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迅速回头将他绞杀了。
“不自量力。”清冷如仙的声音说着嗜血的言语,“得快点吃了,他来了。”
虫王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足肢快速的撕扯着尸体,很快这个倒霉的虫族就被吃尽了,除了一身沾了血的衣服碎布,它什么都不剩。
虫王又变回来人类的模样,一头及背的银发随意的披散着,容颜俊美,冷若冰霜,像极了天上冷漠无情的仙人。
肌肤雪白不是阿莫尔的那种苍白,是那种莹白,像是上好的白色玉石,入手温润细腻。
一双黑色的眸子像是深渊那般里面藏满了东西,眼尾向上勾,是那种极美极诱人的丹凤眼,或许是因为运动过的关系,他的眼尾氤氲出一片粉红,有种妖治的性感。
花瓣唇,唇色正红,让他的冷仙脸艳丽了起来,明显的唇珠让他的唇更加勾人欲望。
一身带着繁复纹饰的黑衣包裹着他的身体,使他有几分清瘦之感,他没穿鞋,脚背露出衣摆。
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着坚硬的骨头,浮凸的经络和淡青色血脉衬的脚背雪白。
他踩在深红的血泊里,脚底黏腻着血液,清冷和艳色的堕落交织在一起,他是世间的堕仙。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高等虫族走了进来,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十几个虫奴。
虫奴们安静迅速的打扫着房间,赛勒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黑袍虫族,血脚印一个个向外蔓延。
他走到外室,斜靠在软塌上,黑袍虫族单膝跪地,用洁白的手帕为他清理脚上的血液。
赛勒嘴唇向上勾,露出森白的犬齿,“快点,可别让他看见了。”
“王,别急,公爵还没那么快来。”黑袍虫族发出了和雷斯如出一辙的沉稳声音,还有同样的棺材冷淡脸。
“西卡,我越来越忍受不住了。”赛勒深黑的眸子透着淡淡的不虞,“刚才那个虫族,才趴在我身上,我就想把他脖子拧断。他的信息素让我厌恶反感,刺鼻得很,我一点儿情都没动。你知道吗?我后面一点水都没有,他才插进一个头,我就控制不住了,我想杀了他。”
黑袍虫族面不改色,只是声音轻柔了许多,“王想杀就杀吧,谁让王不开心,王就杀了谁。”
“那些虫族死了就死了,我半点不在意。只是,西卡,我已经两年没有诞出一个虫族了。这对于虫王来说是失职。”赛勒叹了一口气,看着落地窗外的枯燥建筑陷入了沉思。
“我偏爱阿莫尔,但王是不能偏爱的,我应该一视同仁。但西卡,我只想偏爱他,只想为他孕育子嗣。”提起阿莫尔,赛勒的眼睛亮了,面色也柔和了起来。很难相信如此冷漠的一个冷美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人温柔如斯。
西卡将赛勒的脚放在软塌上,站起来,退到了他的身侧,“您是王,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您可以偏爱您想偏爱的,子嗣有研究院替您操心,您不必担心这些。您看,这两年依旧有带着您血脉的高等虫族诞生,那些虫族也没有说什么。只要有高等虫族诞生,谁管是不是您亲自生育的呢?”
虫王的诞生就像是养蛊,虫王会在能力衰减的时候孕育出上百枚虫卵,这些虫卵都是雌虫虫卵,也是下一任虫王的预选者。这些虫卵在母体里的时候便会争夺营养,无形厮杀,最终只会有十几枚虫卵诞生。
虫卵一出生便会面临来自对方的威胁,最先破壳的虫卵会吃掉还没诞生的虫卵。最终只会有几个虫卵破卵成虫。
虫族见风就长,一年不到幼虫便会成年,成年的虫族会再次进行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只虫。最后剩下的虫子便是下一任虫王,它会和老虫王进行殊死搏斗,胜者活下来统领虫族,败者成为对方的盘中餐。
如果老虫王赢了,那它吃下的那个预选者会成为它的养分滋养它,使它恢复到能力巅峰。
那些预选者既可能是下一任虫王,也可能是老虫王的营养粮。
赛勒在九年前成为了新虫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力都足以统领虫族。唯一的缺点是,他受孕能力弱,高等雄虫除非在他体内射入足够多的精液,否则他怀不上虫族。
同样他的身体也不够敏感,寻常高等雄虫的信息素无法让他彻底动情。交配于他而言更多的是痛苦。每次交配之后
他都会吃掉与他交配的雄虫。他不是饿也不是需要那些雄虫的能力,只是因为他愤怒暴躁痛苦,需要发泄。
这九年里,他只生出过十一枚卵,最终也只有四枚孵化成功。
两年前,他和阿莫尔交配了。阿莫尔是第一个和他交配之后还能活下来的虫族,也是第一个能最大程度上勾出他情欲的虫族,他理所当然的对他特殊。
只可惜,阿莫尔出身梦蝶一族,梦蝶一族同样子嗣艰难。阿莫尔和他做了两年爱,一次都没让他怀上孕。
阿莫尔的出现没能让他怀孕,甚至还将他养刁了,他再也无法忍受和其他虫族痛苦的交配。
幸好研究院还算有用,它们提取他的血液和别的虫族交融为他培育出了许多带有他血脉的高等虫族。
赛勒站起来,走出了房间,他将在他的卧室迎接他的爱欲之主。
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长袍勾勒着金色的丝线,衣摆上的图案是蝴蝶和蜘蛛。
蝴蝶被蜘蛛黏在了蛛网上,蝴蝶翅膀张扬翩跹,仿佛下一刻它就能脱离蛛网飞向天空。
这多像赛勒和阿莫尔的关系啊,赛勒用情欲权利的网缠着阿莫尔,看似阿莫尔被动接受,实则阿莫尔占据着主导地位。
赛勒才在卧室里换好衣服,卧室的门无预兆的被推开了,阿莫尔微笑着走进了卧室。
西卡见状走向阿莫尔,向他行了一个礼,“公爵,日安。”
阿莫尔没理他,西卡也见怪不怪,安静的走出了卧室,轻轻的合上卧室沉重的大门。
阿莫尔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冷的看着赛勒。
赛勒主动走向阿莫尔,伸手执起阿莫尔的手,在他带着手套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日安,阿莫尔。”
阿莫尔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陛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而来。”
赛勒像是哄小孩那样,轻哄着,“亲爱的,我保证,你要的我都给你。”
拉着阿莫尔在沙发走到沙发边坐下,沙发前镶着各色水晶的精致茶几上放着几样小点心还有一瓶淡粉色的酒。
主动到了一杯酒递到阿莫尔的面前,“阿莫尔。”
阿莫尔淡淡的接过酒,不喝,只是拿在手里,“陛下,您能不能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做些无意义的事情逼我来这里,陛下,你真的很无趣。
赛勒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而后他脸上的笑容变为了无奈,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惆怅,“阿莫尔,你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我有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