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丹不是。

齐念明也不是。

所以彼此之间看对方的首徒、儿子，就跟长辈看小辈没有区别。

“君师兄？”

闵毅让左映农帮他扶着君澜，然后给君澜擦血上药，无奈道：“你惹南师妹的师妹干什么？你又不行。”

君澜是小成期修士，也快两百岁了。

据说当年也是合欢宗里少有的稳重端雅少年，无论宗主岚沐芳，还是大师兄陆灵狐，都对其寄予厚望。

然后。

因为跟和尚、师太发生三角恋，一通混战之后，不仅从此不能人道，而且脑后受了重伤，智商骤降。

一、三、五月，岚仙尊亲自带他。

二、四、六月，陆灵狐带他。

七、八、九月，二师姐长亦带他。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几位排行在前二十的师兄、师姐们，谁有空谁就带他。

总而言之，合欢宗里，不少人私底下都吐槽君澜师兄就是个吃白食的大龄智障儿童。

但闵毅知道不是。

合欢宗人多资源少，竞争激烈，远不是什么做好事的慈善场所。

君师兄能活得跟个吉祥物似的，而且一年中有三个月是被仙尊亲自照料，足以说明君师兄对宗门的贡献，或者他自身的价值，比外人以为得要多、要重。

只不过－－

“她打我？”

君澜捂着脸，眼神迷离地望向南司雪离开的方向，言之凿凿地说道：“她打我一定说明她爱我，要不然她怎么不打别人呢？”

无论君师兄有多么惊才绝艳的过往，多么震撼人心的经历。

实话实说。

他现在的确挺智障的。

“你们合欢宗除了你，还有个正常人吗？”左映农惊了。

闵毅轻叹一声。

他一定要注意保护后脑勺，要不然变得跟君师兄似的，那也太丢人了。

屠菱忙着跟齐念明、齐渔歌叙旧，南华仙姬当即把准女婿变成男宠，闵毅和左映农拦着要往紫阳峰上跑的君澜。

人人都有旧可叙，有事可忙。

唯有队尾的师徒三人组，显得穷酸拘束，像是漫天阳光欢笑声里，跟不上节奏的一点斑驳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