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这项爱好上官阙不干涉,只是每日韩临都要陪上官阙吃饭,早饭好说,晚饭那时候他也收杆回去了,只是中午上官阙不一定回来,要是回来,佣人会到河边叫韩临回去。
有天中午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顺路,上官阙亲自过来找韩临,八月中的天仍是热,韩临在太阳底下盯着鱼漂晒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
见到上官阙,韩临先是愣了一下,到河边洗了把脸才走去上官阙身边。
上官阙问:“这样晒不难受?”
“湖南下了快一个月的雨,回来路上天也不晴,雨水把人泡得跟死鱼一样,白得恶心,晒晒挺好的。”
上官阙将他脸上的水珠擦干,仔细看了看他黑了不少,甚至晒脱皮泛血丝的脸,笑说:“凉快些再来吧,别夏天都过去,再让晒中暑。”
今天暗雨楼那边应该是不忙,午饭后上官阙上楼小憩。韩临当然不止陪吃饭,所以中午也一同到了上官阙屋里。
单纯陪睡与做点事消食概率参半,今日是后一种情形。
上官阙屋里床的正上方的那块屋顶很特别,腻子没抹匀,有浅浅的起伏绵延之势,这是韩临最近刚发现的,是他的
宝藏。
平白无故的看,这块屋顶没有任何独到之处,可只要到这种时候,韩临被撞得头在床褥上晃摆,这块工人偷懒的造物就变了样,有时候像策马冲刺的将军,有时候像捞月的猴子,有时又成了一副绘卷。总之都比跟上官阙上床来得有意思。
尽管韩临在床上不讲话是老毛病,可从前的无言是无意的,好心的,如今却是故意,居心不良的。上官阙不会连这点都看不懂。
这些天来,床上在进行无声的较量。在床下,韩临至少可以同上官阙一问一答,可上了床,无论捏在身上的力道多么重,事后会留下多么深的瘀伤,韩临都不曾吭一声,不是闭着眼,就是心不在焉地望向别处。
他要将上官阙一同拽入这锅红尘热汤中,同受其苦。
每日捏握出的伤,当晚上官阙便取出药油来揉,掌心温热,力道适中,一如好多年前。药油揉进肌骨后,患处阵阵发热,韩临总要没由来地眼眶一热。
上官阙下床去收拾,韩临闭上眼睛躺回床上,总要在心中告诉自己:“瘀伤疼的。”
韩临不合作时连呼吸都压得低,俨然一具尸体,没谁乐意对尸体下手。可此前上官阙好似自顾自的兴奋,今天做了一半,竟埋在他身体中停下来。
韩临猜出他在考虑让自己有些活气的说辞,也猜出他不会说。
上官阙若这时发言,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无法吸引韩临,是强逼韩临着与自己交合?这是事实,可上官阙不肯面对。
上官阙太傲,傲到倔的程度。
如韩临预料,上官阙停了一阵,很快沉默地发泄完。这事结束了,上官阙开始真正地休息,睡时汗涔涔地紧搂住他,不让他离开。
约莫睡足两刻钟,上官阙简单洗个澡,离开去暗雨楼。韩临这时候才能下床去收拾自己,收拾完自己,又去收拾渔具,这之后发了会儿呆,想着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做,没有想到,于是回自己房间睡觉,等着晚上他回来陪他吃饭。
红袖这晚没回来,跟傅池玩得晚了,便借住在傅杰豪家中,上官阙告诉他这是近日常有的,不用担心。
晚饭后洗过澡,上官阙把韩临叫到屋里,没急着做什么,只往他脸上敷了一层微凉镇痛的药膏,此前蜕皮的火辣刺痛都压了下去。
如此敷了三四日,这天洗掉后韩临照镜,发觉脸上白得发亮,吓了一跳:“我这脸怎么跟死人似的?”
闻声,上官阙将目光从信件间扫过来,颇有些无奈:“灯下显的,也就和你冬天脸色一样。这样好看。”
韩临一愣,半转过身:“你还会在意这个?”
便见上官阙重去看信,眉毛微挑:“可能比你想的在意一些。”
“白破天也不如你好看啊。”
“我看着高兴。”这厢话落,上官阙把手中的信喂给火舌,任火光在脸上舔映,眼中冷得不近人情:“你与挽明月又有书信往来了?”
韩临转回身去擦脸:“送他点庆生的东西。”
上官阙笑道:“哦,我还当你也会在他生日那天去跟女人私会。”
韩临心鼓漏敲,没敢搭他的话。
“去年他中春药,你帮了他,今年在洛阳,他帮了你。是不是扯清了?”
见韩临对着镜子点头,上官阙走上前来,自背后抱住他,大度地既往不咎道:“下次不要再随便帮谁了。”
韩临侧过脸看着他:“我也帮过你。”
上官阙拆着他的衣带,耳语:“你不该帮的。”
如今上官阙在床上很有些能耐,不像从前那样温柔拘束,为挑起他的兴致,常用手和嘴帮他。那毕竟是上官阙,长得那样好看的上官阙,韩临从不主动看那时候的上官阙,可他太熟悉上官阙,性器被舔弄时,眼前自己便会浮现出上官阙的模样。
韩临心想就算让天王老子来,铁定也要动欲。每到这个时候,他只希求早些攀到顶峰,今日将到顶点时,却被吐了出来。自高处陡地坠下很不好受,韩临硬得发疼,红着眼眶去看,见上官阙拿手背揩抹掉唇角唾液,握住他的两胯往下一拽,楔进他的身体中。
使坏似的,饱胀的冠头一次次碾过叫韩临不住腰颤的部位,方才坠落的性欲又缓慢而磨人的攀升,韩临发觉自己落进了上官阙的圈套,在这上头太过于专注,于是深吸了两口气上,将视线转往屋顶。
然而那处崎岖不知道何时被抹匀了,如今空落落的,像一张平整的纸。
他故伎重施,像以往抹除韩临周遭一切一样,将这点唯一的乐趣也夺走了。
觉察到韩临愤怒的瞪视,上官阙笑了笑说:“这宅院年头不小了,趁着修后花园的工匠还在,重新粉一遍屋里,你住的那间明天也得修修。”
解释都没听完,韩临就撇开了脸,却又被上官阙掐住两腭扳正:“歪久了,脖子要疼。”
韩临索性睁开了眼,任他颠弄,口中道:“没什么意思,还不许我歇歇?”
上官阙垂眼握住韩临微勃的性器:“你的身体似乎
不这样想。”
韩临冷笑:“你随便到大街上拉个人来舔我,舔半个时辰,我照样能射出来,你信不信?”
上官阙眼睫颤动一下,嘴角的笑意已垂将下去。
韩临见上官阙已在发怒边缘,躺在枕上反倒大肆笑了起来:“你没有和别人做过,这些你都不懂,对不对?”
“挽明月在床上可比你强得多。”韩临原本松散打开的两腿忽然缠绞在上官阙的腰上,攀住他的肩膀,朝他脖颈又咬又吻,单掌捧住他的脸,吐息灼烧:“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操我的吗?要我教你吗?”
上官阙脸色青白,额角青筋毕现,将韩临从身上拽扯下来,步下床去。
韩临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爬起,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上官阙动作,见他再回来,手中拿了一只瓶子。
韩临下床欲跑,被上官阙一把握住脖子,死死按倒在床上。接着,上官阙轻而易举卸掉下巴,将瓶中液体倒入韩临喉口,捏住他的鼻子,逼他全部吞咽下去,又将他双手反绑到背后,这才将他脱臼的下巴安回去。
韩临猜出了这是什么药,在药效发作之前骂着叫着,可渐渐的,空烧的燥热感还是自小腹蔓延开来,裸露湿润的穴口抑制不住地抽搐,他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在床上颤抖着低喘,紧夹双腿却还是得不到任何的纾解。
上官阙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拉来把椅子,一身整洁地靠坐在距床一丈开外的位置,一双眼冷漠地看着烈欲焚身的韩临迫不得已滚下床,汗泪齐落,手脚并用一步步爬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