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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点点插插射射(1 / 2)

这些日子以来,西魔界很不平静。不,确切地说,西魔界的族民从不知道平静的生活是怎样的,原因在于,他们有一个喜爱拈花惹草的魔君。若只是寻常喜欢拈花惹草也便罢了,偏生那些个花花草草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比如说上古六神中的那两位,又比如说东方天帝的那位属神,再比如……因而,西魔界的族民为求自保,早早达成了一个共识:以魔君宫殿为中心,十里为半径的范围内,绝?对?不可以居住。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大胆的愣头青,硬是不信老人们三番五次的警告,偏要壮着胆子踏入这禁区,其结果必然是次日一早起来发觉自己睡在一片焦土中/一朵硕大无比的食人花正俯了张大脸口水滴答地深情凝望自己。

扯远了。

虽说魔界的生活总是波澜壮阔热闹异常,可这一回的焦点却并不在魔君身上,而是魔界的另一动荡因素——西魔界少主应雪柔。这一向以来,人与人就是有差别的,魔也不例外。虽说应雪柔与其父同样身处魔界暴风眼,两者掀起的风波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借用紫少主的首席仰慕者,魔界地座使莉莉琳的话来说,就是——“少主长相俊美,待人温柔和善,风度高雅,行事果断,智计兵法无一不精,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翩翩气度,王霸,哦不,王者之气,简直是全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综上所述,简而言之,就是紫少主凭借其糅合无数优点萌点于一身的光环,在西魔界掀起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再盖上的腥风血雨。

“哼!”看着应雪柔走路生风的模样,有人仰慕自然就会有人满心不悦,“得意什么!本大爷哪点会输给这个算账的!不论是长相还是术法,本大爷都能轻轻松松地胜过他!”

景墨染楼大爷蹲在角落,一面研究如何用风咒将地上的尘土扫干净,一面愤愤不平地念叨着:“就算账的那小模样小身板儿的,还选妃……本大爷瞧着他送上门去给人做妃子还差不多!”

正坐在与景墨染一墙之隔的桌边,状似优雅地端起只茶盅凑到嘴边的应雪柔似是感应到景墨染强大的怨念,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等着吧,本大爷一定会破坏这件事的!”景墨染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丢开扫帚,摸着下巴顾自嘿嘿笑起来。

硬生生憋回又一个喷嚏,应雪柔终于忍不住伸手揉揉鼻子,扒了门框探进半个身子:“景兄何事如此高兴?”

“没什么!”楼大爷答话的声音响亮得很是可疑。

应雪柔纳闷地看看他,又问:“白萤呢?怎么又让你做这些事?”

说起白萤景墨染就气不打一处来,无奈此时寄人篱下,却也难以发作,闷闷道:“还不是为了你选妃的事,她一大早就和刑天出去了挑衣服首饰了,否则你以为本大爷能这么清闲?”景墨染自小被寄养在刑天家中,早些年把他托付给刑天的相丹还会传来些消息,后来就只断断续续地有些联系,刑天一家欺他孤身,便总是将些粗活杂活推给他,打骂也是常事。幸而景墨染年岁渐大,他们倒也不敢再如幼时一般十分过分。

景墨染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算账的,本大爷过几日就要离开魔界了。”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向来便是形影不离,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应雪柔从未想过有一天景墨染会离开自己离开西魔界,一时间倒是愣得说不出话。看着应雪柔诧异的表情,景墨染又是一阵得意:放心吧,本大爷走之前会好好送你一份大礼的!

“……景兄要去哪里?”几番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满当当装着牵牵连连的不舍。

“当然是去找那个人!”景墨染口中的“那个人”便是相丹,“居然把本大爷抛在这里十几年不管,本大爷要是找到他,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

刚刚才酝酿出的一些离别的怅然之意被景墨染一句话冲得影踪全无,应雪柔有些无语地望着他:“你……要揍你爹?”

“你还不是经常给你爹弹镇魂曲?”分明是半斤八两。景墨染很是莫名其妙。

十日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应雪柔望着那个穿梭在一片衣香鬓影的身形,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怀中琴上的弦,看得他身侧的随从忧心不已。那个人在人群中着实显眼,珠钗步摇,轻罗覆纱,最重要的是——那宽肩细腰的身形,实在是太眼熟了。

“楼——澈——”应雪柔咬了牙低声自语道。

他昨日分明亲自送别了景墨染,目送他离开西魔界才转身回了寝宫。而今,为何景墨染会重回这里,还作如此打扮?然而如今却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景墨染一身极不相称的妆扮已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无论如何,也该先将他带离此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应雪柔恨恨地在心底补充一句。

然而很明显景墨染并没有什么自觉,此时此刻他眼中专注的只有十步外桌上的那壶酒。若在平日,十步的距离不过值上楼大爷翻身一跃,轻松的紧,但这晚选妃会上的人着实多,肘撞肘,脚踩脚,也不知究竟几分意外几分刻意——毕竟应雪柔

在魔界腥风血雨的名头不是白得的。楼大爷双眼放光,提着裙角在人群中奋力前进。

挤、挤、挤……一盏茶后,楼大爷总算凭借自身的优势冲开了他与那酒之间的一切障碍,便如一年一度相见的牛郎织女,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楼大爷深情地抚摸着瓶身,满意一笑,便要将嘴凑上去。

“景兄,这酒的滋味可好?”身后有人不识趣地轻拍他的肩。

景墨染感到自己的肘部正抵着个硬硬的东西,磕得有些难受,然而周围的人像是比方才更多了,挤得他转不过身,只能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本大爷觉得还不错,就是……嗯?算账的?”景墨染总算反应过来,这世间会唤他“景兄”的,除了应雪柔又能有谁?就如同会唤应雪柔作“算账的”这世间也唯他一人而已。

应雪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此地眼杂,先别多说,跟我来。”也不待景墨染回答,便揪了他的后襟向人群外走去。景墨染转不过身,只能顺着他的牵引倒退着走,死死抱着酒壶不撒手的楼大爷很是不满:“算账的,你就不能先让本大爷转个方向?”

“不能。”应雪柔答得利落而干脆。

“为什么?”

“紫某怕吓着自己。”

“响雁彻,你瞧那里。”魔君紫狩领着浩荡的部下家属坐在二楼席间,难得的一脸认真,仔细观察着宴席中的动静,应雪柔的一番举动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

响雁彻本立在他身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应雪柔与位姑娘站在人群外围,二人牵着手也不知在说什么,应雪柔脸上的表情居然出乎意料的不是一贯胸有成竹的平静,而是——激动?便是镇定如响雁彻,也不禁暗自纳罕。

紫狩又眯起眼向应雪柔的方向看去,那姑娘正巧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

“丞儿似乎和那姑娘聊得很投缘。”紫狩上前几步俯身趴在护栏上观察一阵,下了结论。

“少主看上去很高兴。”风座使笑呵呵地添了一句,满脸慈爱。

而此时,在长辈们殷切注视下被一厢情愿地认定”很高兴”的应雪柔正被景墨染拽着手,神情复杂。

“回去。”

“不行。”

“你回去。”

“你和本大爷一起回去。”

应雪柔一脸无奈:“你不是已经走了?”明明昨天上午他亲眼看见景墨染翻过魔界的山头走远,还暗自伤感了一阵。

“可是本大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论哪个姑娘嫁给你这个算账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本大爷是回来救人的。”

“为何景兄会认定,嫁给紫某不是好事?”应雪柔微微咬牙。

景墨染上下打量应雪柔一回:“你瞧瞧你,这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看着比那些姑娘们还弱不禁风。”

“紫某是否弱不禁风,景兄岂不是最清楚不过?”

“哎呀,不管怎么说,本大爷绝对要阻止你去害那些姑娘……算账的,不如你选本大爷吧!”景墨染的思维继续跳跃着。

“紫某为什么要选景兄?”应雪柔先是一惊,努力跟随着景墨染的思绪,“不论怎么想,紫某都觉得,选了景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说——景兄倾慕紫某已久,想要借此以身相许?”

“分明是你对本大爷默默相思许多年!分明是你主动向本大爷投怀送抱!”虽则嘴上功夫从未胜过应雪柔,楼大爷还是十几年不改不服输的性子,“再说,本大爷有什么不好?你瞧瞧,这身妆扮是不是比那些姑娘漂亮多了!”顺便捏个兰花儿指表现楼大爷女装无限风情万种。

应雪柔默默垂了眼。太伤眼。

“还有,本大爷术法无双!”

应雪柔努力不去回想刑天家几次差点被景墨染做饭时放火咒烧掉的厨房。

“总之,本大爷无所不能,那些姑娘能做的,本大爷也能做,她们不能做的,本大爷还是能做,算账的,本大爷能站在这儿让你选,便宜你了!”楼大爷向来自信爆棚。

应雪柔噙着丝笑意,眼中精光闪烁。

“景兄可会刺绣女红?”

“景兄可会生儿育女?”

“景兄可会侍奉公婆?”

楼大爷自然是不会的。

“………………算账的你这是选妃还是找奶娘!”

看着景墨染暴跳如雷的模样,应雪柔唇角微扬,继续不紧不慢道:“多谢景兄提醒。那……景兄可会哺乳?”

洒金红帐,雕绘彩饰,牢烛耀堂。

应雪柔站在房门前,看得目瞪口呆。

将应雪柔带来此处的紫狩也是头一回来,四处环顾一番,很是满意于下属的办事效率,点头叹道:“不错,不错!”

“父王,这是……”眼前这房间的布置瞧着实在不太妙。

紫狩抬手,满面慈祥地拍拍应雪柔的肩,很是感慨:“丞儿,这一晃就十八年了啊……哎,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放心,父王已经替你寻到了那位姑娘。”

“什么姑娘?”应雪柔的思绪尚且沉浸在眼前的一片灿烂耀眼的金红色中。

紫狩但笑不语,忽而趁应雪柔不备,迅速抬起右掌,在他背心使巧劲一拍。应雪柔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便跌入房中,直迈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父王你——”应雪柔抬手抹一把额上惊出的冷汗,转身正要质问紫狩为何暗算自己,却见身后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紧紧关上。

登时应雪柔心中生出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应雪柔忙上前去拉那门,只是无论他使什么方法,那门始终岿然不动。

果然用术法封住了!应雪柔嘴角微抽,看着面前的门不知该作何表情:“父王,你这是做什么?”

紫狩轻抚着门框,语气中万千缠绵不舍:“丞儿啊,父王老了,这魔君殿也该热闹些了……你放心,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为父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什么姑娘?”应雪柔咬牙问道。

“你就别瞒着父王了,上回你和那姑娘聊得欢畅,为父和风座使他们都瞧见了。丞儿,这回父王可是按着你的意思选的人,你一定满意。”

应雪柔默然不语,暗自回想着自己究竟曾经和什么姑娘一道”聊得欢畅”过。

“丞儿,父王这便走了,你可得记着我的话!”虽说紫狩自认是顺遂了应雪柔的心愿办事,但毕竟暗算自己儿子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加上他还真有几分怕应雪柔的那支镇魂曲,丢下这话便领着属下匆匆走了。

“父王!”待得应雪柔从沉思中醒过神,紫狩早已溜得远了。

唤了几声不闻门外有人答应,应雪柔无奈,几番思索仍是不得要领,只得扭头向房内望去。

这房间本是极大,正堂几盏陶十二枝灯将屋内照得明晃晃的,右侧设了琉璃六面叠扇屏风隔断,应雪柔略一踟蹰,摇头向那屏风走去:去瞧瞧这为老不尊的父王究竟安排下什么也好。

转过屏风,首先望见的便是张极大的彩漆镂花木床——虽则这床的大小着实也让应雪柔错愕了一会儿,怎奈那个正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的人实在比这床惹眼多了——即便隔了重重帏帐。

“……景兄?”此时此处此景……应雪柔开始有些明白紫狩的意思了。那一日宴会过后,紫狩曾问起席间和自己长谈的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自己被问得莫名其妙,便随口搪塞了几句。如今想来,紫狩所指的,应该就是眼下这个大喇喇摊平了手脚躺在床上的楼大爷了。

景墨染很是悠然地朝着应雪柔挥挥手:“算账的,你来了。”

“……景兄为何会在此?”

“哦,是你爹派人把我寻来的。”

不是说是姑娘吗!那晚隔得远了他们将景墨染误认成魔族姑娘,也算情有可原,可如今——应雪柔凑近几步,这……虽说景墨染穿的确是身女装,但是……响雁彻的眼神何至于差到如此田地!应雪柔痛苦地别过脸,脑中忽而回想起紫狩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为父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

待你和那姑娘……

一句话在应雪柔脑中无限回响,魔族少主一口白牙几欲咬碎:父王,你将两个男人关在一块,是指望谁给你养个孙儿出来!

这边应雪柔几要吐血,那边楼大爷却是满脸得色,翻身坐了起来:“算账的,是不是你经过比较,还是觉得本大爷最好?”

应雪柔实在很想辩解,认定他是合适人选的并非自己,自己的眼光还不至于沦落至此……但景墨染的妆扮带来的视觉冲击着实强大,闭了闭眼道:“景兄可否先将这身装扮换下?”

“算账的,你快点!”景墨染搭着块巾子扒住澡盆边缘,有些不耐地嚷嚷着。

快什么快!应雪柔压下想大声吼回去的冲动,强作了一脸的镇定拿把扇子悠悠地对着炉门扇着。

“算账的你好了没有,本大爷要冷死了!”隔了一会儿,景墨染拿木勺敲敲盆侧又催一遍。

“……不如景兄亲自来施火咒,也免去紫某扇火之劳。”

“本大爷澡才洗了一半,怎么出来?再说,还不是你硬逼着本大爷来洗澡的?”景墨染牢骚一阵,又道,“算账的,你该不会连扇炉子也不会吧?”

良久不闻屏风那边传来回答。

“哈。”总算景墨染与应雪柔相识十数年,知他脾气,这一笑倒是压轻了声。只是这房内只他二人,便是根针落在地上也是逃不过应雪柔的耳朵。

应雪柔僵着张脸将炉上的热水倒进一旁的木盆,端了进去。景墨染正坐在盆中懒懒地掏着耳朵,见应雪柔进来,扬眉笑道:“算账的,你的脸怎么了?”见应雪柔不解地望着他,景墨染顺手舀了一勺水递给他:“你自己瞧瞧。”

应雪柔疑惑地低头朝那水中瞧去,正照出自己一脸的黑灰,想是方才烧火时熏上的。景墨染哈哈大笑,将木勺送上前:“算账的,不如你也来和本大爷一块洗洗吧?”

“景兄还请自便,紫某再

去烧一盆水便是。”应雪柔用嫌弃的眼神望一眼景墨染手中的水,转身要走。景墨染大笑着一把揪住他的肩后的飘带:“哎,你用那个小炉子,得烧到什么时候去?反正这些水过会儿也得倒了,你用些也无妨。”

可这是你用过的洗澡水!应雪柔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了一块,试图从景墨染手中夺回那条浅紫飘带。

“算账的,有句话……本大爷早就想和你说了……”正当两人来回争夺之际,景墨染却忽而语气深沉起来,尽管手中仍是紧紧攥着那绸带不放。

应雪柔还真不信他楼大爷能藏得住什么心事:“景兄先放手。”

“算账的,你听我说……”景墨染认真地看着他。

应雪柔被他瞧得心一软,无奈叹口气:“你说吧。”

“算账的,究竟是谁替你裁的衣裳?这两条带子拖着四处飘,看着还真像那些姑娘们用的披帛!”

“……景兄的手上的珠环也不逊色。”这回应雪柔使上了十成力,景墨染见状,索性伸了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去拽着他的手,要将他往回拖,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算账的,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总算看出应雪柔是当真不愿和自己一块洗澡,楼大爷有些不满。

这和扭扭捏捏又有什么关系!“紫某只是不想用景兄用剩的水罢了。”

“本大爷这才洗了一半,怎么说是洗剩下!”景墨染激动之余,刷地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只是这浴桶毕竟不比平地,他坐下时还算得下盘稳,这甫一站起便不如坐着时稳当,应雪柔不防他会突然起来,手上劲力未松,立时拖着景墨染连人带桶刷拉拉地向前倒下。应雪柔也被带得仰面后跌,余光瞥见景墨染带着浴桶朝自己的方向倒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忙放开手,狼狈之极地就地向后一滚。

砰地一声重响,浴桶翻倒在地,大半桶热水迅速流开一地。

“哎哟……痛、痛死本大爷了……”景墨染半个身子还在桶内,双手捂着下身连声叫唤着。应雪柔倒是险险避过那浴桶,只是他的境况却也不比景墨染好到哪去,他方才那一滚也没躲过四处流散开的水,浑身的衣裳都浸得湿透。偏他一身衣袍厚重,泡了水之后黏腻腻沉甸甸地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应雪柔揉着后腰小心地从地上站起,再瞧那边景墨染的情况却不如何乐观,不禁关切道:“景兄,你没事吧?”

“痛……”景墨染呲着牙,看样子是真的撞着了痛处。

应雪柔俯身趴到景墨染面前:“景兄,你怎么了?……撞着哪里了?”景墨染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艰难地腾出只手,指指自己下身。应雪柔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登时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皱眉道:“景兄,我先扶你回床上瞧瞧。”

“景兄……”应雪柔为难地望着景墨染,“不如你自己来上药……”

景墨染倒吸一口冷气:”算账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本大爷受了伤,这才只不过是要你帮忙搽药,你都不愿意?”

“紫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景兄的伤处并非自己不能够着,况且景兄自己下手,用力轻重定也比紫某拿捏得好些……”

“算账的你——”应雪柔这些话句句在理,景墨染寻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眼,思量一阵,忽而眼珠一转,扶着腰大声叫唤起来,“本大爷的腰好像扭着了!动不了!”

“真的?”应雪柔一手握着瓷瓶,一只手游移到景墨染的腰间,将信将疑地按了按,“这里?”

楼大爷立时配合地痛呼起来。

若真的伤了腰,只怕一时间确是动弹不得……应雪柔无可奈何如此想着,一面拧开瓷瓶,倒出些药膏在掌心,略一犹豫,用指尖蘸着些小心翼翼地抹到景墨染下体。那药膏本是上品,景墨染只觉方才的痛处传来丝丝清凉之意。应雪柔因自幼练琴,指上本结了薄茧,他指上挑着药膏轻柔地来回涂抹,微硬的触感间杂着药膏的效用,景墨染顿觉痛楚渐少。谁说——饱暖思淫欲,用此话来形容此时的景墨染——虽不中,亦不远矣。正当应雪柔尴尬渐消,面色逐渐回复正常时,忽而听见景墨染低低地呻吟一声,原是他方才无意间指尖拂过景墨染分身顶端敏感处,景墨染本就被他摩挲得舒服,这一刺激之下,应雪柔竟觉得手下的物事有些热硬起来。

“景兄你……”应雪柔张口结舌地望着景墨染。

“算账的你怎么停了?”楼大爷语气一派自然。

“……抹完了。”应雪柔将瓷瓶重又塞好,转身要去放回原处。景墨染躺在床上看着他将药放回原处,忽而坐起身:“算账的,你衣服湿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景兄的腰没事了?”应雪柔挑眉盯着景墨染腰间。之前还说痛的动不了,可方才那一个起身的动作分明干净利落。

“啊……哈哈……”景墨染一时情急忘了自己”腰扭了”的事,讪笑几声,重又躺了回去,嘴上颇为生硬地转开话题,“算账的,你先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紫某何尝不想?”方才寻

药瓶时应雪柔已将这屋内搜索了一遍,什么神鸡枕相思套勉子铃乱七八糟的翻出了一堆,独独没有替换衣衫。应雪柔冷笑过后,禁不住又再冷笑,自己究竟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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