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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如果我也会伤害你呢(剧情)(1 / 2)

鼻尖萦绕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床头的墙壁上悬挂着呼叫铃。

窗外的天光晦暗,阴云沉沉。

沈夺月很懵,撑着身体坐起来,揉着昏沉胀痛的额头,长时间的睡眠令他不知今夕是何夕,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哪儿。

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怎么……

沈夺月突然愣住,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淡去的淤青,记忆在一刹那间悉数回笼,他想起来了:

和幸夏吃饭,被捂脸迷晕,绑架,挨打,还有……

“这是现在市面上最烈的药,既能催情,还有……,只要一颗,就能让贞洁烈女变荡妇,事后……。我给了你双倍……”

巨大的惊恐笼罩沈夺月,他的脸色刷白难看!

他被喂了催情药,那些人扯烂了他的衣服,然后,然后……

然后呢!

沈夺月想不起来,无论他如何用力回想,混沌的脑海里闪过的只有无数双手伸向他的画面,那些人的脸看不清,下流的眼神却如附骨之蛆,啃噬着他赤裸的身体。

沤出的霉味,被扬起的灰尘,手上的汗臭……

混乱摇晃的记忆中,嗅觉比视觉更深刻,浪潮般拍击而来,兜头笼罩沈夺月,他好像又回到那个阴暗逼仄的地方,被践踏,被侮辱,胃里涌上强烈的恶心,他翻身在床边干呕,洁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着好脏,好脏,好脏!

阙天尧在这时推门进来,一惊,箭步而上,扶住沈夺月的肩膀,“月儿,怎……”

“滚开!别碰我!!!”手落上肩膀的那瞬间,沈夺月的反应大得强烈,反手拍开阙天尧的手,浑身炸着刺。

“……”

阙天尧黯然,握了握拳,退开一步,“好,我不碰你。”

胃里翻江倒海,但沈夺月呕不出东西,他抓着床沿,指节发白,单薄的肩膀在空荡的病服里支着,几不可察地颤抖。

……孱弱无助。

像被雨淋湿的鹤,举目无依,独自抖着湿漉漉的羽翅。

沈夺月骄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阙天尧心疼得要死,犹如刀绞,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这一步的距离,如鸿沟天堑,从他把沈夺月带回家开始,就注定再无法跨越。

过了很久,沈夺月逐渐平静,垂头别着脸,不肯面对阙天尧。

阙天尧给他倒了杯温水,站在床边隔着无法跨越的那一步递给他,小心不碰到沈夺月的手。

“好点了吗?”

沈夺月双手捧住杯子,没有喝,指腹摩挲着杯壁,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对不起,我反应太过了。”

如果不是杯子里的水面不停地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任何人都会被他轻易骗过去。

骄矜自傲的鹤,再狼狈也要若无其事,不愿让别人看出来端倪。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我。

阙天尧强行忍住拥沈夺月入怀的冲动,逼自己在沈夺月腿边的床沿坐下,给他掖了掖被角。

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沈夺月的表情。

“还疼不疼。你睡了两天,担心死我了。再不醒,我就以为你要变睡美人了。”

沈夺月没有被他的笑话逗笑,视线凝在水杯上,“是你救了我?”

“……”沉默几瞬后,阙天尧厚颜无耻地承认了,“是。”

他想起了他刑讯逼出来的供词:

“……那、那是催情迷幻药,好多场子里私底下流通,用来让人……让人‘听话’的,有遗忘作用,事后绝对、绝对回忆不起药性发作期间的事,除此之外,对人完全无害,不可能让人一直昏睡不醒!……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不——!!!”

回忆不起药性发作期间的事……

原来是真的。

阙天尧咽了咽喉咙,握着拳,心跳如擂鼓。再一次,他选择了做卑劣无耻的小人。

他听见自己说:“对不起,月儿,都是我的错,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被绑架,也不会被下……那种药,但我赶到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你送到医院,解除了药性。”

真无耻,你他妈是真无耻啊阙天尧!说得这么好听,是不是还要给你颁个荣誉勋章?

尚存的良知冷嘲热讽,被阙天尧冷漠地碾碎,化作齑粉。

他忐忑地等待沈夺月的发落。

沈夺月的心被阙天尧的道歉高高提起,又因为他说把他送到了医院而重重摔下,他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阙天尧的话,“你送我来医院了吗?”

阙天尧不安,如坐针毡,“……是。”

沈夺月终于抬起头,从阙天尧走进病房到现在,第一次看着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湿红眼眶,含着眼泪的勉强微笑:“谢谢。”

“……”

良心被狠扎一刀,阙天尧喉咙发哽,别开脸,躲避沈夺月的视线。

沈夺月皮肤白

,身上的淤青衬得触目惊心,看着极其可怖,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度骨裂,阙天尧心疼得要命,碰都不敢碰,把他当瓷娃娃护着,下床上个厕所都要扶,但沈夺月本人却不以为意,活动自如。

记忆的遗失使他对阙天尧的话深信不疑,他相信自己被阙天尧救了之后就只是在医院睡了两天,之所以有记忆空白,正是因为他在昏睡。

至于身上的伤,他满不在乎。

这件事好像没有在沈夺月的心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也不全然。

醒来的第二天,阙天尧从病房外接完电话回来,告诉沈夺月,罗旭他们要来探病,看望他,就今天下午。

“……还有那个女生,叫幸夏的。”提起幸夏,阙天尧的表情就臭,不情不愿。

如果不是看在当天晚上幸夏找他反应及时,让他救出了沈夺月,阙天尧绝对不可能再让她和沈夺月见面。

这不是什么大事,按照沈夺月的性格,阙天尧原已默认了他会同意,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坐着的沈夺月突然往被子里一缩,拉高被子盖住头,拒绝,“不要。”

“?”阙天尧愣住。

沈夺月接着道,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有些低闷:“至少不是现在。等再过几天,我脸上的伤好了再来。”

阙天尧忽然反应过来,失笑,两分无奈之余,尽是觉得小月儿好可爱的悸动。

阙天尧在床边坐下,双臂撑在沈夺月身体两侧,将他笼在身下,形成一个亲密但又不让人觉得逼迫侵略的圈围,对沈夺月道:“小月儿,你好看,以前好看,现在也好看,怎么都好看。”

好看不好看,沈夺月自己心里有数,不信阙天尧的话,被子遮着脸,只露了一双眼睛望着阙天尧,长睫如蝶翼轻而缓地扇,桃花眼的妩媚多情尽显,令人心神荡漾。

……令阙天尧心神荡漾。

阙天尧的手指摸上沈夺月的眼睫,睫毛扫过指腹,痒得心悸。

沈夺月好乖,不躲不闪,任摸,眼睛轻眨。

……把阙天尧眨硬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小月儿也是这样乖,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他湿红眼尾、沁着泪失神,被他的鸡巴肏丢了魂,哭得好厉害,上下都湿淋淋的,仍然乖乖地敞开身体让他肏,把他缠得好紧。

食髓知味,阙天尧升鸡勃勃。

“你的手上有桂花的味道。”沈夺月忽然说。

阙天尧被拉回神智,面上却纹丝不露,装得像个正人君子,笑了笑,“医院里有桂花树,花开了,我接电话的时候摘了几朵。要不要出去走走?正好你手机坏了,我们去买部新的好不好?”

沈夺月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被桂花诱惑,点头答应了,但是他说:“要戴口罩。”

阙天尧无奈:“好,戴口罩。”

沈夺月换好衣服,戴上阙天尧从医护人员那儿要来的口罩,遮住脸上的伤,扣上帽子,和阙天尧出门。

医院里种了许多桂花树,花开压枝低,香甜的气息馥郁浓烈,远飘十里。

沈夺月喜欢这个味道,摘了几朵米粒儿似的桂花捂在手心。

“太香了,我感觉自己像只蜜蜂。”阙天尧受不了这么香甜的味道,皱着眉头瞎白话。

沈夺月忍俊不禁,嘴角扬起一点弧度,“你不会授粉。”

“……”阙天尧没接话,看了一眼沈夺月,小声咕哝,那不一定。

沈夺月没有听见, 左右望了望四周。

在店里选了部手机,阙天尧刷的卡,沈夺月没有拒绝,说算借他的。

阙天尧皱起眉头,不高兴:“月儿,我们什么时候要说借这个字了。”

沈夺月没有回答,走出店,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他又左右看了看,确定了。

“阙天尧,有人跟着我们。”

阙天尧一惊,打马虎眼,“有吗,没有吧。”

沈夺月看着他,冷冷清清的视线像是洞悉一切,半晌,他移开眼睛,没有再追究。

阙天尧松了一口气,但没等他这口气落地,沈夺月又问:“那些绑架我的人呢?”

阙天尧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好似怕沈夺月看见他满手淋漓的鲜血。

“就……该揍的揍 ,揍完了就把他们送进监狱了。嗯对,监狱。”

沈夺月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他知道事实绝对不像阙天尧说得这样简单揍一顿,他肯定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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