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不曾拉开过窗帘,姚仲启的房间显得异常黑暗又阴沉,他站在床前抬手打开墙上嵌着的夜灯,昏黄的灯光照应在男人的身上,身后的白墙上,也跟着映出了姚仲启修长比例的影子,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着位置。
姚仲启缓步又走到书桌前,蹲下身从书桌的夹层里,伸手拽出个精致小巧的铁盒,里面藏着的是个多少年都不曾被他拿出来的u盘,可铁盒上却并没有落灰的痕迹,也说明了其中放置的东西,对于男人的重要性。
所谓的u盘,不过是平常数码店里都有的货款,它拥有最普通的黑色壳身,最普通的铁皮卡扣,就连价格都是学生时代,最便宜的那款价位。
时隔多年,自从姚仲启离开晋州市,离开原本的人生,他再未拆开过铁盒,选择性的逃避,连同忘记的是他跟韩杨之间,所有经历过的事情。
u盘的铁盒外表略微有些锈迹斑驳,姚仲启拿着u盘插进电脑里,湛蓝的读条数据出现在屏幕角落,他握着鼠标犹豫着打开,电脑连接了手机的蓝牙,缓慢地将姚仲启刚才拍下韩杨的视频和照片,一同传入u盘里。
等待上传的时间许久,姚仲启不禁回忆起曾经的日子,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韩杨,是在学校门口,还是回家的路上?
男人记不清了,故意逃避的遗忘,将过去的所有记忆,全部在脑海里模糊处理,只记得韩杨大约也就才上二年级,双臂抱着自己的小书包,身上还穿着他们隔壁小学的校服,呜咽着蹲在角落,不知缘由地小声哭泣。
视频图片上传成功发出‘叮’的声音,将差点陷入回忆的姚仲启从思绪里拉回到现实,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文件夹里,每一个小文件夹都标注了当时的年份,而点开文件夹里面,全都是他跟韩杨的合照或是视频。
照片里的姚仲启,性情不似现在,和煦温顺的笑容,身旁是稚嫩模样的韩杨,靠在他怀里熟睡。他看着文件夹上,日期备注的时间,以及照片里的内容,大概猜到可能是他初三,晋州校联合省运会时,他们的照片。
鼠标落至退出键,视线阅览着文件夹的日期,最终停驻在六年前的新年前后。姚仲启的手掌握着鼠标,略微颤抖着点开文件,第一张照片就是韩杨捧着一把烟花,满脸笑意地朝他扑过来,被他的相机快速捕捉抓拍。
姚仲启尘封的过去回忆逐渐清晰,使他蹙着眉烦躁地抓抓头发,伸手将笔记本合上,整个人的身影,都沉沦于白墙壁上,昏暗无比的灯光里。
当姚仲启躁郁地推开门,从房间里折返走到客厅时,韩杨早已经昏死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韩杨由呼吸而起伏的肚皮。除了微弱呼吸还证明人没有死之外,韩杨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姚仲启缓慢蹲下身,轻揉地抚摸上韩杨沾着自己精液的嘴角,用韩杨几乎是梦寐以求的温柔语气,娓娓说道:“这次,你还会背叛我吗?”
姚仲启低头看着自己指腹上沾染的精液,嫌恶地将手指塞进韩杨的嘴里,恶劣地在韩杨的口腔里来回搅动,指腹不停碰撞着他的牙齿和舌头。
熟睡的韩杨对姚仲启的行为,本身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老实的被男人的指尖撬开了嘴巴,嘴唇吮吸含住了男人塞进他嘴巴里搅动的两根手指。
口鼻间依然是浓重呛人的血腥味,姚仲启看着早已就干涸的血痕,不太能理解为何还会散发出这样令人恶心的味道。姚仲启蹙着眉表情很是难受的掩住了口鼻,起身快步走去了阳台,将打开窗户散散客厅的血腥味。
韩杨被刮进来的冷风一吹,顿时觉得浑身冰冷,睡梦中的他不自然的将身体蜷缩起来,他冻得浑身直哆嗦着,弓着身体捂暖心口的那点余热。
姚仲启脱掉衬衣丢在韩杨的身上,遮盖住韩杨皱眉的表情,男人快步走进了浴室,将沾染了韩杨血迹的裤子扔进洗衣机内,进行清洗和消毒。
温热的水顺着花洒浇在姚仲启冰冷的身体上,他单手抚起半软着的阴茎,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在男人手指的揉搓下,逐渐被清水冲洗干净。
终是洗净了身上散发的性事味道,姚仲启心情显然是比方才要好了很多,赤裸的全身顺势滴水,男人只裹着条浴巾,带着笑从浴室里走出来。
客厅的味道已经挥散得差不多,姚仲启低着头看向自己脚边,还在地板上躺着熟睡的韩杨。刚露出来的笑意瞬间垮掉,姚仲启冷着张脸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也许呼出的气,是韩杨此时唯一能感受到的热乎气吧。
韩杨冻得身体始终蜷缩着,姚仲启实在懒得管他,可如果放任韩杨在这里睡的话,韩杨脏兮兮的散发出来的味道,肯定会让自己恶心的想吐。
姚仲启三言两语的说服了自己,双臂垂下将韩杨整个抱起来,韩杨本身将没有多重,骨架又不及普通男性的身形,在姚仲启的怀里,韩杨显得颇为娇小,只不过他失去了意识,整个身体都在向下坠着姚仲启的手臂。
姚仲启抱着韩杨倒也不觉得累,常年的健身和规律的作息,让他的体能比平常人要好
上许多,加之韩杨的体重,左不过也就是个寻常女人标准的重量,并不需要他付出过多的体力,轻而易举的就能将韩杨抱进浴室。
韩杨冰冷的身体一时间被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他紧蹙的眉梢也稍加缓和的舒展开来,没有姚仲启的搀扶,韩杨的身体缓慢落入水中,口鼻皆被水流包裹,毫无意识的韩杨呛了几口水,也没能将沉睡中的他唤醒。
姚仲启烦躁的放下手中的花洒,不得已将他从水里捞出,看着他剧烈咳嗽的连睫毛都跟着颤抖,男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是冷漠的注视。
姚仲启坐在浴缸旁的凳子上,他单手抬起韩杨的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他看着韩杨肿胀的股间,红肿的有些外翻的肉穴挂满了血迹,泡在水里的干涸血迹,被男人的指腹抚摸,向外渗出的血水也缓慢溶于清水中。
姚仲启的手指很轻松地塞进韩杨的肉穴里搅动,可他没心思去玩弄半死不活的韩杨,不过看着韩杨肉穴上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被他手指的进入而撑开时,裂开渗出血迹,他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肉穴疼痛的剧烈收缩。
韩杨被姚仲启从水里捞出来扔在地上,看着韩杨靠在大理石墙面,昏睡的模样莫名显得很安逸,可他不知道韩杨是梦见了什么,他也不在乎。
姚仲启嫌恶的将韩杨身上的水渍擦净,韩杨发梢不断滴水,男人干不惯着伺候人的活儿,他没什么耐心,动作愈加粗暴的揉搓着韩杨的头发。
姚仲启起身看向自己又被溅了满身水渍的衣物,男人用力拽着韩杨的胳膊将他从地面上拉起来,抱住韩杨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抱出浴室。
怀里抱着熟睡的韩杨,姚仲启站在客厅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把韩杨安顿在哪儿,看向自己紧闭的房间门,他并不想让韩杨进去,可另一间房又是没装修过的空房,把人扔在客厅里,总觉得他虚弱的会高烧致死。
姚仲启最终还是推开了卧室的门,心里不算特别的乐意,却还是将韩杨放在床上,又给熟睡的韩杨盖了层绒被,包裹着韩杨始终冰冷的身体。
韩杨沉睡了许久,梦里他回到了初遇姚仲启的那天,由于成绩没排到班级第一名,而被父母厌恶地赶出家门。他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只能蹲在家附近小路口的角落里,等着夜幕来临,父母可能消气后,他再回家。
他害怕父母会真的不要他,难以控制地大哭起来,可忙碌工作,匆匆来去的行人,根本没有看到,或是没时间看去关注角落里哭泣的小男孩。
韩杨感觉梦里的自己头顶被人抚摸,下意识地以为是父母终于原谅成绩较差的他,而良心大发来接他回家。可他主观的意识,在他还没抬起头时,脑海就出现那天,他看到身穿深蓝白色校服,站在他面前的大哥哥。
这段记忆久远到非常模糊,当时韩杨的年龄,左不过才六七岁,正在读小学二年级。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过去还是现在,韩杨都无法记起自己初遇姚仲启时,他的表情到底有多么温柔,有多么的能够让自己安心。
在韩杨缺失和遗忘的记忆里,只能凭借着自己对于姚仲启那身校服的回忆,才能朦胧的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大哥哥,是有多么的璀璨耀眼。
他记得自己仰起头看向温柔笑容的姚仲启,缓慢地蹲在自己面前,手指抬起擦拭着他眼角的泪痕。他记得姚仲启温柔安抚他的话语,每一句他都印象深刻,只可惜,他对不上姚仲启当时的表情,他实在是记不清了。
韩杨记得姚仲启抱起他走进超市,他窝在姚仲启怀里,莫名觉得大哥哥能带给他安全。他很清楚的记得,姚仲启亲手拆开那块草莓糖果,喂到他嘴里时有多甜腻,简直是甜到了他的心里,让他快要忘记父母的咒骂。
姚仲启抱着韩杨从超市里走出来,韩杨脸颊上泪水早已干涸,嘴里被塞了块糖果,此时的右侧脸颊也被糖果挤得鼓了个小包。韩杨趴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用手背蹭着脸上的皮肤,只觉得脸颊被泪浸湿的异常瘙痒。
他记得很清楚,姚仲启始终抱着他,按照他的指路,把他送回到所在的小区,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可从前却从没有见到过彼此。不过,年龄相差了六岁,没有同样朋友的交际圈,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