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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防范的小女生做爱时又变成技巧纯熟的av女优 到底她(1 / 2)

我与嫂嫂*关系 牛批牛批 10131 字 2023-05-11

星期五晚上十一点。如果是平常的话,这时候我早就上床睡觉了。

我不太喜欢熬夜,隔天精神会很差,会写出一堆有bug的程式,而且不知道为什麽,看着天亮前的台北,会给我一种很沧桑很寂寞的感觉,所以我不喜欢目睹那一刻的光景。

今天有点不一样,我想喝酒,一个人喝,但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喝。

办公室恋情有时候还真麻烦,明明是女朋友劈腿,可是离职的却是我,只因为我不想在那个环境里面对她、面对她故作可怜的姿态,以及面对同事们的各种耳语。

分手、离职、再就职,前前後後折磨了几个月,够我受的。

但今天不一样。

下星期一就要到新公司报到,总算能脱离过去,重新开始了。

该高兴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空,想喝酒,但不能喝醉,因为没人能送我回家。

夜店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在大把大把地挥霍自己的青春,他们得到了快乐,却把所有的孤独和寂寞留在店里,越积越多。

对我来说,夜店永远是一个寂寞的地方,

尽管很吵很暗空气很差,偶尔还有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可是如果想一个人静静,还是可以的。

我坐在吧台角落,喝着今晚的第二瓶海尼根。

「一个人?」我循着声音找去,一个女人手里拿了两杯酒站在离我不远处,身上穿着淡紫色七分袖衬衫和同色系及膝a字裙,半长发已显散乱。

怎麽看都不像是习惯混夜店的人。

「是啊。」我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看来已有醉意。

「陪我喝。」她把一杯酒放在吧台上,很帅气地对我摇摇她手上的另一个杯子。

看看吧台上的酒,「莫斯科骡子?」我不由得皱起眉,她看起来不是酒量多好的人,怎麽喝这种酒?我看她连喝曼哈顿都有问题!

「你醉了。」我不是很想理她。

「一句话,喝不喝?」她很不耐烦地喳呼着。

或许是她的装扮明显和这里的气氛不搭轧,或许是我看出她脸上除了醉意,还有一些寂寞的味道……

我一言不发接过那杯莫斯科骡子,

这是她找上我的原因吗?两只有着相同气味的落单野兽?

有人愿意陪她喝酒,她倒是很高兴,大声说着:「一、二、三!」两个人一饮而尽。

一只骡子下肚,我顿时觉得整个胃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果然有点过头了。」我想。

看看那个女人,原本就有点醉的她,这时候更是摇摇晃晃。

怕她跌倒,我伸手扶住她,让她坐下。

「陪我。」她真醉了,说话像个小女生一样任性。

「你该回去了。」我不想招惹麻烦。

「陪我!」她伸手抓住我,一个不稳就扑到我身上来。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一股气冒上来,怎麽搞的啊,哪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一把捞过她的手,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pub,「喂,你住哪里啊?」我忙着把她塞进我的车里,她却只是嘻嘻嘻地傻笑,问半天也问不出个鬼来,又不好随便翻人家的皮包,只好一边祈祷不要被警察伯伯临检到,一边狂飙回家。

我可以不管她的,可以任她醉卧在pub里,任凭某某某把她带走,或是等酒保叫醒她;但或许是那种寂寞的味道太相近也太熟悉,我无法丢下她不管,虽然我把她带出来之後就埋怨起自己的多事了……

扶着她上楼,她身上全是伏特加的味道,闻得我都快要醉了。

想赶快把她丢在床上闪人的,她却在进门後用力把我推到墙上,开始疯狂地吻着我。

她是个擅长接吻的女人,湿滑的舌头灵活得像蛇,在我口中不断进进出出的,手还不安份地在我胸前乱摸,我整个人被她吻得茫酥酥,下半身也开始有了反应。

她似乎察觉我的变化,很挑逗地用舌尖舔舐着我的耳垂和嘴角,一边还不忘媚惑地说:「陪我……」

「你不要这样!」我想推开她,可是身体实在使不上力,原来男人也是会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

她跪在地板上,身手俐落地解开我的裤头,掏出我开始勃起的阴茎,先是用手套弄,等到它硬了,居然伸出舌头去舔它!

从根部到前端,她丝毫不漏地舔过之後,才把阴茎放入口中吸吮。

我怎麽可能受得了这种刺激,双手按着她的头,任凭我的分身在她口中,随着她舌头的移动,我觉得越来越兴奋,心跳和呼吸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啊……」我轻轻地低吼着,她套弄的速度也渐渐加快,才觉得自己就要射了,想把阴茎从她口中抽出,她却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只好就这麽射在她嘴里。

精液从她嘴角溢出来,她轻轻用手擦掉;迷蒙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盯牢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她动手脱掉我的上衣,也把自己的上衣脱掉,连胸罩

也一并除去,一对雪白浑圆的美乳就袒露在我面前,才刚射过的阴茎又开始硬起来。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一只乳房上,她的另一只手则直接往我身下摸去,已经脱得差不多的她贴近我,口中说的还是那两个字:「陪我!」

「陪我!」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既然这是她要的结果,那我也没有什麽好顾虑的。

我粗鲁地吻着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揉捏着她的乳房,以前对待女朋友都没有这麽粗暴过。

她很敏感,我的手指在她的乳尖周围轻轻画圈圈,

她胸前的蓓蕾一下子就挺立起来;大概是觉得有快感了吧,她的表情变得更诱人,不停扭动着身子,像是在向我求欢。

除掉她的短裙和内裤,把她的一只脚抬高环着我的腰,手指渐渐下移,直接寻到她的阴核,指尖在阴核上施力,或轻或重,或慢或快,爱液便从蜜穴里汨汨流出,她的口中也发出了好听的呻吟:「啊……嗯……嗯哼……」

虽然被我弄得欲仙欲死,但她的手仍然不忘在我阴茎上套弄着;趁其不备,将一根指头刺进她阴道里开始抽插……

「啊!」她尖叫出声,双手攀上我的肩,随着我手指的动作,她的腰肢也不自主地摆动着,她的身体一摆动,那一对美丽的双乳也跟着上下晃动着,我下身的慾望越来越膨胀,再忍一忍吧,我喜欢看女人在前戏时那种浑然忘我的表情。

「爽吗?」我在她耳边吐气,「喜欢吗?」

「嗯……」看得出来她正在情慾的浪潮里沉浮着。

她根本湿得一塌糊涂。

我把勃起得疼痛的阴茎前端对准她的阴道口,只让前端进入,轻轻地磨擦着她的小穴,她的身子扭动得更厉害,「快……」她急促地喘着气,要我进入。

「说『我要』!」此刻的我跟个坏人没两样。

「我要……我要……快进来……我要!」听到「指令」的她毫不犹豫,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捡了个av女优回家。

我腰杆一挺,阴茎立刻没入她体内,她真是等不及了,不待我抽动,她的腰就自己先动了起来,不过这种姿势我很难施力,我一边插着她,一边把她抱起让她躺在餐桌上,她的两只脚悬空着,我抓着她的两只脚开始用力抽插。

「啊……啊……嗯……喔……啊啊……不要停……不要停……」

她非常投入地叫着床,要不她就是个喜欢而且惯於做爱的女人,要不……她就真的是个av女优。

「啊啊……不行了啦……好深……啊……不行了……要高潮了啦……」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像哭叫,不过我知道她不是不舒服,而是超舒服。

抽送了一会儿,我在她体内感觉她的高潮,不久,我也高潮了,在射精前拔出阴茎,还来不及朝别的方向「发射」,就全射在她胸前了……这……不就跟a片一模一样吗?

高潮过後的她无力地瘫在餐桌上,而我似乎因着慾望的发泄稍稍清醒了些:「我在干什麽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上了她?」

我累了,一方面是身体的疲倦,一方面是刚刚精神太过紧绷,一放松就会觉得累。

但总不能这样把她丢在那里吧!

把不知道是累还是醉的她抱进浴室清洗,坐在浴缸边缘,让她背对着坐在我身上,我拿起沐浴乳轻轻为她搓洗。

「哼!算你赚到,不但有个旷男陪你嘿咻,还帮你洗澡!」

看着还昏沉沉的她,我心里忍不住要抱怨两句。

不过这个姿势实在很危险,

她的股沟磨蹭着我的阴茎,而我的手为了清洗在她的胸前和私处游移,一不小心可能又要大战三百回合。

水柱冲洗到她下体时,她轻轻动了一下腰,这一动,我的小弟弟也跟着不安分,(喂!兄弟,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一夜七次郎啊!)

一个小小动作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她又湿了,我又硬了。

她又开始想要,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我轻咬住她的耳垂,一手爱抚她的玉乳,一手在她身下揉捏,感觉她的爱液泛滥成灾,我站起来,让她稍微前倾,这次我没有问她要不要,从背後就直接进入她体内。

「啊!」她或是没有想到我突然的动作,表情和身体明显地僵直了一下,我扶着她的腰,抽插的速度比刚刚更快更猛,大概是每次都有顶到花心,她的表情比刚刚更淫荡了,「啊……啊……不要……啊……」她的声音在浴室里回响,那回音更是催情,她的身体被氤氲的水气包围,全身都是漂亮的粉红色。

她的手似乎想扶着什麽东西,但却无处可放,只好揉着自己的双乳,不过这也只是让她更快高潮罢了。

在浴室做爱的好处是冲洗方便,做完今天的第二次之後,我快速地把我们两个全身上下冲洗乾净,我是绝对不要再来第三次了,开什麽玩笑,我可不想不到三十岁就精尽人亡。

动手把她的衣服穿回去,让她躺在床上,我静静地看着她,

素净的脸庞怎麽看也看不出来会有如此激情的演出,熟睡着的她周身仍散发出一种寂寞的味道,那种寂寞比我更深,深到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原来是寂寞的。

把地板清理乾净,我拎着一件毯子窝进沙发,还来不及多想些什麽就沉沉睡去。

隔天醒来时已经近中午,我起身呆坐了一会儿,发现茶几上多了一张纸条,是她写的。

「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把纸条翻过来又翻过去,就这样?

十二个小时前我捡回家的av女优就这样消失了。

就当是一夜情吧!

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偶然在pub遇见了,在酒精的催化之下有了肉体关系,如此而已,在这个城市里并不是什麽稀奇得不得了的事。

但我仍然记得,寂寞彷佛从她身上的毛细孔中逸出的感觉。

平静地度过了周末,星期一早上,我到新公司正式述职,一个只知道我的工作经历,对我的人生过往却一无所知的地方。

「我跟各位介绍我们的新同事,张毓宁,在之前的公司也是担任prograr,希望大家相处愉快。」

工程部的经理朗声把我介绍给同事们。

「大家好,我是张毓宁,弓长张,锺灵毓秀的毓,安宁的宁,名字虽然有点像女生,不过我保证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这是我每次自我介绍时惯用的语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介绍词不但可以让大家容易记住我,而且有助於气氛的缓和。

经理带着我一一造访同事们的座位,和大家握手致意,工程部人虽然不多,只有十来个,但这麽一路寒暄下来还是有点累。

最後终於回到我的位子上,经理「钦点」了我隔壁的「高瘦男」同事,要他帮我熟悉环境和工作内容。

「我叫林伟诚,叫我伟诚就好;有什麽问题问我就可以了,不要客气。」

伟诚伸出手来,握手的力道和他的外表一样阳光热情。

伟诚一整个早上都在带我了解工作内容,包括目前在进行的case和prograr要负责的部分等等,虽然写程式的工具和语言都差不多,但不同的case所要使用的程式复杂度不一样,而且程式并不是写好就好,必须经过反覆的测试才能确定是否能交货。

一下子就到中午,肚子老早就饿得我头发昏,伟诚拍拍我的肩:「吃饭先吧!下午我带你到公司其他部门去看看。」

在公司附近的面店解决午餐,两个人聊的不外乎是我以前工作的情况。

我这个人是比较谨慎的那种,讲难听一点是心机重;面对一个初识的人,我不习惯透露太多有关於自己的事,於是当伟诚问我为何离职时,我只轻描淡写地说:「上面的人太猪头了。」

伟诚就不一样,阳光得不得了,笑起来彷佛嘴角会闪耀着光芒的那种,说话和思考都是直来直往的,「所以我只能乖乖坐在电脑前面写程式,如果是其他工作啊,」

伟诚摇摇头,「大概不到三天就被炒鱿鱼。」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我看着他苦笑,他这种个性的确是容易吃亏的,但至少我不用担心我隔壁有人会扯我後腿。

下午的工作时间才开始,伟诚就拉着我要到其他楼层去。

「唉哟!工程部又没多少女生,而且一个比一个不像女人!」他哀怨地说。

我被他逗笑,「你当心被女同事听到!」

「唉呀,她们早就听到耳朵长茧了啦!」伟诚摊摊手,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伟诚向我介绍其他楼层的其他部门,他还不忘提醒我哪一楼的哪一个单位有年轻的正妹;我看他不是来介绍公司概况的,根本是存心打混不想工作,「被你发现罗?」他搔搔头,「写程式是会累的嘛!」

回到座位上,我想起早上和大家见面时,有一个位子是空的,我开口问伟诚:「今天有同事请假是不是?」

「喔,对啊!我刚刚不是说工程部的女生一个比一个还惨吗?不过啊,可有一个例外……」他朝那个空位努努嘴,

「那是杜蕾的位子,杜甫的杜,蓓蕾的蕾,是个大美女兼大好人喔!而且能力超强,别人抓不到的bug她都有办法抓出来!」

伟诚眼里露出崇拜的眼神,我不怀好意地亏他:「干嘛?哈人家啊!」

「你在开什麽玩笑?」伟诚连忙否认: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哎!而且这个杜蕾虽然是个大好人,不过仅限於一般状况;要是想把她啊,啧啧……她马上就会变成一座冰山!」

「这麽骄傲啊!」听着伟诚的描述,我不禁皱起眉;我不喜欢这种人,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才分手的前女友就是这样,但过去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女儿娇态,是可爱的,直到她劈腿被我抓到,亲口承认,我才了解我只不过是美化了她的缺点罢了。

「你误会了啦!我说的『冰山』不是那种摆在外头的骄傲啦,她只是不愿意发

生办公室恋情啦!而且人家也有个男朋友在美国呢!哪看得上我们这些台客?」伟诚看我误会,忙着解释。

「喔。」我看着杜蕾的座位,好奇地猜想着她的模样:长发飘逸、腰不盈掬?眉如黛、唇如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或者……她根本是个像王熙凤一样的辛辣角色?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伟诚已经埋首在电脑前面,「哇!这麽认真啊!」我开玩笑地酸他一句。

「去!认真你个大头啦!」伟诚把电脑萤幕转向我。

「新接龙?」我差点昏倒。

「喂,不要瞧不起新接龙好不好?我脑袋打结的时候可都是靠它呢!」伟诚白我一眼,满脸不屑。

我坐下来开始啃我的火腿蛋三明治和冰红茶,这几乎已成为我早餐的固定菜色,一个人住之後就养成了这习惯;早餐店一大堆,有好吃的有难吃的,还有难吃得要死的,但火腿蛋三明治的味道通常都不会差太多。

「喂,杜蕾来了!」伟诚小声叫着,

我抬起头,却只看到她坐下的背影。

「走,我带你去跟她打招呼!」

伟诚不管我的三明治还没吃完,迳自走向杜蕾。

我看见他跟杜蕾说了些什麽,连忙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才站起来要走过去时,杜蕾站起来回头看着我这边,她的表情瞬间凝结,脸色发白,而我差点被那口三明治给噎死──

是她!那夜我捡回家的av女优!

那夜淫靡而放纵的情景一下全浮现在脑海;现在的她,半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後,一样穿着衬衫和及膝裙,完全无法想像她是会在pub找陌生人喝酒的人,更无法想像她在我身下尽情享受性爱的模样。

我故作镇定走向她,神经大条的伟诚似乎没有看出我和杜蕾的表情都很奇怪,「毓宁,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杜蕾,」然後他接着对杜蕾说:「杜蕾,这是我们昨天新来的同事,张毓宁。」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张毓宁,弓长张,锺灵毓秀的毓,安宁的宁。」

杜蕾明显迟疑了一下,嘴角僵硬地笑着,却还是伸出手来;两个人浅浅地握了手,又各自回到座位上,在我坐下之前,刻意看了杜蕾一眼,她还看着我这边,似乎忘记要坐下,而脸色,还是跟纸一样苍白。

我想我没有很在意杜蕾的事,应该说,我不太在意她清醒时的样子。

人是很虚假的,我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刻意制造一个假象来面对这个世界,不过不可否认的,一旦有了「我正在面对世界」的这种意识後,我们就再也无法以原原本本的自我来面对别人了,人人皆如此,只是程度上的差异罢了。

像我,伪装的程度可能就多一点;像伟诚,可能就少一点。

至於杜蕾,因为还没有见识到她戴起面具的样子,所以,不知道;

但对於她不清醒时所发出的寂寞讯息,我必须说,印象很深。

前女友劈腿长达一年,後来被我抓到,劈腿的对象明显不如我,女友哭得梨花带雨,却完全没有想复合的打算,失望之余,我气急败坏地质问她怎麽能背叛我,她的眼神凝望着远方,用着很受伤的口吻:

「我太寂寞了。」

「你寂寞?」我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居然说你寂寞?」

「我一开始不是那麽容易寂寞的人,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後,才发现你的寂寞根本就是个黑洞,会把我的一切全部吸个精光什麽都不剩;我曾经很努力地想填补你的寂寞,可是我根本办不到……」

我愣住了。和她交往两年多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出对我的观感,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她其实是个有自我主张的人。

分手分定了,但我还是做足了面子给她;绝口不提分手的原因、自动递辞呈、拒绝任何的挽留。在离开先前的环境之後,一切却彷佛眼前的鳞片掉落般清楚起来:我是个溺水的人,想活命的话就非得抓住什麽不可,

而「女朋友」就是我的浮木,这个「女朋友」,其实谁谁谁都可以。

更神奇的是,和女朋友分手後,我发现我已经学会游泳的技巧。

或许正因为如此,面对杜蕾,尽管意外,但我并不觉得尴尬,她只不过是这个城市中,一个背负着根深蒂固的寂寞的人。

而杜蕾,安静了一整天,在接近下班时间拨了通内线给我。

「我是杜蕾。」她刻意压低声音。

「喔。」

「请你五分钟之後到顶楼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喔。」我面无表情地应着。

挂掉电话,我看见杜蕾随即离开了座位,她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找我说话吧!

五分钟後,把写了一半的程式存档,

「我去人事室一下,好像有些资料不太齐。」我对伟诚说了个小谎。

「喔,去吧去吧!」心思单纯的伟诚大手一挥,好像叫我不要吵他专心。

搭电梯到了楼顶,这里是

大楼里唯一合法的吸烟区,地上丢满了烟屁股。

杜蕾背对着我,以很慵懒的姿势靠在围墙上,紧束着的头发此刻散在风里,我不太会形容眼前的景象,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没有好好地看着她,她也许就会这麽消失了也说不定。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杜蕾。」我出声喊她。

杜蕾转过身来,脸上有着和在办公室完全不同的表情:没有慌张、没有惊吓,只有平淡。

「果然跟我是同类。」我这麽想着,慢慢走向她。

「想跟我说什麽?」我看着远处林立的办公大楼。

「上礼拜五……」她似乎迟疑着该怎麽开口。

「上礼拜五?」我接过她的话,「你拿了一杯酒过来,逼我陪你喝,喝完之後就醉啦,你醉了之後我就把你带回我家啊!你醒了之後就走了,不是吗?」我只讲了重点。

「就这样?」她完全不相信。

「刚刚那是重点啦,至於细节嘛……就你一直吵啊,一整个晚上都在说『陪我』;回我家之後还强吻我、脱我衣服、强奸我啊!你还想知道什麽?」

我看着杜蕾,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强奸你?」杜蕾大声说着,後来发现自己好像太大声了,又降低了音量:「我强奸你?」

「的确是你先脱我衣服的。」我强调了「你」这个字,「好吧,我再说仔细一点好了;你强吻我、勾引我勃起,然後脱掉我的衣服帮我口交,之後你还嫌不够,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拉我的手去摸你的胸,还摸我的小弟弟,当然就做了嘛!做完之後,我想总不能这样把你摆着,就帮你洗澡啊,洗着洗着你又要,那我能怎麽办?就又来一次啊!不过那个晚上就两次而已,加上你帮我口交也不过两次半,而且都是你逼我的……」

我仔细观察着她脸部表情的变化,真是比川剧变脸还精彩。

杜蕾的脸到最後已经红得不像话,「不要说了!」她大声地打断我。

「是你自己要听的。」我耸耸肩。

「你想怎麽样?」杜蕾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心里似乎作了谈判的准备。

「我并不想怎麽样。」我面无表情看着杜蕾,坦白说,我并不喜欢她现在的态度,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抓着别人弱点来当武器。

「不想怎麽样?」杜蕾一脸不信。

「我说真的。」我长叹一口气,

「和你刚好在同一个公司只是意外,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决定好来这个公司上班,而且……当作是两个陌生人的一夜情就好,天亮之後还是陌生人,我没有阴险到要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你什麽;哪,我才第一天认识你,有什麽好威胁的?我和你的事也没有人知道,就算说了有没有人要信还是个问题咧!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

我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考。

「更重要的是什麽?」杜蕾此刻的表情已经缓和许多,对我的敌意也不若刚刚那样明显。

「更重要的是你在pub之所以找上我的原因。」我看看杜蕾,「你怎麽会一个人拿着两杯酒到处找人陪你喝呢?又为什麽会找上我呢?我看到你在pub里喝醉的样子,我觉得你是个好寂寞好寂寞的人,寂寞到要找一个跟你一样寂寞的人来陪你,对,刚好就是敝人在下我。後来看到你睡着的样子,我开始觉得寂寞根本就是你身体组成的一部分,太根深蒂固了,我怎麽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杜蕾看着我,半晌不说一句话,「我想你是村上春树看太多了。」她丢下这麽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顶楼。

村上春树看太多?

我摇摇头,不要一听到「寂寞」这两个字,就认为这是村上春树的专利好不好?其实我还比较喜欢吉本芭娜娜呢!

杜蕾对我还是有戒心的。

这两天她虽然没有再跟我说过话,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对我还有怀疑。

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虽然我承认我对杜蕾有兴趣;我对她的兴趣是建立在她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而不是大家都看得到的美丽或能干之类的。

礼拜五晚上工程部为我开了一个迎新会,刚听到要办迎新时,我的确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又不是大学生了,还搞什麽迎新?不过听说咱们经理是个爱热闹的人,再加上同事们一起吃吃喝喝的确能缩短大家的距离,大家也很高兴能有机会用公费堂而皇之地大吃大喝,即使我不是个太喜欢跟别人装熟的人,却也没有任何反对或质疑的必要。

迎新会找了一间有包厢的餐厅,订了两桌,一群人关在包厢里又叫又闹的。

一顿饭吃完已经很晚了,有些同事仗着明天不用上班,又吆喝着去续摊,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喝得醉醺醺的经理也坐上计程车回家。

晚上我有些喝多了,头略略发晕,是没办法开车回去的了。

才想往公车站的方向移动──

「张毓宁!」身後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是杜蕾。

「怎麽了?」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说话咧!

「你怎麽回去?」

「坐公车啊!喝了酒不好开车。」我很理所当然地说着。

「我送你回去!」杜蕾也很理所当然地说着。

「送我回去?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连忙拒绝。

上次把她带到我家的「遭遇」我还记忆犹新,虽然这次是我喝的比较多,不过如果我又把她给怎麽样了,那可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不过意外通常是不会发生第二次的。

「你车停哪?」杜蕾似乎不想理会我的拒绝。

「你没喝酒吗?」对,如果她也喝了酒,只要一滴,我就可以拒绝她。

「一滴也没喝。」我的计谋彷佛被她识破似的,「我们那桌女生多,大家都喝茶。」

看同事走得差不多了,「你没有必要这麽做。」我说话开始没了顾忌。

「要怎麽做是我的自由,我只是想送一个喝了酒的同事回家,而且我发现我们还住得蛮近的;」杜蕾瞟了我一眼,「怎麽,不行吗?」

「就这样?」我问她。

「你说呢?」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虽然我只观察了你三天,不过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而且,从某方面来说,我承认我们是同类。那天在楼顶你对我说的话,我想过了,的确很有道理,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

杜蕾的语气越来越温和,表情越来越放松。

「真心话?不是想藉机送我回家,然後在我家下毒?」我故意开她玩笑。

「嘿嘿,想被我毒死,你後面排队去吧!」杜蕾对我皱皱鼻子。

上了车之後,「难怪伟诚说你是个大好人。」我说。

「喔?」杜蕾挑挑眉,「他这麽说我?」

「他说你对谁都好。」我闭上眼睛,有点累了。

我听见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我也不想再搭理她什麽,虽然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回到公寓楼下,杜蕾坚持送我上去,「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说真的,我不希望杜蕾在这里停留太久。

杜蕾点点头,站在玄关那儿穿鞋,「我问你──」她突然转过头来。

「什麽?」

「你说我的寂寞是很根深蒂固的,」杜蕾咬了咬下唇,「为什麽你会这麽觉得?」

我就说吧,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原来是寂寞的。

「只是感觉。」这是实话。

「喔。」杜蕾对我的答案显然不能感到满意。

「快回去吧,要开我的车也没关系。」我再一次催促她。

才刚结束一段恋情的我,并不想太快再和别的异性建立朋友以外的关系,尤其是缺乏情感基础的关系;杜蕾和我之间已有了恶例,不能再有第二次,更何况我并不是什麽理智得不得了的男人。

「那……车先借我,明天再还你。」

「嗯。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口头上还是要谢谢人家。

杜蕾下楼後,我从阳台看着她离开,心里开始复杂起来。我其实很想知道她的寂寞从何而来,很想问她那天为什麽会跑去不常去的夜店,但……我和她只是同事,才认识一个礼拜,再怎麽说那些问题都太私人了;更何况她的寂寞应该交给她的男朋友去解决,而不是我。

「铃……铃……」

「是谁啊?一大早打电话来?大爷我还没睡够呢!」

迷迷糊糊里听到电话的声音,被吵醒的我心里乱不爽一把,本来想不去理它的,不过那电话好像知道我打算来个置之不理,铃声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唉哟,吵死了啦!」我输了,不耐地踢开被子,走到客厅伸手接电话。

「喂!」到底是哪个没常识的家夥啊!

「喂?」对方听到我声音里的怒气,声音畏缩起来:「我是杜蕾。」

「啊?」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是她,也没想到她会这麽早打电话来。

「杜蕾?你这麽早打电话来干嘛?」我看看墙上的时钟,「小姐,才九点哎!」

「对不起,我没想到吵你睡觉了。」杜蕾在电话那端连忙道歉,「我把车开来还你,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什麽?」我大惊,真是被她打败了,「那……你上来吧!」

杜蕾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还有些学生气息,和平常在办公室精明干练的模样完全不同。

「对不起吵你睡觉。」杜蕾见我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样子,连忙道歉。

「啊……没关系,」我摇摇手,叫她别介意,「只是我假日都睡得比较晚。」

「喔……」杜蕾看起来不太像只是来还车的。

「先进来吧,我换个衣服梳洗一下,很快就好。」我想她还有话说,先请她进客厅坐。

梳洗好,我进厨房倒了杯水给她。

「怎麽?还有事想问我?」

「啊……是啊。」杜蕾喝了一口水,舔舔乾涩的嘴唇,「我想问你……你觉得我是个什麽样的人?而且,我觉得你很防我,为什麽?是我那天在楼顶说话的态度太差了吗?」

「啊?」怎麽有人一大早来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我其实不太喜欢跟任何人有太深的交往,所以当你跟我讲伟诚说我对谁都好的时候……我其实很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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