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更深的东西没有记起来。
就比如,他实际上是第一次听到厄倪俄这个名字。
但是那股从心里生出来的厌恶,却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
这次他不觉得有趣了。
擦拭脸庞的时候,塞厄感觉某种坚硬的东西,似乎擦过了自己的脸。
他抬起脸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纯黑色的戒指。
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只是一块纯黑色的石头。
但是在看见这个戒指的一瞬间,脑中传来的强烈的念头和冲动,就像是一只狂兽在疯狂尖叫。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皱着眉,无意识地掐碎了手边的合金把手。
坚硬无比的座椅把手已经被他碾碎成残渣。
“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第一次,他开始头痛起这些问题。
“父亲大人。”这个时候,塔司的声音突然传来:“您该去书房了。”
6
塞厄听到这个声音,慢慢地抬起脸。
他此时的样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表情中仍然透出一丝阴郁。
塔司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温和地说:“你该去书房了。”
站在男人面前的青年和那双白色的眼眸对视着。
塔司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塞厄手边凌碎的扶手,只是泰然自若地望着他。
良久,又像是只过去一瞬间,塞厄居然没有问起邀请函的事,只像是重复了塔司说过的话:“今天的你,真是体贴。”
“还来特意提醒我这件事。”
塔司回答道:“父亲大人每天都会去书房看书,我只是来提醒您送来了一批新书。”
“你还记得这些小事,真体贴。”塞厄站了起来:“那你一定一整天都在忙着观察我的行踪吧?不然也不会了解地这么清楚。”
塔司站在他的身后,看着男人的背影。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半张脸像是被房间的阴影笼罩,看不清神色。
因为刚刚的波动,导致塞厄现在头痛欲裂,像是脑子在被什么东西切开,里面冒出某种浓稠的液体。但记忆却在这种情况下微妙地恢复了一些,记起了一部分的小事。
例如,书房的地址,以及书房的情况。
“书房”确实是个放书的地方,而他也几乎每天都会去书房待一段时间。
但是书房里的书可是前几天才刚刚补充过啊。
嘴角仍然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容,塞厄的心里却满是某种难以辨别的情绪。
是在试探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提醒?
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只会觉得有趣吧。
他感慨道。
可惜现在因为刚刚知道的某个人的消息,导致塞厄的心里,满是某种阴郁的情绪。
那种情绪蠢蠢欲动,几乎让心里的恶意不断增长,加上刚刚的试探,让他几乎有种当场发作的冲动。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他来到书房后,心里的怒气却缓慢地消失了。
塔司真的很了解“我”呢。
并且,他也一直在观察着我吧。
那么他应该是能知道“我”的喜好的,那么为什么。
他还敢邀请另外一个人去宴会呢?
走到书房后,他停了下来,而塔司不知道中途遇到了什么情况,已经先一步走了。
“我”每天来书房,是一种惯例。其实塞厄很喜欢看书,他只是单纯地在追捕更多知识,每一天有很长时间都待在书房里翻阅着什么。而塔司则更加忙碌。
他们两个人都负责了很多东西,不同的是,塔司负责了这个家的基本运转和事务,而塞厄则负责……
不务正业。
除非是一些必须要他出面的情况,否则他是不管事的。
这个家的所有家务和事务,大部分情况下,甚至是塔司在全权负责。
再加上他是塞厄唯一的亲生儿子,这其中的意义,导致有些人几乎将他当作了这一代的家主来看待。
而塞厄则隐居幕后,不插手任何的事务。
对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听从塔司的命令几乎和听从塞厄没有什么区别,而塔司则更让人可以接受。
因为听他的话,至少不会平白无故人头落地。
塞厄在仆人眼里的凶名,几乎完全是杀出来的。
不接近他一定距离,就无
法察觉到这种凶恶。
而在外人眼里,塔司负责了全部事务的情况下,他便是塞厄亲手调教出的继承人。
名正言顺,无法反驳。
他的手段也相对高明,且精准。
这让很多人都敬重着现在的“家主”,而畏惧着塞厄。
至于当今家主在幕后会被他的亲生父亲奸淫的事……几乎没有多少人知晓。
这已经持续了将近几十年,从塔司小时候就开始的行为,直到他现在已经当家立业,也仍然会继续下去。
塞厄没有放过他的想法,当然,塔司也明白塞厄绝对不可能克制自己。
他对此的表示,只有全盘接受。
似乎,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塔司就会完全接受塞厄做的任何事情,包括日复一日地做对方的泄欲器,承受不应该承受的某种淫罚。
如果不是塔司不能生育,并且堕过胎,恐怕他们现在已经生了不止一个孩子。
到时候,出生的孩子应该叫他们父母,还是兄弟和祖辈?
当然,塞厄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甚至不止一次让塔司堕胎,并在之后让他绝对无法生育。
曾经的回忆里,塞厄从身后摸着黑发青年鼓大的肚子,神色温和,亲吻着对方的侧脸,带着纯粹爱意地说:“你不能生孩子,我也不能让你生孩子。”
“之后你每次怀孕,都得堕胎,虽然我很喜欢你为我生育的样子,也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
“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还是直接让你不能生育,这样就没问题了。”
然后,他让塔司再也无法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