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江悦卧室的门总是留着一条缝,他告诉江愉,自己房间里的辅导书他都可以随便拿,江愉点头答应,却从没真的走进去过。
他不主动进来,江悦也不能把他绑进来,只能看着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全都复印一份给他。江悦不强求他和自己突然亲近起来,就像他也没办法强求自己,把那声欠了很多年的哥哥叫出口。
不过江悦开始在课上注意哥哥的一举一动,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江悦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所有同学,包括江愉。
从前他也看,不过是挑刺地看,觉得江愉坐姿太古板,觉得江愉不懂变通、什么课都听得那么认真,觉得江愉假清高、从来不跟同桌主动说一句话。
可是现在想想,坐姿古板不懂变通只是乖巧和自律,不跟同桌说话但是他会跟自己说话,这样看来,自己在他心里,应该还是亲近的吧。
真是奇怪,这人看起来好像突然就顺眼了,江愉的头发养好了一些,没再那么毛躁了,江悦很少看见他在课上做小动作,直到…直到那一节江悦永远忘不掉的英语课。
江悦手里的函数题写到一半,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突然卡了壳,叹息一声把笔放下,想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勃起?那个隐秘的部位…好像时不时就会被蹭一下?
江愉回到江家没多久,就告诉过江悦,江悦自慰的时候他也会有感觉。
江悦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不是因为如此私密的事情被旁人窥探,而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江愉自慰的感觉?
到底是因为这份心电感应只是单向传导,还是因为江愉从来不自慰?
一定是单向传导,怎么会有人不自慰呢!
直到现在,江悦才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是双向的。
他感受到了。
真的感受到了。
明明江悦两只手伸直在半空中,可阴茎的被触摸的感觉却那么真实,应该是虎口的部位,时不时轻轻在那个地方按压一下,带动校服裤子和内裤的布料擦过阴茎,好痒,一直到痒到心里。
好神奇,真的好神奇。
江悦自慰的时候都是直奔主题,任由着快感蓄积,再从出口喷射而出,不像江愉这样,磨磨蹭蹭的,又想碰,又不敢碰。
‘我自慰的时候,江愉也这么感同身受吗,原来他喜欢这种节奏,难怪拉下脸面让我少冲几次…’
奇妙的体验冲昏了江悦理智,他盯着江愉的背影看,看着他的左手时而收在胸前,时而在裆部蹭两下,浑身都在发痒,就那么隔靴搔痒地蹭两下到底管什么用,江悦受不了他这幅磨磨唧唧的样子,心里想着江愉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才爽,正想把右手伸进裤裆里帮他一把的时候,却突然被英语老师敲黑板的声音叫醒了理智。
现在在上课啊。
江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上课的时候手冲?
可是…他为什么会勃起?左手又在蹭什么?
江悦没有过共享欲望的体验,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会对江愉造成多大的影响,不知道江愉到什么地步会发泄出来——江悦穿的是牛仔裤,比校服裤子贴身得多,束缚着半勃的性器,外面看过去还不算明显,但是他现在一动都不敢动,牛仔裤摩擦起来怕是更刺激,他生怕因为自己无意间的动作就将江愉推向顶点。
那样连校服外套的拉链都要拉到胸口的乖学生,如果在英语课上射出来,怕是会哭吧。
可是一想到江愉那张清冷的脸上挂着将落不落的泪珠,忍着快感和羞耻的撕扯,呜咽着说不可以,江悦的阴茎又精神了两分。
是江悦自己的快感,不是从江愉哪里传过来的。
因为想到江愉又羞又怕的模样,所以产生的快感。
“操!”
江悦心烦意乱,函数题做不下去了,英语课也听不进去了,屁股将在椅子上不敢动,伸直了胳膊用一个怪异的姿势拿起桌角的可乐,想喝口水冷静冷静。
课间才买来的冰镇可乐给江悦带来低温,让他清醒了两分,试图弄明白…江愉到底在做什么。
冰可乐沿着食管流进胃里,蔓延到能容纳液体的空腔器官,江悦才猛然回味过来,从江愉那里传过来的,是性器官渴求触碰的快感,但他不断地晃动着双腿,时而夹在一起,时而轻轻地颤抖,左手也一直放在大腿上,毫无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时不时就划到裆部压一下,这个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在憋尿。
所以…江愉在憋尿吗?
所以…龟头紧贴的那一块内裤好像潮潮的,不是前列腺液,而是…尿液?
和江愉相比,江悦是真的大大咧咧又反应慢半拍,但是不代表他的逻辑有障碍,哪怕是初次尝到共享而来的欲望,江悦也依旧能推理出江愉的处境。
他的确在憋尿。
或许再过一秒,就该把憋尿换作漏尿了。
江愉并不擅长憋尿,他的自律,不过是为了避免一切让自己丢脸的
可能性,他的生活像是写好的程序,早餐喝掉一大杯牛奶,第二节课的课间就必须去厕所。他在那几年的虐待中伤过尿道,所以总是存不住尿,正常的生理饮水量都能迅速让他的膀胱充盈,一有尿意就必须去厕所,在别的男生看来轻轻松松就可以憋住的量,却可以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从小就没办法像别的孩子一样,有尿的时候尿得爽快,没尿的时候一身轻松,所以给自己规定好什么时候去厕所,后来又因为江悦自慰,总是让他漏尿在裤子里,江愉对憋尿这件事就一直很敏感。
可是今天物理老师却霸占了那个专属于放水的课间。
周末又要月考,物理老师已经讲完了书本上的内容,想整体做个摸底测试,以便之后有针对性地复习,便和语文老师换了节课,把第二节和第三节课连在一起做个测验。
定时放松的膀胱感受到江愉全身心投入到那张卷子上,一言不发地多工作了半个小时,可是最后一道题难住了江愉,下意识摸过桌角的杯子,一口一口地抿了半杯水,好不容易找到了思路,膀胱却突然发出了自己不满的声音。
江愉猛地打了个尿颤,中性笔在稿纸上划出长长的一条黑线。
江愉下意识收紧括约肌,双腿并拢想帮括约肌增加几分外力,却发现物理老师正站在自己身侧,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物理老师的眼神。
物理老师没发现他的异常,反而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的思路没有错,让他继续做题。
江愉撤开了距离裆部只有几公分的左手,他做不到,做不到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揉搓自己的阴茎,只能全靠腿间的肌肉,将造反的液体牢牢锁住。
还有十分钟下课,上过厕所回来再写题肯定是来不及了。
江愉想提前交卷,然后去放水,可是老师已经看见他的思路,还暗示他思路是对的,他要怎么解释不写这个题直接交卷?
解释不清的,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写。
分心想着憋尿的事情,江愉写错了好几个单位,改来改去改了好几次,终于等来了下课铃声,物理老师却突然开口说道:“大家把卷子交给江愉,江愉你收齐了送到我办公室去。”
根本不留给江愉拒绝的余地,说完便转身走了。
几张卷子轻飘飘地被放到江愉的桌子上,不止这几张的,还有好多同学,在争分夺秒地交头接耳,想多抄几个选择题。
江愉现在不想收卷子,只想冲进厕所里释放,可是时不时就有同学走过来交卷子,根本不留给他走出教室的空隙。
江愉勉强缓了一会儿,终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从第一排开始往后走,想尽快把卷子收齐,也不管同学写完了没有,直接一把将卷子扯到自己手里,在教室里走了一圈,终于将卷子收齐,江愉提起臀部的肌肉,上身微微前倾,以一个僵硬的姿势清点了一遍试卷,确认齐了之后才走向教师办公室。
教室在二楼,二楼只有女厕所,三楼才有男厕所,可是教师办公室在一楼。
一楼没有厕所。
江愉觉得自己的尿液要盛不住了,好像快要变成眼泪流出来了,只是一杯牛奶和半杯水而已,却把他带回了那些昏暗无光的岁月,他不怕受伤,不怕打骂,却唯独熬不过膀胱的憋胀、失禁的绝望,这是那十年间,他唯一的软肋。
憋不住的,江愉的尿意从来只会像涨潮的海水,一阵比一阵汹涌,拍打着脆弱的膀胱和尿道,绝不会因为主人的意志就偃旗息鼓。
江愉只想赶紧把卷子交出去,然后去三楼释放,他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他把卷子递到老师跟前的时候,叫出的那声老师都跟小猫的呻吟似的,幸好同时打响了上课铃,铃声盖过他的声音,物理老师大约看见他的口型,知道他在叫自己。
物理老师看着自己新发现的好苗子,有些欣慰,絮絮叨叨地开口“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中途转学过来的,肯定不如他们中考靠本事考上来的,不过你是真的不错,解题很严谨,也懂得抓题眼。”
江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木讷地点点头,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走进了男厕所,仿佛已经解开了裤子…不行,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江悦的思维比你活跃,但总是粗心,不像你草稿都写得工整,你平时也多跟他交流交流,兄弟之间可以取长补短。”
江愉看见物理老师的嘴唇开开合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继续点头。
“不过我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头一次教双胞胎,还是这么聪明的双胞胎。”物理老师把试卷收进抽屉里,又拿起桌上的物理书,继续说道,“走吧,我这节课刚好是你们隔壁班的,我送你去教室,省得你们老师说你无故迟到。”
江愉听见迟到了,他想开口说没关系的,迟到没关系的,他现在只想去上厕所,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正常地走上楼了,可是他开不了口,耳根已经羞得通红,也没办法在老师面前说出自己快要尿裤子了,这句话一旦开口,他一定会尿裤子的,只能艰难地转过身,跟上了物理老师
的步伐。
走在老师身后,落后三级台阶的距离,每一次迈开步子,内裤都会包裹着阴茎摩擦,还剩下五级台阶,江愉受不了,真的要满出来了,看着前面的老师没有回头的迹象,江愉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揉一把自己的水管,试图缓和一下酸痛的肌肉,祈求尿道不要在这个时候罢工,膀胱被上楼的动作震得微微刺痛,他只能咬着唇,跟着物理老师走到教室门口,任由物理老师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嘱咐了一句好好学习。
平时都无法接受肢体接触的江愉,终于在老师的手搭上自己肩膀的一瞬间,不合时宜地吐出一股水,内裤迅速吸水变潮。
江愉更用力地咬住下唇,迅速回到座位坐下,装作拉椅子,实际却是抬起左手在裆部大力地揉搓了几下,揉到阴茎微微勃起,寄希望于海绵体能帮他锁住满腹的尿液。
只是那个时候江悦一心都扑在那道函数题上,没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江愉的异样。
不过现在也不晚。
分针又走过十分钟,江悦发现江愉偷偷蹭过裆部的频率越来越快,身体也开始微微发颤,江悦觉得…江愉可能真的没有自慰过,他现在的状态已经逼近临界点,如果再来几次,他一定会射一裤子的精液,之后就是再也管不住的漏尿。
还有十分钟…他要怎么才能提醒江愉,别再揉了,再揉下去不仅我要射出来,你也会在大庭广众下尿裤子的。
江愉要是知道弟弟此时的想法,怕是会送他一个白眼,不对,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翻白眼了。
江愉极少自慰,可是每次江悦的射精,他也会跟着一起射出来,他知道那个点在哪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再接触任何幅度的触碰。
还有十分钟,趁着全班朗读课文,英语老师正在往后排走去,江愉的右手仍然握着笔,在课本上胡乱划着线条,左手从桌斗里抽出了校服外套——气温高的时候,都可以只穿校服衬衣,江愉只是担心下雨,会在桌斗里长期放雨伞和外套。
他将外套盖在自己的双腿上,艰难地抬起右腿叠到左腿上,看似二郎腿的坐姿,实际上右脚已经完全勾住了左侧小腿,双腿像麻花一样绞紧,就连脚拇指都紧绷起来,左手伸进外套下,准确地握住了勃起的阴茎,大拇指准确地堵住了出水口,又将左手和阴茎紧紧地夹在双腿之间。
他不是没想过请假去厕所,且不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站起来,他更担心自己如果射在厕所里,江悦是不是也会在课堂上高潮。
江愉不想这样。
共享的快感曾经给他带来过极大的困扰,可是自从自己说破了之后,江悦的确刻意减少了自慰的频率,有时候实在想了,都会在手冲之前,都会关注一下自己所处的场合适不适合释放。
如果自己在图书馆,江悦就一定不会在家弄,会一直坐在沙发,等着自己回家,自己一进门他就会搓几下,抱怨自己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所以他不能不考虑江悦,不能连累江悦。
至少要坚持到下课,等同学都走完了再说。
快感积攒得越来越多,江愉以防万一,握着阴茎的手上使了大力气,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器官似的,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喉间挤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