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安警官走出去跟接我的警官低声说着什么,那名男警官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怜悯。
我是边黎转移警察视线的工具。
他们说我只是边黎随意的一个念头。
我的性格和身份正好适合这个角色,边黎相中我,假装跟我恋爱,不,他不需要假装,他爱任何人,他更爱玩弄人心。
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会轻易爱上他。
他制造西兴豪宴,为我一掷千金,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和他之间肉体与金钱的关系。
当碎布被风吹动,他从前往国的路上潜逃。
百亿巨额资金成为美丽的泡影,没有边黎,这笔钱再也回不来,所有人都在找他,调查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我的身上。
很快,他们发现我跟边黎那些藏于浮华表面下的,疑似爱情的东西,他们兴奋了,高潮了,以为找到了真相。
他们开始围攻我,直到边黎出现在边境。
我为边黎赢得宝贵的时间。
这场爱情开出的花原来是时间呀!
我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被他玩得团团转。
过道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安警官的声音骤然响起,“柴警官,你不能这么做。”
门被掀开,撞击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两个警员把我拎起来,反剪我的双手。
他们把我拖出去,朝着曾经的审讯室。
安警官的声音更加严厉,“我会向上级投诉你,你不能因为柴威的死亡而迫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柴警官漠然地转过头,“我的柴威一个人躺在墓地里很冷。”
我被他们抓着头发,被迫扬起脸,我看着安警官笑了笑,对不起!
我被推进无尽的黑暗。
他们殴打我,将我的头撞向坚硬的墙壁,他们问我更多的问题。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让安警官看见我对边黎的爱,也让她看见我说不出边黎对我的爱。
我没有告诉她,边黎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刚好看着他,他只比我多一秒。
我要水葬我的爱情时,他正好拉开门。
我被仲邦打了一耳光时,他在树下等我。
我的手拿不起笔时,他从月光里走来。
十点的治疗时间,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我说边黎,你疼疼我。
他的目光开始碎裂……
对不起,安警官,我没有撒谎,我只是不开口而已。
剧烈的疼痛让我产生严重的呕吐感。
我想抓住什么东西呕吐、喘息,但是殴打更加剧烈。
我会死在这里。
对不起,季长官,季太太。
边黎,我想你了。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种行为是渎职,是犯罪。”
“仲公子,请你离开。”
“我要带他走。”
“你不能干涉我们警察办案。”
“你们td去跟我父亲解释吧。”
“柴警官……”
“……放他们走。”
我被仲邦搀扶着,刺眼的阳光让过道更加漆黑。
我拉住他靠在墙上。
仲邦小心翼翼地问,“小桐,你痛不痛?”他在哭。
我看了眼明亮的外面,“把车开到地下室。”
“小桐,几步路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不,你开到地下室,我在这里等你。”
仲邦点点头,起身离开。
我靠在墙上看着外面,阳光下,一切都那么清晰又微小。
如果有人在看,我不希望对方看见这样的自己。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刚好过完国庆日。
结果出来了,
我不是柴威死亡真相的知情人,我的嫌疑被洗除,但是我是边黎的间接帮凶,我被限制离开a市,每周都要去警局报道。
如果边黎被抓被定罪,我会被一同审判。
回到公寓时,我看见那封留给边黎的信,其实不是信,只是一张纸条,摆放在桌面最显眼的地方。
它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仿佛被谁拿起来过。
我探过身关上窗户,秋天的风,你不要擅作主张,做些让我悸动的小误会。
我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我恢复上学,重新为杂志社画画。
没有人知道这一周发生了什么,他们以为我出去旅游。
南门向我催稿。
鱼嫱向我讨要礼物。
“不好意思,忘记买了。”
“季桐,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