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怎么了。”,看到迟瑜有些吃惊,里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迟瑜把手机递给他。
“卧槽。”,看完里予也很吃惊,还有些惶恐,万一被七昭知道了,岂不是完了。
本来拒绝她就不理自己了,现在爆出假女朋友,即使到时候自己发微博澄清,她也肯定不会开心。
迟瑜抱胸好整以暇看了一会热闹,带着珍重的顽劣语气开口:“保重!记得早点微博澄清,我先回去啦。”
“……再见,对了你不怕被知道。”
“他闲的没事关注这些娱乐信息干什么啊,放心,幸好电竞圈不大。”
“……”,句句扎心。
坐在车上,迟瑜无聊翻着和容蔺和的聊天框,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和他发过一句话。都是他问自己想要吃什么东西,自己无意间得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给自己。
而自己都是一看就不经心的问好和答复
迟瑜头向车外看去,清秋夜色一掠而过,但是清冷的风却把迟瑜掠过。
天色已黑,要不要给他报个平安啊。
算了,有司机还有保镖在这里,容先生肯定不会担心的,就出去玩半天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啦。
自己前二十年基本做什么都是孤身一人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啊。
等到了别墅,管家在门口好像等待多时了,看到迟瑜回来松了一口气:“迟小姐,终于回来了。”
“谢叔,是在等我嘛。”
“迟小姐是和谁出去了啊,玩得开心吗?”,虽是这样说但是迟瑜听到了他未说出的话,他知道自己和里予一起出去了。
“啊?还好。”,卧槽,管家怎么知道自己和里予出去了,他知道了,那容蔺和呢。
“你回来就可以吃饭去了?”,说完这句话管家没有再说话,带领迟瑜走进客厅,但是迟瑜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容先生现在可不好,看到了新闻,而且自从傍晚就一直看手机,结果却没有亮过,从保镖那里得到已经回来的消息,漠然阖了阖眼,看上去很是压抑,饭没有吃就回了房间,还叮嘱自己让迟瑜好好吃饭。
害,迟小姐也是,现在细看也是冷清薄意,根本看不出来容先生有那么在意她,这回看起来不好哄了。
迟瑜:……怪自己小看了一个总裁的信息获取能力和速度。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就上去哄。
管家没有说话只是和她一起进了客厅,客厅的餐桌果然没有人,迟瑜静默了片刻,假装疑惑地问:“容先生呢。”
“他胃口不好,回房间了,但是嘱咐我让迟小姐好好吃饭。”
“哦,那我上去看看。”,虽是这样说,迟瑜还是从客厅穿过上了二楼,站定在容蔺和门前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敲门,静默了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红木发出咚咚响声,里面却空寂没有回应。
“容先生,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嘛?”,迟瑜心突然有些慌乱和烦躁,容蔺和好像不想理她了。
又过了许久,迟瑜试探开口:“那我走了哦。”
容蔺和手臂压着胸口,斜靠在单人沙发上,微敛着眼睛,闷闷的呼吸着,银框眼镜被取下,慵懒温和的气场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是泠然冷意,本来在逐渐自我缓和,听到她的话胸口起伏更加明显了。
自己约她去游乐场去酒庄度假,她不愿意去,却轻易和陌生人去游乐场玩,还笑着把手亲昵搭在他的肩膀上。
玩到那么晚回来,也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报个平安,还是保镖上车后给他发的已经在回家路上的消息。
毕竟自己只是她无聊时候的消遣啊,早就明白的,不是嘛。
再者,她愿意告诉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自己的秘密,却不愿意告诉他,不就是不信任自己嘛。
不对,他们也不算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毕竟七年前,她就去见过里予啊,当时还疑惑为何无缘由的花费精力去找一个四年级的小男孩。
有什么理由生气呢,自己从来都是她可以随意抛却的啊。
这样想着,容蔺和嘲弄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苍凉和悲痛。
门突然开了,走廊的光倾斜进来,直直打在她身后,拉出长长一条影子,本来说离开的迟瑜并没有走,站在门口凭借这一束光和他无声对视,然后迟瑜先移开了目光随手关上,本来渗进来的光线又被挡在门外。
迟瑜凭着昏弱的月光走到容蔺和面前,看着面前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男人,蹲下来抓着容蔺和衬衫的衣摆:“容先生,我错了,我想好好给你道个歉。”
容蔺和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说不愿意听,迟瑜咬了咬唇开口:“首先,我不应该天黑了还不给你打个电话,让你不要担心我。”
“再者,你应该也能查到的,里予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今天拍他的肩膀是因为我和他说了一些很让人纠结难以取舍的话,他当时很痛苦,要是正常情况我肯定不会安慰他,但是我想到了你,我想我曾经很多次这样让你难过,可能以后还会这样让你悲伤,我才想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一下他。而且我和他一整天就这一次肢体接触,我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生的,虽然你不信,觉得我又再说一些不过脑的话,但是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容先生这样的男人。”
“还有你知道我瞒了你一些东西,我现在不能说,以后有机会告诉你的,你是害怕啊,都是我安全感缺失,游移又爱幻想,我会慢慢变好的,相信我好嘛。”
说完,迟瑜眼眶发红,甚至差些控制不住眼泪,这一个陌生的世界,她还是把选择仅存的信任给了别人。
他太好了。
她祈求他不要放弃自己。
说完内心竟然莫名其妙悲恸起来,幸好是在黑暗的屋子里,没人能看到迟瑜的嫣红眼尾,和即将带着哽咽的腔调。
“我相信你,我等着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的密码。”,男人垂下手把蹲在他面前的女孩抱进了怀里,抱得很紧,说话时候胸腔微微震动也传到迟瑜锁骨间,没有缝隙的相拥,让他心脏的颤动和她的交织,迟瑜从第三根肋骨到整个右心房都带着酥麻。
不知为何迟瑜眼角的泪珠悄然滑落,她没有觉得自己前二十年很孤独很悲惨,再难过也是一个人假装随性轻松,用顽劣的笑容走过的。
她只是在世界上踽踽独行了那么久,突然感觉到灵魂的栖息地,和那个梦一样,有人纵容着她的恶毒,幻想,恶劣和失败。
屋外稀稀疏疏的寒蝉鸣泣,浅薄的月光打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
过了多久,迟瑜想哭的情绪消散,指腹抚摸了一下自己已经干涸的眼尾,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在容蔺和怀里挣扎了一下:“容先生,你可真爱吃醋。”
“只吃你的醋,你说喜欢我这个类型,不应该感到荣幸嘛?”,容蔺和松开想要挣脱怀抱恢复自如的迟瑜,抬眸瞥她,微凉的手慢慢覆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如同安抚暴躁的小猫。
“那真荣幸之至。”
男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