,轻笑道:“嗯,我知道你在!有你在,什么都不用我担心。试问,这天下间,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吗?”
唐礼乐如何听不出楚梦寒话语中的忧心与惆怅?但在楚父楚母的这件事上,唐某人也不能用强啊?目前暂时无法可想,只好紧了紧揽着楚梦寒的臂膀,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在,有什么事,自己与她一起承担!
“公子,你……刚,刚才……”静默半晌,惊吓过度的李兰终于回过神来。
唐礼乐皱眉瞄了眼这个打断自己与梦寒和谐气氛的女人,越来越觉得这人很奇怪,没有一点当初李兰那淡定的样子。
“小兰,这里没什么事,也不需要丫鬟随侍,你去曲州找小瑶吧?和她一起照顾我姐姐。”唐公子冷冷地说了一句,便放开楚梦寒,喊道:“童敬尧,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
“公子……”李兰的声音传来,却淹没在童敬尧宏亮的声线里。
“回禀主公,属下也不知是何人主使。属下奉定州都督之命率军前来,说以此地瘟疫为由,让这座镇子彻底变成死镇……”
看到这一幕,李兰惊讶更甚。
这童敬尧乃是定州府军的副将,而定州府,已经被二皇子拿在手中,怎么可能对唐礼乐如此恭敬有礼?而且还认她为主?这是怎么回事?这唐礼乐,太过神秘,太过危险!
而李兰的复杂神色尽皆落入楚梦寒眼中。
虽然楚梦寒只见过李兰一次,也就是与唐礼乐婚后的第二天那次,可也知道李兰也就是尉迟漓兰一直淡定从容,处变不惊,更不要说气度不凡,高贵典雅。而这人,频频出状况,没有丝毫大家气度。
“李姑娘,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和乐在这里?”楚梦寒微微眯起俏目,轻声问道。
“回夫人,小兰将父亲安置好后,便回京找公子。可国师府里的人说公子与夫人游玩去了。正不知如何寻找之际,发现二殿下的智囊兼贴身护卫偷偷潜进国师府,像是在找什么。就想着二殿下这般偷偷摸摸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便尾随而去。后来果然二殿下让他的护卫带着一帮杀手寻着公子与夫人的踪迹一路追了来,后来他们在郊外布埋伏我便想出现提醒公子,却不想公子已然发现他们的动作,还……公子与夫人走后,他们仍在那里埋伏,直到第二日中午才离去,我便过来了。”
如此说法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为什么那种违和的感觉仍然没法消散?
楚梦寒轻蹙秀眉,对这奇怪的感觉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说的是那天自己与乐遇到的杀手,那这些官兵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说来,只有你们的都督知道是谁要杀我了?”那边适时传来唐礼乐的疑问,看来,也是收效甚微。
“是的,主公!”童敬尧态度端正,抱拳躬身,毕恭毕敬。
“主公,不如让苍云去将那都督擒来,交与主公审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段苍云,目露寒光,杀气腾腾地说道。
唐礼乐挥挥手,道:“不用了,定州府军营里没人,你找不到他。”
段苍云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低头应道:“是!”
唐礼乐走到楚梦寒身边,拉着楚梦寒道:“梦……看来,我们平静的小日子,要到头了啊!到底,是何人,要置唐某于死地呢?”说道这里,唐礼乐苦笑一声:“呵呵……我唐礼乐就这么招人恨么?”
楚梦寒巧手捂住唐礼乐的唇,嗔怪道:“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你是太过厉害,让人觉得难以把握,才会有人想要对你不利。他们那是嫉贤妒能,怎能怨你?有道是‘不遭人妒是庸才’,我家相公如此能耐,梦寒倒是满心欢喜呢。”
唐礼乐也就是那么一说,怎么会真的怨天尤人的自厌自弃?不过得到美人关怀倒是意外的收获。唐某人乐颠颠儿地捧着美人的巧手放在胸前,笑道:“只要梦不恨我就好了,别人,我管不着。”说着便想行轻薄之举,被楚梦寒一脚踩下,才算找回正形,才想起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唐礼乐乖乖放开楚梦寒,干笑着摸摸鼻子。一转眼又看到李兰,奇道:“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兰那贴着面具的脸上不禁黑线一排,这人也太直白了吧?就不能委婉点儿?可恶!
虽然心中腹诽,面上仍是没有表情,屈身行礼:“公子,奴婢是答应做您的奴婢,并没说要随侍他人。”
“没错,我的丫头嘛,是不是该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