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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意难平唇齿噙蜜豆疑难解挥金劫故交(2 / 2)

乱灯花 海牛123 2185 字 2023-05-12

午后热了起来,蝉声阵阵。客栈的小二支着下巴打瞌睡,不太宽敞的大堂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二楼的客房里头,雪青色长袍的男子警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青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不知道你?从你那个鬼地方的府衙往京城来的路就那么几条,你这个急性子肯定要抄近路。”白衣的小公子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腰间的翡翠晃了晃,得意地说,“盘缠不多了吧?挑来挑去也只能住这种小店。”

“洛向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那雪青衣衫的男子随面色苍白,却不假辞色,“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就算我和你有点交情,也不至于到了你要专门跑来这里的地步吧?你想要什么?”

“这却有点棘手了。”洛向安双手一摊,笑意不减,“你张大公子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人追着砍,我稍微听说了一点也没什么奇怪吧?我爹和你爹那点龃龉,还不至于耗费我精力钻进客栈来害你的地步吧?”

洛向安猛地凑近了,嘴里梨花酿的香气扑在别人耳边,“张钰,你猜我想要什么?”

那雪青衣裳的男子正是丞相张至的儿子张钰,他面无表情地捂着自己小腹上的伤口,对洛向安轻佻的举动习以为常,“这不是京城,我没时间和你打哑谜。”张钰对洛向安近在咫尺的脸冷冷一笑,“哼,这些江湖人手段妖邪,我一路奔逃,处处都能被他们追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和他们相同的把戏。”

洛向安嘴角笑意淡薄,定定地看着张钰紧皱的眉头,“你我自幼交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务正业,但是张钰,你如今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张钰神色稍缓,慢慢道,“我必须进京,有重要的证据交给皇上。”

“证据指向谁?”洛向安从袖子里取出一枚蜡丸,掰开了涂在手心上,凑近了张钰小腹上的伤口。少顷,一只小虫从张钰腹部的伤口钻出来,老老实实趴在药粉上。

张钰只是沉默不语。

“你不信我,罢了。”洛向安用两指把虫子拈起来,转过身不再去看张钰,“来人。”

两个黑衣人进来,洛向安似乎笑了一下,“既然你不说,那恐怕是关乎社稷的大事了……给这位张公子宽衣。”

张钰猛地抬起头,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轻易就被脱了外衫,摘了头冠,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怒道,“洛向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知道的我在哪儿?那拔除蛊虫的药丸你哪来的?你——”

洛向安没有动作,那黑衣人却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在大声叫唤。

“我爹有的是钱。”洛向安软声道,“你的行踪,有用的药,绑你的人,都是我花钱买的。”

黑衣人击中了张钰的后颈,在陷入昏迷之前,他听见洛向安平静地吩咐,“护送张公子进京,不得有任何闪失。”

“您真是……深藏不露啊。”风衍试着动了动手,却被一股更强势的威压摁在墙上。

“别和我嬉皮笑脸。”陈松冷漠地用内力弹压住侍卫的挣扎,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我问,你答,别和我绕圈子。”

风衍有些无奈,主子看上的俊俏世子在巡逻里偷袭了他,他居然连恰当的反抗都做不出来,只得叹气道,“主子的事情我是死也不能透露的,世子,您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还在我们府上委屈什么呀。”

“王爷的药,是谁动的手脚?”陈松冰冷的愤怒在眸中暗暗地燃烧,见风衍不说话,又补充道,“别打量我不懂,他床头匣子里的各种油膏都

是带着淫性的东西,你熟知药理,由着他常年用这些春药媚毒,是什么人吩咐的!”

风衍收了些笑意,评判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风雅的质子,“世子,其实这些东西用久了,殿下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只要不是太过于邪门的玩意儿,他用着也和普通的润滑没什么区别的。”

“胡说八道。”陈松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扣住风衍的脖子,“这些东西用多了,人怎么会没事。”

“都是从宫里拿的,以前宫里的主子授意的,殿下怎么会不用。”风衍斟酌着说,“世子,催情什么的都是添头,这里头最重要的药性……日积月累,殿下便不能再让女子受孕了。”

“够阴毒的,是成帝,还是先皇?”陈松想起刘昭说皇家无情,心里一阵恶心,手上不由得使力,扣得风衍轻咳一声。

“您以为殿下不知道?”风衍却笑了,“之前淑仁皇后早就下令,让宫里不要再给殿下配药,是殿下自己又去取了。”风衍放轻了声音,“世子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种药,是我们殿下的保命符。”

去他妈的保命符!陈松嘴角紧闭,几乎想要破口大骂,好好的谁要慢慢把自己弄成这样,这大梁皇室如此逼迫刘昭,他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跟我说这个,你不是说,主子的事情死也不会吐露吗?”陈松咬牙道。

“殿下都愿意让你上他的床了,你知道的东西早就已经过了线。”风衍不舒服地转了转脖子,“世子放心,您这个身手的秘密,我暂时不会告诉主子的。”

陈松几个腾挪消失了踪影,风衍苦笑着动了动脖子,用衣领遮住了侧面的指印。

“你就不担心你们主子蒙在鼓里?”轻盈的落地宛如一片羽毛,钟砚之抱着手,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砚之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主子难得遇见一个感兴趣的人,扰了他的兴,我可是要挨打的。”风衍轻轻拍了拍袍子,“我懂的,这是情趣嘛。”

钟砚之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谁许你这么叫我,你们西南人都那么自来熟吗。”赶在风衍答话之前,钟砚之足尖一点,顺着陈松消失的方向飞掠而去。

“说两句就吓跑了,比小松鼠还不禁逗。”风衍无趣的挠挠头,继续巡视,“我可不是西南人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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