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华服尽数脱下散落在床榻四周,男人喉间吐露出粗重的呻吟,与激烈的动作一起交织在耳边。
与热情回应的身体不同的是宇文清看向窗户的目光,无趣至极。柴世桢全然不知小情人还有余力想别的东西,沉迷在这具柔韧匀称的身体里。
匆匆做过一次,柴世桢松开了对方下床倒水,宇文清蹙着眉似是很不喜欢男人留在体内的东西,他侧过身去闹别扭一般背对着男人。
就着屋内昏暗的烛光,柴世桢侧头打量,不禁对着床上风光吹起了口哨,在灯光下愈发显得殷红的被褥上,美人毫无瑕疵的玉雪肌肤白的晃眼,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难耐的交叠着,同样如堆雪的丰润双臀上散落细碎红痕。
而那处被自己狠狠疼爱过的地方藏在雪峰深处,悄悄流淌过的痕迹清晰沾染在腿根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一滴一滴落在那片柔软的红上。
冶艳的赤与淫靡的白相互辉映,勾勒出一幅香艳的画面。
床褥陷下去一块,宇文清只觉臀部一凉,男人的手按在他臀上大力揉捏着,宇文清忙不迭转身,一边的眼掩藏在前发中。
落拓而又羞涩,纯洁而又诱人。
以前柴世桢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床底间绑着情人,他此刻,似乎有点明白了。
如此纯洁的白,若是染上凌虐的红色,不知会是如何美丽的场景。
柴世桢单膝跪在床上,沉默的俯视面前的猎物。
没有任何话语,柴世桢习惯了想做就做,按住宇文清企图挣扎的双手,用腰带紧紧勒住。
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手指抬起宇文清精致的下巴,柴世桢近距离的欣赏着这张清冷端庄凛然不可侵犯的脸。
寂静的寝殿内很快又响起肉体激烈碰撞的声响,殿外明月逐渐被乌云吞没,正片大地陷入黑暗之中。
——
视线对上的时候,宇文清清晰的读出了詹缨眼中被背叛的滔天愤怒,那个时候,柴世桢正彻底沉浸在他美好的肉体上,丝毫不知背后的危险。
直至詹缨手中的剑劈下,眼见就要贯穿男人兴奋的胸膛,宇文清只淡漠的任由这一切发生,不曾提醒分毫。
战场上搏命的人,或许天生对危险和兵器有着避让的直觉,柴世桢在感觉到身后逼近的凶刃时甚至不曾回头便向旁一滚避开。
饶是如此剑刃还是避开心脏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在宇文清赤裸的身体上,汗水混合着鲜血的味道,格外刺鼻。
宇文清木然看向那凶手,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柴世桢暴怒,反手扣住刺客握剑手腕,强硬折断剑刃便要朝对方胸膛扎下。
但在看清那张胆敢刺杀的脸后,暴怒被震惊、不敢相信所取代,柴世桢握着断刃的手颤抖着,没有刺下,也没有移开。
“逆子!为何?”
“柴世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浸透身下。柴世桢却是明白了什么,他缓缓扭头,看向不久前才与他燕好的青年。
脖子上的皮肤是最柔嫩的,被金簪缓慢割开的时候,柴世桢甚至能听到皮肤裂开的声音。
不知何时挣脱了桎梏的宇文清,在柴世桢遭受重创后,毫不留情的用手中金簪割开了他的脖子。
青年的面容无悲无喜,此时月光挣脱乌云露出一角,皎洁光芒穿过窗棂照射进来,笼罩在宇文清那张脸上。
白皙沾染上点点鲜红,圣洁而又残酷。
“儿臣昔日所受之辱,父亲便以此相偿吧。”
宇文清缓缓歪头,发丝旁落,露出那被挡住的视线。愉悦而又疯狂,柴世桢捂着脖子死死的瞪着他,詹缨以为对着柴世桢自称儿臣的宇文清是疯了,只有柴世桢分的清楚,那声儿臣里的嘲讽与戏谑。
“你你”
他重又转过视线,用着悲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断刃松脱落地发出一声清越撞击。随之,男人的身体也向后倒去,只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始终投向宇文清的方向。
“嘻~”
宇文清脱力般跪坐在床上,手指攥紧了那根染了血的簪子。詹缨看着他发出轻笑,残留着凌虐痕迹的双肩随着那声神经质的笑声轻颤。
一切怀疑在面对这样的宇文清时烟消云散,詹缨一把抱住他,狠狠的揉着他的发丝。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詹缨狠狠的说道,宇文清安静的由他抱着,投空的视线缓缓落下,悲悯的对上死不瞑目的柴世桢。
唇角牵起,宇文清再度无声的微笑。
——
“柴世桢兵权很快就能落入我等手中。”
摄提翻了翻报告总结道,宇文清坐在那,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汤羹上。
自那一日詹缨弑父后,他便卸下了所有伪装,以照顾之名时常陪伴在宇文清身侧。
“圣君,抱歉。”
宇文清缓缓抬头,古怪的看着面前的老实人。
“我怎会,喜欢上那么个人渣啊!摄提的愧疚,多余了些。”
摄提沉默的看着他,全不相信对方说辞。
“他害阿渊背上逼奸兄长罪名,孤便让他以弑父之罪偿还。柴世桢自以为凌辱了孤,只是”
宇文清盯着雪白袖子上的紫色花纹轻笑道。
“孤,早便从根子上烂透了啊。很早很早,孤便,已经没有了清白可言。”
低声反复喃喃着,宇文清笑了笑,复又抬头看向目露悲伤怜悯的摄提。
“孤学的第一套刀法,便是用身体换来的。后来,孤又用同样的方法,跟一个剑客换了他的不传绝学,顺便~孤让那剑客杀了那占去孤清白的师傅。”
初闻宇文清的过去,摄提不敢相信的看向对方,宇文清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似是怕摄提不信,他朝着一直守在亭子外的内侍官看去。
“他便是那剑客,倒是个聪明的家伙,自宫后留在了宫内,孤得势后,自然也饶了他一命。”
“怎么可能”
“这个世道,本就如此,清清白白,一身正气,你要如何斗垮那些敌人,唯独比他们更腐烂,更狡诈,更无情”
收回视线,宇文清重又恢复了那端庄圣洁的模样。
“这宫内,为孤效忠的内侍。多数,便是这么来的,若不是这皮囊漂亮,孤早已在夺嫡之初枉死。”
毕竟——昔日的七皇子,其气度风采,连那昏君都是嫉妒万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